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草不光想不出办法,反而看的更加心烦意乱了。
她猛地把对方的红盖头掀回去:“有病啊,长那么好看,活该秘境把你认成女的当鬼新娘。”
……
谷小草定了定神。
与其在这里干坐着,不如索性趁夜色去外头探探情况。
谷小草走到门前处,研究了一番挂在门上的铜锁,使出当小乞丐时候溜门撬锁、偷鸡摸狗的老本事。
她从巫娆芥子里找出刚刚用来扎自己的那根针,卡在锁眼里一捅一转,机关喀拉一下响起,锁就开了。
谷小草得意笑了两声,下意识就想回身看看巫娆反应,结果对方仍然紧紧闭着眼睛,自己秀技术秀了个寂寞。
谷小草不由心下有些空落,这一下她也不笑了,直接推门而出。
结果,没推开。
谷小草不信邪,又加大力气推了推,依然没推开。
她用上了灵力,甚至还用了随身带着的无名剑,那扇门依然纹丝不动,仿佛那并非一扇雕花木门而是铜墙铁壁一般。
见打不开门,谷小草又盯着手里的门锁研究了半晌,可惜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只好骂了一声丢在一边。
谷小草转过身来,又盯着巫娆看。
发如鸦羽、眉如远黛、面飞薄霞,真如新嫁娘一般。这幅睡美人的样子,失了平日的刻薄,多了份温柔姿色,谷小草鬼使神差般,捏了捏他略施胭脂的双颊。
“巫娆啊巫娆,傻眼了吧?活该了吧?现在任我宰割了吧?”
这房内无人,谷小草待的无聊,便架起巫娆,将他放在棺材里,摆了几个“妖娆”的蠢姿势,然后掏出共千里一通拍照。
“等你醒过来,如若不肯好话讨我欢心,我是不会把这些照片销毁的。”
夜色愈发深浓。
谷小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瞌睡一来,她迷迷糊糊地就趴在棺材侧沿上睡着了。
……
一声鸡啼,打破了阖府的安宁。
“哎呀,我的小姐,你怎么还在睡呢?快起来吧,老太君等着您去敬茶呢。”
“小姐,小姐,快起来吧,让我二人伺候您梳妆。这新人进门,万万不能懈怠了规矩。”
谷小草一大早被这聒噪声吵醒,她努力睁开眼,发现昨天晚上怎么也打不开的房门,如今四敞八开,那两个疑似自家师兄、师弟的家伙,正在推搡着棺材里的巫娆。
“陆仁,蒋由?你们俩能看见我吗?”谷小草立刻喊了一声。
对面二人理都不理谷小草的呼唤,只是一个劲的催“小姐”起床,谷小草只好自己上前探了探两人鼻息,发现也没有呼吸,是两个能走路能说话的死人。
就在这时,棺材里的巫娆嘤咛一声,醒了。
“哎呀,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是不是起迟了?婆母可会责怪我?”
巫娆居然还露出八百年都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的惊慌之色,就跟真的新嫁娘似的诚心诚意担忧,谷小草在旁边人都看傻了。
“小姐不要担心,现在梳洗,时候倒也正好。”
“便让我来给您描眉涂上胭脂,婆母一定会喜欢您的。”
他们微笑、娇羞、打趣、梳洗。
这几个人跟演话本一样对答如流,只有谷小草一人与疯癫的众同门格格不入,看得恨不能当场自戳双目。
不是?你们非要玩尬的是吧?
在被迫看完全场“大宅门狗血戏”之后,谷小草感觉自己心理承受能力都强大了许多。
穿上新罗裙,又插双凤簪,镜前新嫁娘的确明艳动人,只是如果不是巫娆就好了。
只见盛装的巫娆在蒋由、陆仁两个“小丫鬟”的簇拥下走出门去,谷小草为了探索究竟也只好紧随其后。
她走出门的时候,回身看了看,发现困了自己一夜的这间房叫作“问心堂”,门沿上面还挂着三盏红彤彤的琉璃薄纱灯笼,即使在白天,那灯笼也火苗旺盛、亮堂极了。
经过走廊,又穿月门,众人来到一处花厅。
桌上已经摆好早点,琳琅满目,样数倒也很是齐全。
离奇的是,花厅周围好似也无人照应,只有一个鬓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中间,面目和蔼、笑容可亲,只是走近一看,这个“老太太”完全就是胡拉拉。
看到胡拉拉,谷小草心里竟然一块大石落了地,生出一股“这下人果然来齐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