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有些问题啊?”徐真努力措辞,看到姜涣握着筷子的手逐渐用力,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她已经能感觉到周围飘来若有若无的探寻目光。
“我觉得我们还是有些不合适,三观啊,家庭啊……”徐真支支吾吾地继续说道。
“然后呢?”姜涣将筷子放到碗上,静静的看着她,仿佛有无尽的耐心等着她把话说完。
“然后……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分开一段时间,毕竟……”
“我知道了。”姜涣打断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看不到其他情绪:“那就分手吧。”
竟然这么快?徐真有些诧异,她还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姜涣低下头,明明是五月份,身上却仿佛透着寒气。
他很难过。徐真看着他因为用力有些发白的指节,在心里想着。
“快吃吧,吃完回学校了。”他的面容隐在热气后,看不真切。
徐真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简直是世界第一负心汉。
两人吃完米线,沉默的回了学校。徐真站在宿舍的走廊里,给徐益打了个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徐益的语气很不耐烦:“怎么了?”
“爸,你今天早上跟姜涣说了什么?”徐真不想跟他多说,开门见山的问道。
“关你什么事啊?上大学就好好在学校呆着,别一天管这管那的,有空多辅导辅导你弟弟,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徐益骂骂咧咧的,态度很是不好,没说两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徐真垂下手,落寞的站在原地。光影交织,好像在她身上铺就了一张细细密密的大网。
还敢提徐冬荣?徐真咬了咬牙。
下次见他腿给他打断。
☆、继续等
现在是五月十六号的14:50,距离两人分手已经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徐真又开始在八公寓门口守着姜涣了,他自从今天中午回了宿舍,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她蹲在树荫下,勤勤恳恳的像个在田里犁地的老黄牛,脑内反复播放在米线馆的那一幕。
“呜呜,他那时候的神情简直是难受死我了……”
姜涣一定会很讨厌她吧,徐真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的碾着指尖的几片树叶。
毕竟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她还那么对他。
这一刻,徐真突然无比的唾弃过去的自己——原来自己以前这么渣的吗?
不过,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跟自己分手呢?
太阳逐渐西斜,徐真有些沮丧。她绕着八公寓走了一圈,看到了姜涣曾经提到过的那颗银杏树。
这棵银杏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种的又离学生宿舍太近,就像姜涣说的那样,的确是把外边的阳光挡的严严实实。
在徐真读大四的时候,因为这棵树的根系太过发达,破坏了公寓的地基,学校就找工人将它砍了,之后又加了药物使它彻底烂根枯死。
徐真欣慰地拍了拍银杏树的树干:姐姐的宝贝阿银,还好你还在,明天就靠你了。
学校里,所有的学生公寓都是只有一楼有防盗窗的。
徐真的计划便是在十七号上午潜入姜涣的寝室,寻找藏匿的地方,见证他的死亡。
毕竟姜涣死的时候寝室里是没有其他人的,徐真抽了抽鼻子,细细的回想自己拥有的那些少得可怜的线索。
根据他的室友们的证词,他们很早就离开寝室了。
这条公寓后的小路平常是很少有人走的,所以她只要在没人的时候顺着这棵树爬进去就好了。
徐真提前踩好了点,觉得这个计划相当可行,想到明天要经历的事情,她心跳如擂鼓。
毕竟爬墙这种事,她也不是专业的。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这次回溯不会在十七号之前结束的基础之上。徐真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温润沁凉,让她稍稍心安。
徐真又晃晃悠悠的回到八公寓正门,恰好看到了走出来的姜涣。
还好回来的及时,她迅速藏到告示牌后面,悄悄地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