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炉香——不若的马甲
时间:2022-05-27 07:00:19

  再结合:后,太行道众以灵舟载魂迁葬,凿穴七百有余,慰灵于鬼葬之墟。

  这一幕秦禾曾与唐起在鬼葬之墟的壁画中见过,也就是太行道将这些怨气冲天的死者,用上百艘船舟载着棺木送往了鬼葬之墟,那里头密密麻麻凿了七百余岩穴,专门用来安置这些怨气滔天的亡灵,而那一趟趟飘过沅江的船只,则被称为载魂之舟。

  向盈还对贞观说过:“大端王朝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搞出大乱子,又是谁将死不瞑目的他们迁葬入鬼葬之墟的?记得吗?——是您的师父啊。这笔账若真算下来,师父的师父,是鬼葬之墟的缔造者。”

  贞观的师父——李怀信,他才是鬼葬之墟的缔造者,是他最后想出了这个法子,将向盈那些无法消除怨气的族人封印在了鬼葬之墟。

  才发生了后来这一连串的悲剧,向盈处心积虑拜入贞观座下,寻找鬼葬之墟的位置和入口,用活人投入沅江祭祀她的族人,再囚禁贞观,最后引发疠疫之灾,闯下滔天大祸。

  等等,向盈用活人投江祭祖,莫非是刻意为之?

  秦禾想起之前闯入鬼葬之墟的那条地河,没有浮力,连片树叶掉进去都会沉底,里面更没有一条活着的生物,但它会自动收敛水中遇难身亡的尸骨。千百年间,沅水沉过无数船只,丧过许多命,大多数却连尸骨都找不到。秦禾跟唐起聊过,就好比,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直在收殓沅江里的尸首,将他们收葬于水底那座崖穴中。

  秦禾想到此,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恐慌,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颤。她盯着溆水洪灾的页面,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就要猜到关键了,但又始终触及不到那个点,让她没来由的心神不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盯着屏幕上一串数字,是刚才在病房就打来两通的号码,秦禾定了定心神,按键接听。

  首先传来一阵惊恐万分的哭泣,她听见夏小满哽咽地喊她:“……秦禾……救救……”

  秦禾眼前骤然一黑。

  作者有话说:

  你们担心的夏小满果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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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秦禾在计程车上不断回拨,但是那头始终没接,她又给夏小满打,听筒传来阵阵忙音。秦禾呼吸粗重,按着手机屏幕的指尖充血不足的发白,她转而拨给钱叔,尽力维持平稳的声调,麻烦他去殡葬铺看看夏小满在不在家。

  她在马不停蹄往回赶,但又迫切的想要立刻得到证实,哪怕一时半刻都等不及。

  钱叔刚将蒸屉驾在炉子上,手上沾着面粉,没顾得上擦,边往外走边问:“怎么了?这么大清早的,估计还在睡觉吧?”

  “我有点事儿,但她电话打不通。”

  “哦,那你等会儿啊。”钱叔到殡葬铺敲门,敲了许久都无人应声,他喊道,“小满,小满啊,你在屋里吗?小满?”钱叔又重重敲了好几下,贴着门缝儿听了听声儿,里头毫无动静,他不禁纳闷儿,对电话里的秦禾嘀咕,“怎么回事,不能睡得这么沉吧?还是大清早就出去了呀?”

  秦禾手脚冰凉,语气却不敢漏出丝毫慌张:“没事儿,可能确实睡得比较沉,我一会儿就到家,您先忙吧。”

  “你昨晚又去哪儿了,怎么……”钱叔话没说完,通话已经切断,钱叔握着手机无奈道,“这孩子。”

  他在原地踟蹰片刻,拿不准夏小满在不在家,还想敲两下门试试,这时候店里正好来了几位吃早餐的顾客,在喊老板,钱叔便紧忙应承着去忙了。

  秦禾一小时后赶回铺子,屋里当然没有人,桌椅板凳东倒西歪,货架上的香蜡纸钱和祭祀用品被扒拉得满地狼藉,别说柜子抽屉,甚至连骨灰盒的盖子都被全部掀开,把殡葬铺翻了个底朝天,实打实抄了遍家。

  秦禾清楚这些人绑走夏小满是冲着什么来的,即便她有心提防,也防不胜防。何况她在明,敌在暗,夏小满这么大个活人,塞到哪儿都藏不住。

  秦禾僵立在乱象之中,想到瘦瘦弱弱的夏小满挺着个大肚子,已经快要临产了,就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串到头顶。

  十月怀胎的产妇,连走路都要万分小心注意,哪里经得住绑架,就夏小满那个小白鼠一样的胆子,吓都能吓得动胎气。

  这一步丧心病狂的挟持直接掐在了秦禾的命脉上,对方不需要放任何狠话,秦禾就会尽数妥协。

  “你只要保证她和肚子里的那个安然无恙,”秦禾毫不迟疑,没半点儿犹豫,在刚才听见夏小满的哭声时就果断道,“要什么都可以,尽管提,我都答应。”

  事到如今,大家的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秦禾是个干脆人,也绝对不敢拿夏小满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去和对方打太极,直接利利索索的表态。

  “你能找到浮池山,想必这一幅贞观舆图也在你手上,”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粗砺沧桑的男音,“还有阴阳尺,都一并带过来。”

  秦禾实话实说:“我手里只有丁兰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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