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社会就有这份心思,”靳母活了大半辈子,遇到这样憨的晚辈,倒是头一回。
靳母说话总是微微噙着笑,看人目光也温柔,很容易让人放松亲近她。
程云柏听她说林泉小时候的事,工作后的事,知道她改过名字,也知道了为什么她和哥哥不同姓,是因为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可能大人都爱说小时候的事,由于过分单纯美好,以来很快拉动和家庭新成员的关系。
程云柏听着,也在脑子里想林渡酒是什么样的。
因着靳母温和的态度,程云柏为了不演的太糟糕,也偶尔回应几句他的事情。
得知他很早就开始工作,是半工半学的典范,靳母说不上来的有些心疼,她想到孙子回来之前打的那通电话,状似无意的问,“那你今天来吃饭,老板给你开多少工资?”
程云柏犹然未觉,有问就答,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乖的不像样。
“三倍工资,还让我转正!”
话刚说出口,程云柏有问必答的脸色突变,糟糕,露馅了。
他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目光到处飘,就是不敢直视靳母,脑袋也慢慢低了下去,正好把几根呆毛竖在靳母眼前。
靳母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笑得眼泪直掉,又摸摸他脑袋。
“白水啊白水,你从哪拐来的宝贝,怎么这么招人疼。”
跟个小兔子一样,好哄又好吓唬。
林渡酒注意这边半天了,她哥非拉着人不准过来帮腔,可算得她妈的话茬,顺势就坐到跟前来。
“别瞎说啊,可不是我拐来的,宝贝自己钻我怀里的。”
101.
程云柏坐在林渡酒身边,她的几缕长发垂在他手臂上,容颜如色彩艳丽的油画,吐息间都是幽幽香气。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花朵囚锁的蜜蜂。
很快程云柏回过神,惊讶于老板的入戏程度,语气亲昵如同他们是真正的情侣。
林渡酒坐了过来,程云柏稍稍放松一点,靳母的问题也不需要他句句回答,有老板在旁边帮腔。
但也不是很放松,毕竟这是老板的家。
程云柏真的很想下班回家,偷摸摸看了十几遍时间,都快十点半了,老板却还是没有要让他走的意思。
等啊等啊,等到靳母说“太晚了,小白菜今晚就睡这里吧。”
程云柏:“!”
不合适的。
他连忙去看老板,谁知林渡酒嘴角噙着笑,特别好说话的看着靳母直点头,“行,就让他睡我隔壁的房间。”
靳父也在旁边说好,又吩咐道,“让阿姨去收拾一下。”
简羡颜插空,故意揶揄,“不如干脆睡一个房间吧。”
“我看行,”靳慕时永远在附和老婆,挤兑亲妹的第一线,“保不齐白水晚上就自己溜小白菜房间去。”
林渡酒:“?”
“靳慕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畜生?”
靳慕时嫌弃摇摇头,
“你说我畜生,咱爸是什么?”
靳父皱眉,声如洪钟,“兄妹俩骂架归骂架,别扯老子。”
“好了,我让阿姨上去收拾。”靳母拍板定音。
102.
直到程云柏独处一室,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都没想明白事情发展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帮老板打个幌子的吗?
这样下去,姐姐那边该如何交代。
他有些头疼,也睡不着,连洗漱都懒得动,脑子里疯狂组织语言,确保林渡酒不会生气。
程云柏想了半天,依旧毫无头绪,可能是心情影响,他感觉房里有些闷,打算把窗帘拉开透透气。
风吹进来,带动窗帘飘动,程云柏及时把它拉住,但还是没有避免柜子上的东西被吹翻。
还好程云柏接得快,没把东西掉到地上,把东西放正,他无意瞥了一眼,没打算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