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副掌门叫他师尊不是吗?那他为何不愿帮助自家门下的弟子,牵扯到同门安危,张岚宇觉得自己必须讨个说法。
夜非渊难得处于没有喝酒的清醒状态,虽然说出的话还是一样欠揍:“不为什么,本尊心情不好。”
“什么?”张岚宇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此人分明是连借口都懒得找,一贯好脾性的他也有些生气了。
眼见气氛不对的苏沐赶紧向夜非渊辞行:“今日是弟子思虑不周,师尊您好生休养。”
张岚宇只得和副掌门一起离开,其实他真的很想瞪那人一眼,可惜还是不敢。
夜非渊在身后又说了一句:“明天卯时,我要看到嘉奖大会,还有,”夜非渊不太高兴:“以后不要随便带人来我这霁月阁。”
苏沐正纳罕师尊定了个如此仓促的时间,就听到后面那句警告,惶恐道:“是,弟子谨记。”
“慢着!”夜非渊再次叫停二人。
张岚宇皱起眉头,他就不能有话一次性全部说完吗?
恭敬道:“师尊请讲。”
“你再去给我做些下酒菜。”
苏沐:“是。”
张岚宇:“...”
听完张岚宇的描述,这下轮到江羡云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苏师姐未免把人形容得太“好”了,已经见识过此人无耻的谢盛辰倒是觉得很正常。
就在三人各怀其事的时候,一道违和的声音插了进来:“谢师弟,好久不见。”
谢盛辰杵在原地没有反应,另外二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来者身穿素面冰梅纹金长袍,一条海蓝色腰带斜斜地挂在腰间,墨黑色的长发微微扬起,别有一番风流倜傥之感。
此人正是黄景仪,不是没看到谢盛辰旁边的张岚宇,只是他认为张岚宇除了解术和治愈啥也不会,分明是个废物,就算有个小有名气的父亲又如何,没本事就是没本事,他看不上,至于江羡云,他连正眼都懒得瞧,肯定又是一个追着谢盛辰跑的花痴女。
谢盛辰这人又冷又硬,无趣得紧,除了皮囊和修为还有什么好,心里这么想,黄景仪面上仍雅笑着和谢盛辰寒暄:“近来宗门频繁派我出战,害我没时间好好修炼,在此期间,师弟的修为怕是涨了不少,我都要追不上了。”说着还去拍谢盛辰的肩膀。
谢盛辰不着痕迹地躲开:“师兄言重了。”
黄景仪拍了个空,他悻悻缩回手,暗道谢盛辰还是这么狂妄,接着装出无所谓的模样风轻云淡地说:“师兄说的句句属实,宗门交代的事不好不做,毕竟没人能替咱,只是这修为进展着实被耽误得厉害,我到现在才不过是金丹大圆满罢了。”
黄景仪的最后一句故意以叹惋的形式拔高了声调,江羡云这种被动体质的人自是不能指望她对修真等级有什么感觉,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张岚宇的脸上当即就露出羡慕的神情,四周的人也在交头接耳:“金丹期圆满啊,乖乖,真不得了,比不上,比不上。”
周围的赞扬之声让黄景仪很是受用,当然,其中也不乏嫉妒的目光和诋毁的说辞,不过他不在意,宁肯让人妒忌,也不愿让人笑话。
“师弟你...”黄景仪刚想开口问问谢盛辰的修为到了哪一步,副掌门就急匆匆带着一干仙师走到殿前,他向众人致歉道:“真是抱歉,让大家在此久等了,实在是一位尊贵的人不知所踪才耽误了点时间。”
众弟子讶然,什么人竟能劳烦副掌门和仙师们亲自去请还没请到。
在场的几个知情者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人。
副掌门清清嗓子,先是大肆宣扬一番宗门的光辉事迹和声名远扬,然后重点表扬了谢盛辰和黄景仪他们两队人马惩恶扬善的英勇事迹,最后他告诉所有人仙师们将选择表现尤为突出者作为内门弟子,和之前约定好的一样。
副掌门讲话期间,殿阶下各种爱恨交织,又羡又妒的声音一直持续不断,此刻却都沉寂了下来,他们屏气凝神,想知道谁会成为幸运儿。
毕竟内门弟子这事光有实力还不够,还需得仙师们的青睐,至于副掌门底下的人选想都不用想,早就内定给了大佬们,比如谢盛辰和黄景仪。
也有人想,任务表现突出者本身就已经是内门弟子了,会不会空出一些机会留给其他人,张岚宇就是其中一员,他暗戳戳地想,如果自己能当上内门弟子,父亲一定会为自己骄傲的,而且,他望向江羡云生出一个奇异的想法:要是能和羡云被同一个仙师选中就好了。
江羡云保持着一贯的咸鱼态度,毕竟每次上法术课自己在外面摸鱼从来没有一个仙师叫她过去。
仙师们手持腰牌,走到他们身边细细端量着,遇到心仪的就赐牌,眼见他们手里的牌越来越少,张岚宇急得快要哭出来,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能出息一次。
江羡云和他一样无人问津,谢盛辰对此很满意,内门弟子可不只是名义上好听,该承担的责任只多不少,可是她在方府中的表现绝对是最亮眼的人之一却得不到认可,谢盛辰担心她会生出别的情绪,一时竟自己纠结了起来,见江羡云神色如常,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才放下心来。
有的仙师已经回去了,就在张岚宇大失所望的时候,议事殿闯入了一个浅红色的身影,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着高傲:“解了颐养殿的人身上大半邪术的是谁?”
夜非渊居然来了,副掌门赶紧跑过去迎接他,真是位活祖宗,自己定的时间还不守时,想来就来,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呃,虽然万灵宗还真是他建的,副掌门向夜非渊拱手行礼:“师尊。”
沉寂的议事殿再次沸腾起来,夜非渊生得惊艳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副掌门叫他师尊更是惹得人好奇三分,敬畏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