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姜得意的看了一眼刀疤脸,转眼看向跛脚:“你们这么多人,手里还有枪,我跑不了。所以,你能先放开我么?”说着,她伸出已经被自己解开束缚的双手。
跛脚看着那松松散散的绳子,笑着拿下:“然后呢?”
“然后我渴了,想喝水。我想喝他手中的那瓶。”她指着金牙,“可以麻烦你帮我拿过来么?”
金牙看了一眼身后端着枪的下手,笑着上前。
就在他走到梁千姜身边的时候,后者抽出他口袋的雪茄钳,迅速的剪下了他的食指。来不及摘下断指上的戒指,她直接拿着断指上的戒指抵住金牙的脑袋。
刚才,她就有意无意的观察几人。她发现三人中,刀疤脸的地位最低。跛脚跟金牙她暂时还分辨不出来。不过她发现金牙食指上有个戒指,是里面藏有毒针的那种。不管这有没有用,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她抵住金牙,看着其余两人:“放我走。”
啪啪啪——跛脚连连拍手:“好身手,难怪都让我们警惕你。夏国军人,我记住了。放她走。”
几个下手警惕后移,给梁千姜给疼得滋哇乱叫的金牙让开了一条路。
“放下枪,十指紧扣围在一起。”梁千姜指挥道。
几人照做。她带着金牙退到豪车后,一只脚刚上车,她就按下戒指上的机关,杀了金牙。关门就要跑。
可她万万没想到,车里竟然还藏着两个人,用电棍电晕了她。
跛脚缓缓上前,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金牙:“废物。”
车里两个身着警服的人抬着梁千姜下车,左边的道:“我们之前说过,不要小看了这个女人。要不是我们队长早有准备,现在她就已经跑了。”
原来,曹伟怕会发生意外,提前让二人跟着过来。他们本想过一会儿就开车回去的。没想到梁千姜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跑出来。
刀疤脸拽着梁千姜的头发,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再看看躺在地上了无生息的金牙,他咬牙道:“给我活活打死!”
这电棍不像麻醉药,不是说唤醒就能醒的。几人干脆坐了下来,等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梁千姜醒了。她听见身边传来跛脚跟刀疤脸的声音。前者道:“老大他们若是问起,就说金牙是自己玩儿大了,把自己玩儿死了。”
她继续低着头,假装沉睡。实则竖起耳朵偷听。
“好。”刀疤脸应和。“反正只要货在,你我的命就在。可是废墟被你奶奶发现了,我们少了一大批买家啊。他们虽说买得起蓝粉的不多,但别的他们可是主要销量。”
跛脚看了一眼梁千姜:“没关系,只不过是把我们打入青少年市场的计划提前了一些。夏国人口多,不愁没销量。现在蓝粉也比之前多了,到时候我们就主要推蓝粉。这东西,夏国没有,就只有我们有。有了蓝粉,还愁没钱赚么?”
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刀疤脸笑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拿回这批货,让上头看看咱们的实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给我们更多的货源。”
“到时候就用不着你我在这卖力了。我们就可以回到亚国天天数钱了。”
说到这,刀疤脸笑的更猖狂了。不过很快他就止住了笑声:“可回到亚国就活在了他们眼皮子底下。熊老大还好说,二公子就……”
“熊太子的确要小心。”跛脚叹息,“不过只要我们有足够的价值,他也不会怎么样的。只是面对他的时候,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在这段对话中,梁千姜了解道他们的团伙很大,大到难以想象。而他们的老大,是两个人。一个是熊老大,一个是二公子也就是熊太子。这么说,这两人应该是姓熊。大概率是父子。
现在,她更在意的是跛脚口中的青少年市场。这让她不由的想起了文雅。像他这样的孩子,正是享受大好时光的年纪,怎么能被这群人祸害了呢?
她下定决心,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这群人连锅端。只是,她现在真的还能出去么?有了刚才的教训,这群人应该更加警惕。现在要想逃跑,可谓是难上加难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索滨。要是他在,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吧。要是他在,这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的吧。要是他在,该多好啊。
想着,梁千姜出了一下神,叹息一声。
这一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他们看过去,跛脚道:“你奶奶,醒了?”
梁千姜假装刚刚醒来的模样,看看绑住自己的绳索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们……”
话没说完,刀疤脸就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这女人太狡猾,我们不得不防。来人,给我打!”
这次,跛脚没有阻拦。跟刀疤脸坐在一起看戏去了。
一群下手上前,他们没有拿枪,而是拿起了地上的铁棍朝着梁千姜抡去。
一棍子打在身上,说不疼是不可能。梁千姜咬着牙,不肯哼出一声。她看着眼前的亚国人,眼中充满了仇恨。当然,也有恐惧,只是她没表现出来罢了。
被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小时,她早已是鼻青脸肿。眼看着几人打累了。她抽出手,可双腿还被捆在椅子上。她只能趴在地上拿迅速的抽出藏在胸衣里的枪,朝着眼前就要下手的人脑袋开了一枪。
那人应声倒地,几人看了一眼,就冲了上来。
此时,梁千姜已经抱着能杀一个是一个的心思跟他们殊死搏斗了。就在她枪击了三个人后,最终落败,被人按在了地上。
跛脚见没了危险,缓缓上前,踩住她的脑袋:“夏国军人,再次颠覆了我的认知。原本我还想着或许能给你个痛快,现在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他这只受伤的脚用不上力,真想狠狠地撵一下。“把她吊在上面,不许她睡觉。只要她一闭眼,你们就打!”
几人依言拿出绳索将梁千姜头朝下的吊在了房梁上。为了防止她逃跑,他们还在地上放了许多钉子。这样只要她一挣开绳索掉下来,就算不会被扎死,也定跑不远。
经过刚才那么一动,梁千姜已经汗如雨下。她的汗水冲开了贴在嘴上的胶带。她看着站在门外的跛脚道:“你知道,你刚才一直在叫我奶奶么?乖孙儿。”这次她是用亚国语说的。
跛脚这才明白。想起刚才,他就感受到了无尽的屈辱。站在门外感受了一下即将入冬的寒风,他深吸了一口气:“泼水吧,看她是先饿死还是先冻死。”
冷,对于通过虐俘训练的梁千姜来说不是太大的问题。她主要是怕自己会被渴死。现在跛脚要泼水,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可以说是救了她的命。只要能多活一分钟,就有多一分钟的希望。
蝙蝠大队
梁千姜被绑走了两天,索滨也做了两天的噩梦。
自从何嘉玥跟他说了辛喆的事后,他就时常会梦到梁千姜被辛喆带走,百般凌|辱。
这两天,他甚至还梦见他的阿姜已经死了。心急如焚的他拨通了梁千姜的电话:“对不起,您的拨打的用户以关机,请……”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他无精打采的从房间出来,任承轩问道:“怎么了?”
“阿姜不理我了,还关机了。”索滨单纯地认为梁千姜只是不想理他,毕竟前几次她都表现得那样冷漠。想着等过段时间再说。
孟容从房间里走出来:“关机?她不理你为什么要关机?不应该是直接挂电话或者把你拉入黑名单么?”
“对啊!”索滨拿起外套,飞奔出去:我真是个傻子,怎么没想?阿姜不会出事了吧。不会,一定不会。她身手那么好,现在又可以开枪了。而且她可是警察啊。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他的脚步并没停下,反而越来越快。他没有开车,而是直接变成蝙蝠飞到了梁千姜的宿舍。
宿舍一尘不染。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上还放着叠的板板正正的警服。索滨看着警服安慰着自己:难道阿姜今天休息?对,一定是这样。
他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往楼下走。在路过会议室的时候,他听到里面传来了叶文宇的声音:“找啊!她给我发了一个‘西’字,大概率是在西边。”
“可是西边都找遍了,没有啊?”一个男警员道。
会议室内传来了杯子碎裂的声音,叶文宇吼道:“那就往别的地方找!两天了,连个人都找不到么?”
索滨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一脚踹开会议室的大门:“谁丢了?阿姜呢?”
警员们惊讶的看着他。叶文宇将他拽到一旁:“你别管了,先出去吧。”
“阿姜呢!”索滨下眼的红线愈发明显,他双手都在颤抖。
“应该是被掳走了。”叶文宇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眼梁千姜最后给自己发的消息,是一个“西”字,应该是她在车上的时候发的。
索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会议室内的曹伟,用最后的理智放低了声音:“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会找到阿姜的。”说罢,他夺门而出。
五分钟后,铺天盖地的蝙蝠席卷西方。人们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奇景。记者们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索滨站在角落,身边狂风四起。他双眸血红,全身都在颤抖:阿姜,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与此同时,跛脚看着正奄奄一息的梁千姜:“竟然还活着?”
“为了乖孙儿,奶奶也舍不得死啊。”对于通过虐俘训练的梁千姜来说,现在这种程度,她还能承受。只是手臂上的伤痕一直在流血,加上一直没睡,她现在多少有些迷糊。
“给我打!”跛脚现在最恨“奶奶”二字。
话刚说完,刀疤脸看着门外拍了拍他:“你看。”
只见蝙蝠漫天,席卷向那些要对梁千姜动手的人。两分钟后,那些人就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看见蝙蝠,梁千姜就知道是索滨来了。她一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这场面,就算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跛脚也没见过啊。他看着梁千姜,有些站不稳。
“我是你奶奶。”梁千姜嘴角含笑。
刀疤脸吓得不行,他从地上捡了一把枪,对着梁千姜:“我现在就杀了你!”
就在他勾下手指的一瞬间,一只手捂住了枪口。那子弹竟然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索滨的尖牙上还滴着血,他血红的双眸看着刀疤脸:“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他赶忙飞到房梁上,抱住梁千姜缓缓落下。蝙蝠群飞到二人身边,看着他们。
“阿姜别怕,我来了。”索滨声音颤抖。虽然他的眸子还是红的,可此时却充满了温柔。
躺在他的怀中,梁千姜流下了两行清泪。这次的泪是温暖的,是感动的。又一次,她感受到了被人保护的感觉。眼前人不是他在战场上的战友。他为的不是国家,不是大义,只是自己。
突然被放下来的她反而更晕了。她有气无力道:“扶我起来好么?”
索滨扶起她,但并没有松开双手。而是坐在了椅子上,让梁千姜坐在自己的身上:“我不会杀了他们,别太勉强自己,要是累了我们就留着改天再问。”
“我没事。”梁千姜有些动容。他为自己好,自己知道。可光是好没用,关键是懂。很明显,索滨是懂她的。不仅懂,而且尊重。
她抿了一口盐水,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二人:“是曹伟,对么?”
“对对对,是他。你们上次行动,他扣下了我们的货但没上交,用货威胁我们杀了你。”刀疤脸吓得全盘托出。要是枪抵在他的脑袋上,他都不会这么怕。可眼前的,他不知道是什么。
索滨递给梁千姜一个小蛋糕:“慢慢问,我来了,我会陪着你。”
后者接过蛋糕,莫名的心安。此时哪怕一个部队在她身后,她都不会这么安心。而身后的这个人,他跟自己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我来了、我在、我会陪着你、有我。”虽然不浪漫,可足够安心。
她咬了一口蛋糕,不知道是不是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她感觉这蛋糕格外的甜,力气也恢复了一些:“你们口中的熊老大跟熊太子是谁?”
“原来你都听到了!”跛脚惊讶道。
“回答。”索滨声严厉色。尽管已经收起了尖牙,可他的样子还是十分可怕。
跛脚看了一眼,老老实实道:“熊老大叫熊兴发,是我们的老大。几乎整个洲的违禁品,都是从他这出的。熊太子是他的二儿子,叫熊瀚漠。因为熊兴发的岁数大了,以后家族的买卖都得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