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贯抽出自己的手,说:“爸,别靠我这么近,等下我妈认为我跟你是一伙的,就不好了。我可不想挨锤。”
讲完,相当没良心的跑了。
钱满仓偷听到了亲爹和姐姐的对话,他赶忙说:“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钱多粮听了,追出去问:“满仓!你在城里又没啥正经工作,你去城里干啥啊?!不准去,给我回来!”
钱多粮心里慌的一批,留不住闺女,最起码把儿子留下来,到时候真被锤了,也能拽着儿子,一起挨锤。
没想钱满仓理直气壮的说:“我咋没正经工作了啊?爸,吃软饭,那也是要努力工作,才能当的!我要啥也不干,天天要钱,东玉能高兴吗?我得好好哄她高兴,坐稳这上门女婿的正经工作!不然我上哪儿拿钱回来,给你们养老啊?!”
讲完,跟他姐一样,扭身就跑,当听不见亲爹在其后喊叫挽留。
赵雪梅瞧着自家老头子,颇为奇怪,问:“平日里没瞧见你对闺女,儿子这么舍不得,今天咋回事儿啊?这么想他们留在家里?你想他们啦?那要不要明天去城里转转,住两天?”
钱多粮听得头皮发麻。
往日里,他想着去闺女家享受享受,他婆娘那都是破口大骂,说他一老不死的,尽想着去给闺女添乱!
今天竟然问他要不要去城里住两天!?
钱多粮慌得一批,着实等不到晚上挨锤的他,关了家里的院门,拖出他婆娘洗衣服的棒槌,说:“雪梅啊,我晓得错了,你直接锤我吧!”
赵雪梅满头问号:“你晓得啥错了啊?”
钱多粮想了想,说:“我背着你收了王冬梅送的酒。”
赵雪梅脸色不太好看了,喝酒就算了,竟然还收王冬梅那个寡妇的酒!
她想当场拧自家老头的耳朵,但想到赵家坳生产大队那些被欺负的妇女,她忍了,说:“这算啥错啊,她给了就给了呗!”
钱多粮小声说:“我收了人酒,就顺手帮她翻了地。”
赵雪梅:“???!”
还翻了地?!
这老头!自家的地都懒得翻!翻别人家的地,倒是这么勤快!?
赵雪梅忍了又忍,说:“没事儿,你收了王冬梅的酒,帮她翻地,那是应该的,咱不能欠了别人家的。”
钱多粮挠了挠头,不是因为这事儿要锤他啊?那因为啥啊?
老头想了又想,最后问:“那雪梅,你今天对我这么好干啥?我说啥都应……雪梅,你这样怪渗人的,要不你直接锤我吧?”
赵雪梅忍不了了:“咋地,对你好还不高兴了啊?还以为我对你这糟老头子好,是为了之后要锤你啊?!”
钱多粮问:“不、不是?”
赵雪梅脱了薄袄,挽起袖子,抄起棒槌,说:“老娘要捶你,还要先对你好?钱多粮,你发什么梦呢?!”
这要是往常啊,钱多粮早跑了,不到半夜不会来的那种。
但今天,他没跑,还在赵雪梅锤他的时候,说:“对对!就应该大点力锤我!雪梅,这才像你嘛!”
爹妈之间的相处,钱满贯一无所知。
但在坐车回去的路上,她悄悄问钱满仓:“你咋回事儿啊,咱爸让你留家里,为啥不留啊?”
要是亲爹真的挨打,弟弟在家的话,还能分担分担。
钱满仓撞了一下亲姐姐的胳膊,问:“你咋不留,这挨打的事儿,我为啥要坐!你是咱爹的闺女,是小棉袄,应该你留下来!”
钱满贯甩锅起来,那也是相当厉害,她说:“你是咱家独苗儿子,都二十岁了,你应该为老了的爹妈,撑起一片天!”
钱满仓否认三连,说:“我不是,我没有,姐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现在是东玉的上门女婿,咱爹妈都收了东玉给的彩礼了!我现在是东玉家的人,要是东玉想的话,我可以去改姓,叫东满仓。”
讲完,钱满仓又将锅甩给亲姐姐,说:“倒是姐,你难得回一次娘家,帮帮咱爹咋啦?你还是不是咱爹的闺女啊?咱爹以前可是有啥都想着你呢!你瞧着他要挨锤了,你都不留下拦一拦,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钱满贯踹了钱满仓的小腿一下,说:“咋地,你不狼心狗肺啊?”
“嘿嘿嘿,”钱满仓冲自个亲姐笑了笑,说,“咱两不打小就狼心狗肺吗?还差这一次啊?”
钱满贯也笑了起来,说:“说的对,说的对,咱两一直都在狼心狗肺的事儿呀!”
坐在后头,将这两姐弟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的谭建民:“……”
他捏了捏眉心,挨个拍了一下两个闺女的脑袋,说:“不能学妈妈和舅舅,知道吗?”
大丫,二丫虽然都很喜欢钱满贯,但也清楚钱满贯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