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翾气急,涨红着明艳的脸怒道:“你是死的吗?都不知道过来帮帮忙?!”
舟不渡:“帮了你,进去之后又能如何。”
“带她跑啊!四百道天雷!那可是四道天雷啊舟不渡!你能抗过去吗我就问?你能吗??”
“那是神罚。”舟不渡冷静地说,“是女君自己应下的。”
“那又如何?!”
“她自己应的,便绝不会逃,你怎么可能带得走她。”
楚翾脸更红了,跳下台阶指着他:“那你还跟来干什么?!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干脆不要来啊!来了还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不是风凉话。”舟不渡闭了闭眼,“只是就事论事。”
“看我不打死你!”
“楚少主。”舟不渡轻而易举地躲开他的袭击,“若你朝我撒气后能安静一些的话,你便放马过来吧。”
楚翾瞪大眼睛:“你……所以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舟不渡望向内殿的方向:“陪着她。”
“在这里???”楚翾惊异,“隔这么远?”
“她知道我在这里。”
“……”楚翾后知后觉,进不去,强行进去了也会被赶出来,那便在她知道的地方陪一陪,好像确实是他们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事。
难道还能替她受罚不成?
霜晨月是个什么东西楚翾最清楚不过,他没少受过这家伙指责,妄图在他的执行下代替芙嫣,简直异想天开。
楚翾气馁地坐到了台阶上,拧眉叹息:“也不知银拂那里怎么样了。”
若还有谁能阻止这场神罚,就只有这件事里的另一个当事人——无垢帝君了。
虽然在他们这些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让受害人来帮忙听起来挺匪夷所思不太要脸,但为了芙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银拂此刻正要前往十重天,但她在半路上收到了芙嫣的传音。
“别去找他。”
她好像猜到了他们会做什么,所以提前来阻止。
“为什么?”银拂脸色难看地闪身到一边,躲过路遇的天族,“那可是四百道天雷……”
“我需要这四百道天雷。阿拂,你不但不能去找他,还要帮我拦着其他人去找他,保证谢殒不会来坏我的事。”
银拂真的不懂了:“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你受罚却什么都不做吗?”
“对。”芙嫣肯定道,“你们这样就已经是在帮我了,信我,我不会有事。”
她慢慢地说:“我只会浴火重生。”
银拂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那若是帝君自己知道了消息,前去阻拦呢?”
“他不会。他现在没心思去看神谕。”
不得不说,芙嫣是真的很了解谢殒。
她走后他就一直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根本无心关注外物。
神谕宫的神谕更是自从被芙嫣囚禁起就一直堆积,至今一封也没看,十重天也没其他人在,不会有人议论这些事,他自然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坐在太冥宫里,一遍又一遍回想起芙嫣决绝的话,又一遍一遍在纸上写下芙嫣的名字,无论如何都静不心来。
和芙嫣想得不同的,是谢殒自我封闭后做的决定。
她走时的状态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已经错过一次,就不能错第二次。
哪怕会被她厌恶,哪怕会被她拒绝,他还是要去做点什么。
谢殒倏然扔了笔站起,眼前有些发黑,体内因暂失灵力而混乱的邪祟充斥在他血脉的每一个角落,他按着心口强行调息半晌,才算是稍稍好了一些。
他若还有理智在,现在就该留在这里继续调息吐纳,好好将灵力运转回从前的样子。
但他显然已经没有多少理智了。
他下一瞬便出现在结界外,正要离开,就看见了昏迷在这里的云净芜。
她手指轻动,似乎正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