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改良剂什么的。
莱恩:“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闻鸷:“那就多听几遍。”
“背地里研究基因改良剂的家族并不少,但能让你悄无声息接触到的也就只有你们本家。”
“根据阿德拉的说法,沃尔夫家的最后一支基因改良剂是在去年底失窃的,而你对此表示并不知情。”
“但事实上,那个东西其实早在年前就被你给偷出来了。你之所以多做后面这一步,根本目的是想洗清自己的嫌疑,随便将事情嫁祸给林颂。”
“那些所谓的新型药物,其实也是你协助研发的。包括试行也是你一手促成。”
“但你很谨慎,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你并没有直接参与——所以,还有个同伙吧?是谁?”
“你调查我?”
莱恩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不可以么?”
闻鸷终于抬起头,不带任何情感地瞥了他一眼。
那双漆黑的眼眸沉静如水,明明是即将接受审判的阶下囚,却看不出丝毫颓废挫败的样子。
四目相对,无声交锋。
几秒种后,莱恩忽然嗤笑一声,从墙上微微撑起身子,饶有兴致地鼓了两下掌。
“可以,怎么不可以。”
“逻辑通顺,人设丰富,若不是故事的主角是我本人,我差点就要信了。”
“不过……”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囚笼边上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闻鸷,“我倒是头一次知道您一次性能讲这么多话。”
“怎么,临死之前突然转性了,想到自己以后再也开不了口了,所以抓紧时间胡言乱语?”
“光靠编故事可没办法洗脱你身上的那些罪名。我劝您最好还是省省力气,与其思考那些没用的事情,不如多想想自己。”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似笑非笑地说:“又或者,你还有什么话想带给你的小女朋友?”
“听说她长得还不错,名下还有个星球,虽然土了点,看在咱们曾经共事过的份上,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他刻意拉长了音调,宛若毒舌吐信,一双阴沉的眼睛紧盯着闻鸷,企图从他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负面情绪。
生气也好,愤怒也好,哪怕只有一丝一缕,都会让他从中获得无尽的快感和乐趣。
这么多年来,他曾无数次幻想着这一刻的到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最初听见谷寻的那一瞬间,闻鸷回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这招对我没用,你无法激怒我。”闻鸷这么说道。
没有生气,没有愤怒,甚至谈不上任何情绪波动。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者似的,表情冷静地可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反倒是让莱恩心里猛地一颤,熟悉的阴影与窒息再度将他笼罩。
但很快莱恩又回过了神。
回想起自己刚才下意识做出的那些反应,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阴沉地近乎扭曲。
“是么?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这次总算是有机会可以看到一出好戏呢。”
他冷笑着,突然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说道:“没想到你的命竟然那么硬,当初明明都进入狂暴状态了,竟然还能强行抑制住自己,启动逃生装置。”
“枉费我还费尽心思地给你创造了那么好的一个战场条件,留下来杀个片甲不留不好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一对比,那个女孩儿也没有多重要嘛——又或者,还是辐射振动器对您更有效果?”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俯身贴着囚笼说的,声音轻缓而冷漠,像是毒舌吐信。
可闻鸷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我说了,你的这些话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你或许很了解我,但你并不了解她。”
在这段关系里,谷寻从来都不是谁的附属品,更不是倚靠谁才能生存,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被夺走的说法。
因此,对于莱恩那些自以为是的威胁,闻鸷完全没放在心上。
只不过想到谷寻还在白草星上等着,他突然有些不耐烦了。
“说吧,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莱恩将问题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