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比的是画符, 规定时间内画出符的种类多者胜。
这是一场综合了记忆力、熟练度,以及符型储备的较量。
随着负责比试的仙师一声令下,江羡云和谢盛辰的手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似的, 毛笔畅通无阻地在纸上肆虐。
二人桌上的成符越积越多。
其他人就没这么乐观了,趁仙师背过身去, 一个弟子压低了声音与旁边成符还算多的兄台交涉道:“喂,把你画好的符卖给我一些如何, 价钱随你开。”
那人回了一句:“我不听我不要别理我,时间不够哇啊啊。”
想要贿赂的弟子:“...”
另一个弟子听到了对话:“你要买符是吗?”
那人粗略扫了一眼问话人的桌上, 嫌弃地说:“你行吗?画好的符和我的数量差不多,我可不想买一堆重复的。”
谁知弟子听了嘲讽以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咧开嘴笑了,他挥舞着双手喊道:“仙师!有人作弊!”
那人气愤不已:“你居然坑我!”
仙师闻声而至, 那人死不承认, 结果举报的弟子拿出了一颗小小的蓝色珠子:“这是回音石,我有证据。”
众所周知,画符不必检查身上所携法宝, 笔墨纸砚全场统一, 符需得一双正确的手才能画。
仙师接过珠子听了一会儿后很快将人带走, 在那人的“祝福”声中,举报他的弟子深藏功与名继续满意地写写画画,他觉得自己不仅伸张了正义, 而且铲除了一个竞争对手。
在接近尾声时, 全场还在动笔的人里只剩下江羡云和谢盛辰。
两人早在余蕴的课上就比拼过一次,深知对方的水平和自己旗鼓相当。
简单来说, 他会的, 她也会。
江羡云注意到自己的笔顿了下来, 与此同时,谢盛辰也是。
还有什么符呢?江羡云绞尽脑汁地想,在这种关键时刻,如果她比他多见一种符,那么胜利就是她的了。
江羡云真是把入了土的记忆都拉出来查探一番,她依稀记得娘亲在翻找东西时曾不慎把一张符纸落在了地上。
上面的图案她从未在任何一本书上见过,虽不知此符是干什么的,但既然存在,就必有用途,只是她尚未见识过罢了。
江羡云试图将此符还原出来,遗憾的是,由于记忆过于零碎,她手中的笔一下子变得极其缓慢,刚还原了个开头就被叫停了。
为了不影响仙师们计数,江羡云只好将符纸揉成一团放在桌案另一头。
凭借敏锐的观察力,谢盛辰判断自己和江羡云画出成符的数量应该是持平了的,不过在最后关头他注意到江羡云居然还能想出一个,若不是她动笔时颇不笃定,谢盛辰想自己到底是要甘拜下风的。
将弟子们驱散后,仙师们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统计工作。
“这两位的实力真是恐怖如斯。”负责给江羡云和谢盛辰计数的两个仙师一边翻查着典籍,一边对照着桌上的成符,其中一些他俩也不熟悉。
一只骨节清秀的手拿走了江羡云桌上的纸团。
“胡闹什么。”
江羡云那桌的仙师不满地抬起头,看到来人以后赶紧改口:“尊上。”
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向夜非渊行礼。
谁能想到很少在人前出现的夜非渊居然会现身此处。
夜非渊身上难得没有酒气,他露出一个艳丽又无辜的笑:“打扰到你了?”
“没没没,绝对没有。”
“没有就好。”夜非渊顺走了纸团,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尊上慢走”。
仙师们面面相觑,谁能告诉他们夜非渊是来干什么的。
赶往下个地点的路上,夜非渊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纸团销毁掉,然后从怀里摸出一瓶清酿畅饮起来。
下午的武斗,江羡云本是打算回自己住处的,奈何宗门非要加个压轴戏,她就是当场认输至少人也要到。
谢盛辰一直陪在她身侧,不如说这次论道大会除了比试的时候,他俩几乎形影不离。
举行武斗的地点就是之前举办晚宴的后山,万灵宗的人提前在那设好了擂台。
距离武斗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许言清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他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知之明,若他去参加上午的文斗那妥妥是给人家垫底的,还是多练一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