苏立秋惊道:“他死了吗?”
冯婉道:“没死,只是晕了。周家的人赶来把他抱走了,说是周少爷受惊过度,要赶紧回去请大夫,这会已离寺。”
杨氏念叨道:“也不知道这周少爷是什么人,小小年纪可太英勇了,一匕首杀了一只狼,救了你一命呢!咱也来不及道谢,他们就走了,也没留下名字,只说姓周。”
罗太太进来道:“我跟寺中的人打听了一下,也不知道周少爷的真实性名。”说着也忙去看苏立秋,问道:“秋姐儿怎么样了?”
苏立秋止了哭,答道:“我没伤着,就是害怕。”
杨氏松口气,又给她拍背。
很快的,知客僧送了一碗定惊茶过来,杨氏看着苏立秋喝了,又再拧巾子给她擦脸和脖子,顺带再擦擦棉袄上残留的血迹,只是这血迹渗入了棉袄内,一下子无法全擦净,只好作罢。
发生了这样的事,杨氏便想早点回家,便跟罗太太和知县夫人说了一声,两人也体谅,忙安排马车送她们娘俩回去。
苏立秋喝了定惊茶,有些困倦,在马车内睡着了。
待睡醒,马车便到了家门前。
晚间,苏鉴和苏阿婆也听闻了事情经过,皆有些后怕,连连道:“亏得周少爷相救,若不然秋姐儿危矣,以后有机会再见着周少爷,可得好生道谢。”
碰见了这样凶险的事,苏立秋有两晚睡得不安稳,不断做梦,梦中皆有那位英勇的美少年。
第三晚又做梦时,梦境温和了不少,那只狼一闪就不见了,剩下她和美少年坐在梅花树下谈笑。
苏立秋醒来后,跟系统道:“我又梦见他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系统“嗯”一声道:“缘份来了,自能相见。”
很快到了除夕夜,苏鉴领着全家守岁,又教苏立秋念新诗:“爆竹声中一岁除……”
弟弟苏立志听着声音,也跟着念道:“包竹声中一岁涂……”
全家一阵哄笑。
苏立秋倚在苏阿婆怀中,听着全家说笑,想起什么来,问系统道:“妖怪,你上回说我不是阿爹阿娘亲生的,这话是哄我的吧?他们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系统道:“你自己照照镜子,你长得跟他们像吗?你弟弟和妹妹才跟他们像。”
苏立秋有些迷茫,思考了一阵,伏在苏阿婆怀中睡着了。
苏阿婆把她抱进屋内,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出来跟苏鉴和杨氏道:“秋姐儿太瘦了,抱起来没一点分量,过了年得给她补补身子。”
杨氏道:“秋姐儿懂事,有肉都让弟弟吃,倒是……”
苏鉴道:“且放心,我现下有了名气,过了年自能有更多收入,会让你们全吃上肉的。”
苏阿婆和杨氏一听,忙道:“是啰,过了年好运自然来。”
第二日新年,至交好友来拜年,苏鉴带着娃儿回拜,忙碌了好一天。
至晚,苏立秋在小床上数压岁钱,一边数一边“咯咯”笑,今年丰收呢,比往年多了两倍的压岁钱。
虽然,这压岁钱过了初五就要上交给大人……
知县夫人那边,正和知县商量一件事。
也知道是巧合还是如何,自从那日到慧宝寺见过苏立秋后,他家儿子冯承运的咳疾便遂日好转,这几日晚间已能安睡,脸色也不再一片灰败。
知县夫人思来想去,苏家小门小户,且苏立秋年小,长大如何也不好判断,但她是立秋那天出生的,据慧宝寺的僧人说,照着她的时辰八字论,确实是贵人格……
知县夫人跟知县道:“咱们婉姐儿读书,身边也需要一个陪读的,不若让苏立秋来当婉姐儿的陪读,每年给苏家五两银子,待过几年,看苏立秋是个什么模样,别的再论。”
冯知县也认为这是一个折中的好法子,便点头同意了。
过了元宵,罗太太亲至苏家一趟,跟苏家的人说了知县夫人的意思。
苏家的人一听,自然惊喜,小门小户的女娃儿,能去知县家当姐儿的陪读,那是多大的荣耀?待长大了,有了这一层关系在,也好说亲。
再说了,每年给五两银子呢,这要是省着用,够一家人半年的嚼用了。
罗太太见苏家的人全同意了,便约定了来接苏立秋到知县家的日子,又客套几句,这才告辞。
送走罗太太,苏阿婆忙去点香,说要先给天公和灶公各上一道香,谢神明保佑苏家,保佑苏立秋。
杨氏倒有些担忧苏立秋离了家不适应,和苏鉴嘀咕了几句。
苏鉴道:“秋姐儿年纪虽小,却有胆识,不必忧虑。”
至晚上,苏鉴加紧教苏立秋认字,又努力传授如何待人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