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罪犯已经抓回来了,坚决不承认是祁承策的人。
秦默骞猜想,一个人受尽苦难也要听另一个人的话,或许有致命的把柄被那人抓着,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皇上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废了太子。
“唉,等下次吧,他若再敢起什么歪心思,不说别的,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想办法把他弄死。”许瑾玄也知道了太子做的那些混账事,想到自家妹妹在最好的年华,却要受到太子这般无耻的纠缠,拳头都硬了。
秦默骞也叹声气,抬头看着远处逐渐升起的阳光,想起了上一世得知许槿欢那日,天色也如这般好,听到她逝去的消息,手中茶杯掉落,瓷片碎了一地。
耳边只剩下一句话:“太子妃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支玉簪。”
那只玉簪,他在许槿欢头上看见过很多次,听人说过,似乎是老夫人留给她的。
许太傅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府里那些一脸严肃的侍卫也撤去了,府里自老夫人走后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如今许太傅平安归来也算是件喜事,府里特意摆了宴,人不多,所以男女同席。
秦默骞这几日帮了大忙,自然留下了,还有许槿欢的二表哥常栩泽,许太傅端着酒杯一个个的敬酒:“这两日辛苦你们这些孩子了,这一杯我先干了。”
抬头,端着酒一饮而尽。
常氏轻啧一声:“你慢点喝,这回来后还没好好歇息呢,别喝那么多,免得睡前难受。”
许太傅斜睨她一眼,笑的开心:“你懂什么啊,老夫今日高兴,虽说目的没达到,也让敌人元气大伤了。”
常氏听说了今日朝上的事儿,笑意收敛起来:“这是他自作自受,没那么多邪心思,哪儿会有这样的事。”
对比起来,秦默骞心情是最差的,太子这次做的太过分,他没有把人扳倒,怕之后再有什么不正心思。
许槿欢瞧着桌上的人面色不一,轻抿一口热茶。
许瑾玄见到皱眉:“你可别喝酒。”
她笑道:“哪儿是酒啊,这是茶。”
常氏见此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欢儿从不饮酒。”
没有人发现,秦默骞心思沉沉。
这场午膳过后,常栩泽回将军府了,秦默骞也没有多加停留,许太傅喝的多了,醉的不省人事。
许槿欢一扫往日阴霾,特意换了件颜色稍艳的衣裳,让柳儿帮她重新梳个头,摘下头上的玉簪,换上一支金丝缠绕的步摇。
“姑娘许久没这么穿了,真好看。”柳儿看着铜镜里的人,不假思索的夸赞出声。
许槿欢照着铜镜,轻轻抚摸步摇上的小红珠子,自祖母离开后,她就穿的非常素,发饰一直是没什么样式的玉簪,有段时日没这么打扮过了。
“柳儿,你想吃糖葫芦吗?”
“想啊!”
“我今日给你买,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她回头看着一脸天真的傻柳儿,没忍住笑了声。
柳儿挠几下脑门:“什么事啊?”
“我和杨姐姐出去玩时,你不要跟我们那么近,我与她有些话要说。”
“什么话啊?奴婢不能听吗?”柳儿心想,姑娘从没把她当过外人,这次是怎么了。
“不能,你还小。”许槿欢在前几日就跟杨舒悦写信交流了一番,后者跟小公爷的亲事定在了今年六月。
杨姐姐在信里提到,要与她说一些不好启齿的话。
“那好吧,不过姑娘可不能跑到奴婢看不到的地儿,奴婢找不到您会着急的。”
“放心吧,我的好柳儿,你可真是太听话了。”
夜里,家家的灯火通明,有些人家里还放了爆竹,许瑾玄和许槿欢兄妹二人一同出门,身后跟着柳儿和一名小厮。
“街上人多,你可不能乱跑,我与你嫂……咳咳……你李姐姐会单独待会儿说话,你也不能去打扰。”许瑾玄期待这日许久了,定下亲事后鲜少与李姑娘见面,也没有理由见。
今日趁着元宵佳节,好好说一会儿话。
许槿欢早就跟杨舒悦约好了,才不会去打扰,知道兄长和她未来嫂嫂有话说,没问什么一口应下。
距离街上有段距离,他们乘坐马车去的,刚到街上,就听到了各种小摊的叫唤声,糖葫芦、卖糖人、猜灯谜等什么都有。
马车停在一处偏僻好出去的地儿,许槿欢跟自家兄长分两头走。
柳儿看到糖葫芦都走不动路了,许槿欢先给她买了一串:“吃吧。”
柳儿笑两声:“谢谢姑娘。”
许槿欢往她经常去的糕点铺那里,在门前看到了等待许久的杨舒悦,后者看见她高兴的扬起手臂挥手帕,声音充满了活力:“欢儿!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