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百姓?我看你们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救百姓呢!”黄来不屑地说道。
“黄兄且慢!”江入云站起身来叫住黄来,同时挥剑一刀将那蟒蛇的头斩下。
黄来心中暗道:好犀利的剑!
这时原本逃出来的那些“脚夫”也从四周走了过来,原来他们一直躲在一边,并没有逃走,一是怕撞见永明城的守卫,二是他们不知永明城城门口的守卫早已增援至此处,且全军覆没了。
江入云将那血淋淋的蛇头提起,朗声说道:“云小时曾遇仙人,受其之托,期拯救苍生于水火!”说完江入云又换了个手提,那蛇头实在是重,估摸着有个六七十斤。“昔日,汉高祖也是小小一泗水亭长,后斩白蛇起义,灭秦胜楚而建汉,成就霸业救黎民于水火。今!云虽只有几人,但仍斩青蛇,杀□□,灭魔除妖。如众位兄弟不嫌弃,但跟着江某。将来定能披荆斩棘,一统华夏,给黎民百姓一个天下太平!”
众人听得江入云一番话,又清清楚楚地眼见他与钱虎二人将那二妖斩杀,心中甚信服。
黄来转过要走的身子,笑道:“既然你如此说了,我便留下,看看你是如何赢得天下。”见带头的开了口,黄来一伙人便也应和起来。
有了黄来的带头,原本犹豫的那些脚夫均心中想到,自己被征此处,前路茫茫也没有主意,便跟着高声应和起来。
“既然这些洋鬼子都没了,咱们就接管了这永明城!积粮屯兵,养精蓄锐,只等时机!”江入云扔掉蛇头,高举拳头道。
“好!”钱虎也被叫的热血沸腾。
在场众人纷纷叫好。
随后,江入云钱虎又和黄来结了拜,原本定黄来做三弟,只因黄来后虎子而来,故定作老四。
对话为:“黄兄弟,咱们三弟年纪尚轻,你当真不介意?”
“哥哥哪里的话,既为结义兄弟,何忌长幼!”黄来哪里知道他这个三哥只有十二岁。
至此,江入云拉起了一支近百人的义军,又平白赚得永明城这繁华租界,一时间声势大壮。
三行庙
就在江入云那边打得火热时,五斤带头,汇同她之前的那几个伙伴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由于虎子对五斤的女扮男装耿耿于怀,原本他见五斤长得英气,又会武功,谈吐身手都利落,羡慕之情不由而生,暗下决心自己大几岁后也要想他一样。可是五斤女儿身一揭露,他忽然失去了目标,便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来,非缠着五斤道身世,五斤不得已只得将原委一一告诉了虎子等人。
听完五斤的故事,虎子感叹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女扮男装呢!”
“怪不得五斤哥,不,五斤姐身手这么好呢!”板板说道。
“哎!”万如玉大叹一口气,对于假扮异性的无奈和委屈,他是深有体会。
“那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五斤冲着虎子等人一抱拳,就要走。
“等等!”虎子叫住五斤,扭捏地问道:“五斤哥,不,姐,你们这是要回哪里去啊?”
“我得去找我师父啊!当日一别他生死未卜,我得回去找找。”
“是去南边?”虎子眼睛一亮,见五斤指了指东边,便失望地“哦”了一声。
五斤也看出了虎子的不舍,安慰道:“虎子兄弟,你别难过,咱们可有着缘,说不定以后就又撞见了。”
“嗯!”虎子点了点头,挥手向五斤一行人道了别,目送他们出了城。
“咱们怎么办?”板板手里扭着一根小红绳,那是三斤送给她的礼物,两人年级相仿便很快熟络了。
“当然是赶紧出城啦!”万如玉急道:“说不定那蛇和那□□能把全城的人吃了。”他回想起蛇口脱险的一幕,腿不住地发软。
“那咱们还往南边去吧!”虎子说。
“呀!我怎么没想到找人问天津卫怎么走呀!”万如玉拍这脑袋道,他一心只想着找他爹,一个多月时间里居然没想到问地方,悔的肠子疼。
“因为你是笨蛋!”虎子讥讽道。
“对!笨少爷!”板板也应和道。
“哎!”万如玉自己也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却又不敢回城去问,生怕又撞见那大蟒蛇,这时,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情景:一条大蟒蛇盘在他面前说道:“天津卫?我知道啊,在我肚子里头!”说着血盆大口就冲他吞来。想到这里他又甩了甩头,将这个画面抛诸脑后。
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回头看时,就听到一个声音:“这不是伊丽莎白嘛!你你你你怎么跑出来啦!”来人正是凤来楼老鸨和一群伙计。
万如玉暗道:不好!是老母鸡!“你不知道?那个死胖子变成了□□精,带着个蛇精要吃我!你还骗我说把我嫁出去,明明是把我往虎口里喂!”
“什么蛇精□□精乱七八糟的,老娘还没问你,你倒是编起鬼话来了!”老鸨红着脸,双手腰上一叉:“我问你,你小子把柳儿拐到哪里去了!快说!说不出来打死你!”老鸨身后的伙计听了往前站了站。
万如玉自觉的往后退了退,高兴的说道:“柳儿真跑啦?太好啦!”又骂道:“你个死老母鸡才是拐子呢!你当我不知道?地下拐了一窝大人小孩!”
“对!你们这些拐子!坏人!”虎子和板板也想帮万如玉撑一撑台面。
“知道你又能拿老娘怎么样!”老鸨恶狠狠地说:“识相的快把柳儿交出来,不然,哼哼!”那几个伙计又往前一逼。
“我怎么知道柳儿在哪里?我这被俩妖怪折腾了一宿呢!”万如玉往后又是一退。
“好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把他给我抓回去,你个小贱人竟敢私自潜逃,你想害死我呀你!”老鸨手一挥,那些伙计就要上。
万如玉急道:“等等!你看!你那鸡窝子着火啦!”万如玉指着凤来楼方向,只见那里火光冲天,把天都映得红晕晕的。
老鸨只当这是缓兵之计,就是不转头,啐骂道:“你个小贱人死到临头还想玩花样?”
话刚说完,一个伙计就叫起来:“糟了,真着啦!”
“啊?”老鸨回过头去一看,哭腔道:“妈呀!我的命哟!”说着便撩起裙摆就往回跑,伙计也跟着跑,哪里还顾得上万如玉。
虚惊一场的万如玉赶紧拉着虎子和板板就往城外跑,嘴里嘟囔着:“快跑快跑,再不跑指不定又出什么岔子了!”
三人从永明城时身无他物,除了穿着几件衣服,其他都是娘胎出来就有的。经过一夜折腾是又累又饿,便找到了一个小村庄,要了一点食物。
按说当时兵荒马乱,食物必定稀缺,自己供给都不够,哪里还有多余来接济别人。但村民看到万如玉一副洋人模样,只当他是永明城的哪位贵人,不敢得罪,便容三人吃了一顿。
虎子板板看到村里的孩子本想再留一会儿,但万如玉提醒了他们一下,他们便主注意到村民看着大白时眼中露出黄鼠狼般的精光,所以没敢多留,便又匆匆上路。
再次启程前,虎子和万如玉就路线问题争执不下。万如玉认为去天津卫,因为他从刚才的村民口中得知了去天津卫的路线,他离家多日,受尽折腾,现在他只想回到家里的席梦思床上,再与家里的姐姐妹妹见上一见,戏上一戏。
但是虎子则坚持要去南边,因为奶奶临死前让他去南边,那么南边必定是个好地方。
最后,万如玉骗虎子说自己家里养了老虎,而且最近下了崽,要是虎子愿意,还能送他一只小老虎。
虎子好奇的要命,这才答应下来。万如玉答应也给板板一只,才安抚住了想要哭闹的板板。三人便再次启程去往天津卫。
他们一路走,见到边上有个庙。那庙外面看起来像是新砌成的,白墙红瓦,与当时普遍残破的庙宇截然不同。庙上挂了快牌匾,上书“三行庙”。边上还有两块竖匾,左边写着:三界欲争世之巅,右边写着:阴阳无意红尘中。
“咱们去那儿歇吧!”万如玉看了看路边田野尽头的夕阳提议道:“前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屋子可以住,要是错过了这间,咱们就得在野地里过夜啦!”说着,三人脑中都闪过了当时的旱魃。
“好主意!”虎子和板板连连点头。
三人进到里面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老头卧在禅座上呼呼大睡。那人赘肉横生,衣衫褴褛袒胸露腹,手里仍捏着个葫芦,这老头不正是当日与四方游一同吃饮酒食的三界行嘛!
“阿公?”板板试探着叫了叫,对方没反应。大白跟着“昂昂”叫了两声,声音经过屋子了那么一回荡,那人醒了。
他刚一醒就往嘴里灌了口酒,然后舒服地长长吐了一口气,懒洋洋地眯着眼问道:“几位小友来本庙有何贵干呐?”
“老和尚,你怎么不剃头啊?”虎子张口就问。
“头根清不清,是在于心,而不在于发,况且我也不是和尚。”
“那你怎么守着这庙呢?”虎子环视四周,想要得到点什么线索。
“我在此等有缘人呢!”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这里怎么也没有像啊?”万如玉插嘴道:“按说观音庙就有观音像,城隍庙里有城隍爷,教堂里就有耶稣。”
老头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我不就是咯!”
“你?”三人同时问道。
“是啊,小友们没见过活像吗,哈哈。”老头说着坐起身来。
这时小黑和大白都走到那老头的身边,小黑嗅了嗅老头的长袍,被老头一把抓过去,放在手中把玩着。虎子和板板见他和蔼可亲,便也放心。老头一手摸着大白,一手摸着小黑,问道:“小友还没回答我呢,来此有何贵干呐?”
“我。。。我们想在这里歇一晚,行不行啊?阿公。”板板讨好地问。
“不行不行,我这里可住不得人。”那老头摆了摆手道。
“阿公,就一晚也不行吗?”虎子也讨好地问。
“不不不。”那老头油盐不进。“不过嘛。。。”
“不过什么?”三人问道,既然有不过那就是可能行。
“如果你们回答对我三个问题,我就留你们在这里住上一宿。”老头说道。
番外篇五斤
五斤和三斤父母去世的早,五斤自知女娃不好在江湖混迹,便女扮男装靠着偷蒙骗勉强养活三斤。一日,五斤正偷馒头呢,突然身后一人喝到:“小贼,竟敢在我张卜快面前行窃!”被抓的五斤当然吓得是浑身哆嗦。
那包子摊主破骂道:“原来是你个小畜生,我说天天包子缺几个!”说着抬手要打,却被这张卜快拦住,他拍了拍胸脯:“这位兄弟莫要生气,既然这个小贼被我抓到了,我自然是要罚他的。还有,这是物证我也要带走。”说着也不顾摊主脸色,拿起那个包子,提着五斤便走了。
那张卜快将五斤带到了一个破房子里,往凳子上一放。五斤知道这时早已没有了捕快,也没有戳穿他的身份,只是坐在凳子上不语,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张卜快也看出了五斤的心思,将馒头一递:“吃吧!小孩儿。”
五斤接过馒头掰了半个放到破布口袋里,便狼吞虎咽地吃着另外半个。
张卜快将从包子摊主那里偷来的几个钱币数了数,原来他一喊,趁包子摊主将注意力放在五斤身上的空档,已从摊主那里顺了钱来。他拿出一个来给了五斤:“喏,这是你的功劳。”
五斤也老实不客气地拿过塞进口袋里,这一个钱就值她和三斤一天饭了。
这时,五斤才观察张卜快,这张卜快身材偏瘦,脸上白净,笑起来还挺温和,没留胡子,后来她才知道不留胡子是因为让人不好辨识。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半蹲下来,好与五斤视线相平。
五斤听他语气温和,便也放下防备:“我叫五斤。”
“五斤?”张卜开玩笑道:“我刚刚提过你,少说也有三五十斤。”
“我出生时候只有五斤。”五斤一本正经地说。
“哦,这样啊。那你家还有什么人。”
“没。。。没了。”五斤警惕道。
“撒谎,还有一个的,我知道的。”张卜快故作神秘地说
“你。。。你怎么知道。”
“我会法术,我小时候跟那我真山上的我真道观里的我真仙人学过艺。”张卜快胡诌道,其实他是看五斤留个半个馒头推测的。
“我还有个妹妹,叫三斤,在城西的庙里头。”五斤指了指城东说。
“那破城隍庙?”
“对!”五斤老实地点了点头:“你真的跟那我真仙人学过法术?”
“那是!你看。”张卜快将手一摊,空空如也,随后佯装在空气中一抓,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钱币。五斤拍掌叫好。
张卜快见五斤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脸庞虽有些脏却白净地很,只觉与寻常男孩不同,便微笑着说:“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五斤用力地点着小脑袋:“想!”她想着:只要学会了这个,她和妹妹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张卜快笑道:“那你以后得管我叫师父。”
“师父!”
“乖徒儿!”张卜快摸了摸五斤的小脑袋:“咱们去把三斤也接过来住。”
“嗯!”
张卜快便牵着五斤出了屋子。
“师父,你会法术为什么不把你的屋子变好一点?”
“。。。”
“因为。。。嗯。。。因为我爱住破屋子”
“师父,你为什么要住破屋子啊?”
“因为。。。因为我是贱骨头!”
“什么叫贱骨头啊?”
“爱住破屋子的就叫贱骨头。”
“哦。。。”
从此以后,那张卜快白天教五斤练功,晚上便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直到很晚才回来,每次还会给五斤他们带鸡、鸭等好吃的回来。用他的话说:是去降魔伏妖,因为妖魔只有在晚上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