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云如愿以偿品到了特制的酒,温凉的液体才刚接触到舌尖,浓浓的果香登时就在口中四溢开来,一碗下肚,人已微醺,意犹未尽,喉咙余着酒香和甘甜。
夜非渊见江羡云眼睛都亮了,得意地说:“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觉得本尊的酒不好喝。”
说着夜非渊示意倒酒的人又给江羡云添了一碗:“我的徒弟,自是和别人待遇不同,师尊的酒想喝就喝,管够。”自己干脆在两人中间强行坐了下来。
有你这么当师尊的吗?见江羡云毫不抗拒地接受了第二碗,谢盛辰想提醒她两句,一碗酒就举到了自己面前,与此同时,夜非渊那张绝美的脸在眼前放大:“我来时看了一圈,就你小子不要本尊的酒,一口都没动,今天你必须把这碗喝了,不然就是不给本尊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谢盛辰把脸偏到别处,任凭夜非渊舌灿莲花地卖力推销,他就是不为所动。
有夜非渊的地方,就有任劳任怨的副掌门。
苏沐见师尊来了,赶紧起身要把首座让给他,坐在弟子中间成何...算了,他高兴就好。
他加入了劝说谢盛辰的行列:“盛辰,他是你师祖,你怎可让他敬酒,再说一碗酒而已。”
谢盛辰拗不过,只得接过来喝了,苏沐满意地点点头,看谢盛辰不情不愿的模样,夜非渊笑得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然后他正襟危坐,表示他一个长辈都敬了酒,谢盛辰是不是该回敬一个。
如果世界上有让人抓狂的颜色,那一定是红色,谢盛辰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不”字,结果遭到了新一轮的噪音污染。
黄景仪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和他们这个圈子格格不入,他悲愤地将新上的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在心里恶狠狠地警告自己:今晚不许贪杯,这种清酿虽然味道很好,但醉得也快,他还要修炼,不然更追不上了。
有这种想法的不只黄景仪一个,万灵宗的其他弟子见同门醉倒,自个却还醒着,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好好睡吧,看我今晚偷偷修炼卷死你。
也有人为了保持最佳修炼状态,只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碗。
可是有两个人却把酒当水喝,一碗接一碗往嘴里灌,好像不喝就吃亏了似的。
一个是苏瑶,她明显被呛到了,开始止不住地咳嗽,泪花在眼睛里打转,模糊了视线,体内真气隐隐有暴动的趋势,她最近很忙,上次带回去的粥也没来得及喝。
在意的人自然会关注到,谢盛辰和江羡云两人亲密的举动一个不落地落入她眼里,虽然苏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谢盛辰让谁这么亲近过他,一直以来,苏瑶自认为她是有资格站在谢盛辰身边的,可原来她和他的距离不只是隔几个座位而已。
他从未让她走入他的内心,她对他不是特别的,他的资格早就给了别人。
还有一人是许言清,他和江羡云青梅竹马十几载,但江羡云不是一个特别爱闹的女孩子,所以他们之间从未逾矩,现在居然毫无防备地去亲近一个男子,许言清有一种守了很久的东西被人夺走的错觉,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从进了万灵宗,她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上次的嘉奖大会,她是和谢盛辰一道来的,这次的晚宴,她又坐在了谢盛辰身边,许言清明白是金子总会发光,而沙子就是沙子,本来就不是一个道上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他在她心里占据了怎样的位置?只是一个从小相识的熟人而已吗?
作者有话说:
蝴蝶飘海是一道湘菜,不是作者杜撰的,因鱼片经过烫涮以后形似蝴蝶才叫这个名字
第21章 醉过才知酒滋味(二)
苏瑶觉得再看下去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她不想扫大家的兴,也不愿被全宗门看了笑话,于是她迷迷糊糊起身,一路曲线式行走进了后山的森林,一来散心,二来醒酒。
不是每个人都有苏瑶的好酒量,许言清勉勉强强又喝了一碗后,胃里产生了翻涌的恶心感,他急需...懂的都懂,便也入了森林。
江羡云因为嘴馋和初次饮酒的没节制已经喝到晕晕乎乎,身体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嘴里却嚷嚷着还要喝,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夜非渊终于注意到了江羡云:“哎呀,不愧是本尊的徒弟,还可以嘛。”
谢盛辰推拒不过,被夜非渊他们起哄多喝了一碗,见江羡云倒下,他哪还顾得了礼节,直接推开夜非渊去查看江羡云的情况:“喂,你还好吧,清醒点。”
江羡云的嘴在小声呢喃着什么。
谢盛辰俯下身去听,然后一脸怒意地看着夜非渊。
刚开始至少说的还是人话,这会儿直接成了“阿巴阿巴”,分明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夜非渊一只手托住下巴,笑得很是妖艳:“看我做甚,我今晚可没灌她一口酒。”言外之意就是江羡云自己要喝这么多的。
“弟子先行告退。”谢盛辰不想与此人掰扯,他试图把江羡云弄到自己背上。
“哟,这是打算带着人上哪呐。”夜非渊唯恐天下不乱,贱兮兮地补了一句:“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啧啧。”
就算是看对方不顺眼的黄景仪也不相信谢盛辰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不过,谢盛辰居然如此珍视这个女人,瞧他紧张的,黄景仪眯起了眼睛。
谢盛辰理都没理他一下,可是江羡云喝得烂醉,根本不会抱他的脖子,谢盛辰担心背着的姿势不安全,干脆换成了费力点的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