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梅吓了一跳,抓着钱满贯的手问:“闺女!闺女你咋了?你可别吓妈啊!”
钱满贯也紧紧的抓着她妈的手,一脸惊悚的说:“妈,我刚听见有人讲话,说我不道德,要电我。我,我刚才真被电打了!直抽抽呢!”
九十年代初,他们乡下也是通电了的。有些二流子,不长脑子,去碰过村里的高压电,被电打的样子,跟钱满贯刚才直抽抽的反应,是一模一样。
赵雪梅也觉得这屋里似乎闹不干净东西了,但她怕吓到闺女,当即反驳道:“胡说啥呢!刚才妈撞了你一下,让你不小心烫着了,你就蹦哒了一下,没抽抽。”
“还有你哪儿不道德了?你二十出头的黄花大闺女,给谭建明的娃当后娘,给她们吃,给她们穿,这还不够好啊!依妈看,你老道德了!老天爷都得称你一句好,咋能电你啊!”
钱满贯一想,确实是这样,当即把刚才的声音抛之脑后,又开始倒腾自个的头发了。
烫好头发后,钱满贯穿上了谭建明给她买的红裙子。暗红色,特别喜庆,再搭她烫的大波浪,涂的大红色口红,特别……惊悚。
钱满贯把脸抹得太白了,再一身红,搞得像女鬼,而不像新娘。
但不论是钱满贯,还是赵雪梅,都觉得好看。这年头,红色是多少女人的梦啊!这一身红,走出去肯定能让老多人羡慕了!
只有钱满贯她弟,钱满仓不喜欢。一进来,瞧见钱满贯的打扮,吓得腿都软了,摔坐在门槛上,说:“哎呀!我的妈呀!姐,你这啥打扮啊,想着吓死我姐夫,继承他的房子,他的存折本儿啊!”
“呸呸呸!”赵雪梅对着钱满仓的胳膊抽了两下,警告道,“混小子,你再胡说八道,我锤死你,信不信?!”
钱满仓边躲边说:“我没胡扯,真没胡扯——”
话还没讲完呢,外头就传来了鞭炮声。
他们村的习俗,新郎来接亲的时候,都会放挂鞭炮,噼里啪啦的,表示欢迎。
钱满贯立马推着亲弟弟,说:“快,快出去拦门,要红包,晓得不!”
钱满仓讲话虽然讨嫌,但钱满贯每次有什么好事,都会记得她弟弟。这种得红包的好时间,怎能少了她弟弟呢!
姐弟两的亲妈赵雪梅说:“看看有哪几个也跟你一起要了红包的,给瞧清楚,红包里多少钱,要是他们爹妈没送多点礼,赶明儿我亲自去要。”
钱满仓搓了搓手,说:“好嘞!”
至于这一行为丢不丢份?母子三人毫不在意,丢份算什么,只要不丢钱,就成!
钱满贯听着外头热热闹闹的要红包声,心痒痒,手也痒痒,口袋更痒痒。
不由想,等会儿她也要红包。起身要一个,出房门要一个,出大门要一个,出院子门要一个,出……
钱满贯绞尽脑汁想着能要多少个红包时,前头听见的,毫无起伏的诡异声音又冒出来了。
“宿主,你最好别那么做。”
钱满贯:“!”
“你是哪个王八羔子?!”
她壮着胆子,摆出一脸横样,说:“我告诉你,我钱满贯不是吓大的,有本事出来,看我不捶死你个王八羔子。”
“还想让我不要红包?我一黄花大闺女,头婚呢!嫁给他一个老男人,要点红包咋地了?”
“我是恶毒后娘改造系统000号,不是王八羔子,”诡异的声音一板一眼的说,“至于为什么建议宿主别要红包,是因本系统检测到,宿主并未给两个继女准备红包。”
钱满贯炸了,她都顾不上害怕了,瞪眼质问:“我凭啥给那两个赔钱货准备红包?!”
好巧不巧,钱满贯讲这话时,新郎谭建明正好到门口。
谭建明虽然都三十了,但面相还是极为出色的。五官端正,眉目英挺,最主要的是人高,且精神。
就是板寸头让他看起来有些凶悍,沉脸时,其匪气更显咄咄逼人。
谭建明杵在门口问:“钱满贯,你说谁是赔钱货?!”
系统000冷冷说:“宿主,你敢当着谭建明的面,重复你刚才所言吗?”
钱满贯认怂认得特别快,她小声说:“我不敢。”
她又不傻,还想着嫁给谭建明,去城里享福呢!疯了才会当着谭建明的面,骂他两闺女是赔钱货。
钱满贯眼珠子转了转,张口就是倒打一耙:“你怎么还偷听别人讲话啊!”
说完,还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了。这一反应,叫等着看戏的隔壁三家都傻眼了。
谭建明倒没有被钱满贯的眼泪给忽悠过去,他脸色依旧发沉,问:“钱满贯,你到底在说谁是赔钱货?是不是说我家那两个丫头。如果是,这婚,不结也罢。”
眼看谭建明要悔婚,钱满贯立马不哭了,说:“我跟我妈,学我奶讲话呢!我前头去找我奶,让她来吃酒,听见她跟人讲我是赔钱货,不给我包出嫁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