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经浪费了太多精力,此刻声音都是虚弱的:“祁承策,你抓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刻,京城那么多人都在搜捕,你逃不掉的。”
“是吗?”祁承策语气阴凉,许是因为她这般对自己,眼神变得愈发阴鸷,一点点的凑上前,剑刃离自己越来越近。
许槿欢双手握着剑柄,不曾后退半分,眼前的人继续上前,直到肩膀抵着剑才停下,她咬紧要关,似乎意识到他的意图,急忙收回剑,转而把长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祁承策抓了个空,看到她的举动后瞳孔一缩,停在半空的手臂僵住,隐隐发着抖,试探道:“外面就是来救你的秦默骞,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他忽然怕了,自己的性命被威胁时没有怕,被父皇关进牢里没有怕,面对即将迎来的酷刑同样没有怕,但是看到那把剑抵着许槿欢脖颈时,他怕了。
“要试试吗?你走近一些,我们试试。”许槿欢似乎抓住了他这一点把柄,把剑贴的更近,眼底无尽冷意。
“不、不试,我们不试,欢儿你先把剑放下,伤到了怎么办!”祁承策嘶声大喊,伸着手,好似随时准备奔上前去,他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惧意,唯恐眼前的人出了事。
他慌了神,总说一起死的话,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舍不得许槿欢受伤。
屋外打斗声停下了,应当是陈诀被抓了。
许槿欢没有对自己手软,她拿自己的生命来威胁祁承策,最起码真的有用,意识到外面已经结束了打斗,冷声说:“祁承策,我想不明白,你如果真的心悦我,何苦要那么败坏我名声,引得我反感厌恶。”
祁承策面露迷茫,一点点放下手臂:“可是……可是有人跟我说,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你。”
察觉到他的松懈,许槿欢后退了半步,哂笑:“那你告诉我,有哪家的女子希望自己的名声不洁?有哪家正常的姑娘愿意听到自己和别人的名字绑在一起!”
“这不一样!”祁承策瞪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眼里充血,说:“我是三皇子啊,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没人不喜欢我身边的位置!你跟着我就是未来的皇后!”
“三皇子如何,太子又如何?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真心待我之人,你扪心自问你做的到吗!给的了我想要的吗!”许槿欢情绪也激动起来,手上的劲儿发了狠,脖颈隐隐出现了一条红线。
祁承策的真心又算什么,他逢人就说喜欢她,背地里没少跟青楼女子勾搭。
每次想起这件事,许槿欢就恶心的想吐。
祁承策失魂落魄地盯着心上人脸上的厌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错了,张了张嘴,还未说出一个字,屋里突然闯来一个人。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次进来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二话不说便朝许槿欢冲过去,后者没有任何准备,手里的长剑就这么被他抽走。
许槿欢本以为自己也要跟着遭殃,却见祁承策拿着剑和秦默骞对打了起来,她想起秦默骞身上的伤,担忧不已,刚上前一步,屋里又闯进来了其他人。
是兄长和二表哥!
两人纷纷上前围住祁承策,后者被三人围攻,很快就败下阵来,他被常栩泽轻松挟持着,无论如何都挣扎不了。
祁承策无话可说,败了便失败了,但他心有不甘,狠毒地盯着秦默骞看。
秦默骞没理他,扔掉手里的剑向许槿欢走去,看到她脖颈上的伤口,伤口很浅没有大碍,但那条红线横在脖子上,怎么看都觉得触目惊心。
秦默骞心中微滞,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双眼里充满了红血丝,哑声说:“我来晚了。”
刚才的那一幕他看到了,若不是祁承策逼迫,许槿欢不会拿着剑抵着自己,说到底还是他来晚了一步。
明明才分离几个时辰,许槿欢却觉得像是过了好久一样,看到秦默骞的那一刻眼泪就涌了出来,听到他的声音,泪珠子不停的往下掉,轻轻抽泣了一声。
“不晚,一点也不晚。”声音带着忍到极限地哭腔,碍于还有别人在这里,哭的一点都不狼狈,她才不要丢脸呢。
许瑾玄和常栩泽对视一眼,两人押着祁承策出去,祁承策从未见许槿欢哭过,哪怕被她抓来,也不过是红着眼睛,眼泪一次都没有留下过。
不甘心地回头,瞧她哭成那样,心里也跟着痛。
“老实点,不该看的别看!”常栩泽把他的脑袋掰正。
秦默骞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皱着眉头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背部,柔声说:“别怕,我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许槿欢无声哭着,肩膀不断的发着抖,因仰着脑袋牵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娇气地哭嚷道:“脖子好痛啊。”
秦默骞心疼的不得了,摸了摸她后脑勺,道:“傻不傻啊,怎么能拿剑对着自己。”
“不那样的话,谁知道祁承策会做什么。”许槿欢声音也哑了,拿自己做为祁承策的威胁的确危险,可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别哭了,我们回府,你爹娘担心的不得了。”
许槿欢哭着应一声,被他牵着出了脏乱的木屋,外面并没有多少人,除去兄长和二表哥,他们只带来了几名侍卫。
许瑾玄本意是想多带一些人来,秦默骞为了许槿欢名声着想只挑了几个比较老实的,免得今日的事过后有人胡说。
柳儿看到许槿欢出来,上前了两步,弱声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