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娴浓没太理解,她眨巴着眼睛:“除了神…”
“神若有情便是罪。”星鹤轻轻抚上祝娴浓的脸颊,他呼吸有些紊乱,神情也着迷一般,他鼻尖触碰着祝娴浓的下巴,他的呼吸打在祝娴浓的脖颈上。
她紧紧抓住被子,星鹤的另一只手抚上祝娴浓的后腰:“浓浓啊。”
“啊…”祝娴浓呆愣愣的回应,她几乎反应不过来。
星鹤轻笑了一声,祝娴浓挺直后腰,星鹤似乎是故意的一般,说的不紧不慢:“白容宁就是当年那个人间帝王的后代,地脉的心魔入了屈阳皇后体内,为的就是引入暴君,不过她还没有怎么开始,地脉是当初第二美女,可那个帝王不心动,情之一字难以说。”
祝娴浓的手慢慢抬起来放在星鹤的肩膀上,她往后缩了一下脖子看着他:“所以,白容宁很像那个帝王吗。”
“我见过他的画像,确实很像,这件事浓浓不要管了,我来处理就好了。”星鹤替她盖好了被子。
祝娴浓抿着嘴:“那你要小心一点,她确实不好惹。”顿了顿祝娴浓继续道:“我感觉这次修为增长过于快了,我心里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不利。”祝娴浓附身抱住星鹤的腰,整个人埋在星鹤怀里,声音也是闷闷的。
星鹤紧紧回抱住她:“无碍的,空下来我带你去适应适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来安慰。
祝娴浓点点头,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休息了几日,不是柳予安来就是瑜昼来,再就是各个峰主,祝娴浓弯腰看着自己的肚子:“怎么感觉胖了呢。”
“娴浓师姐怎么会胖呢。”柳予安凑了个脑袋出来,她下巴指了指手里端的东西:“这个啊,是我做的粥,尝尝?”
祝娴浓点点头,她尝了尝睁大眼睛:“嗯,好吃呀,予安师妹,手艺不错。”
得了夸奖柳予安嘿嘿笑了一下:“其实…”她本想说是瑜昼做的,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已经倒戈了,抿了抿嘴:“你喜欢吃就好了。”
吃了大半碗,实在吃不下,祝娴浓下了床,将粥放在桌子上道:“小召还没有回来吗?”
柳予安算了算时间:“大概也快了,这都大半个月了,该回来了,师姐就不必担心他了。”她拉着祝娴浓,心里却想着梅召杀可是活到最后的人,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想了想:“啊对了,娴浓师姐不知道吧,过几日就是端午节了,听说紫悠峰主做了好多的粽子呢。”
“那到时候可以去蹭饭了。”祝娴浓一边一说着一边穿上外衣,她想了一下:“我准备去看一下瑜昼师弟,答谢一下这几日照顾我。”
“不行!”柳予安一惊,她马上拉住祝娴浓,见后者满脸疑惑,她咧嘴一笑:“我跟你说啊师姐,那个…雪师姐找你。”说完就拉着祝娴浓往外走。
“雪师姐找我做什么?”
她哪里知道啊,雪师姐根本没找,人在不在都不知道,柳予安也不能让祝娴浓和瑜昼见面,至少今天不行,咬咬牙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雪雾言哪里。
来到雪雾言住处外面,柳予安却是迟迟不肯进去,她歪了歪头:“怎么了?”
柳予安苦笑:“我们…”
这话音刚落,门便被打开,雪雾言冷着脸看到二人,目光流转在柳予安拉着祝娴浓的手上,她微微挑眉:“你们怎么来了。”
“予安…”祝娴浓刚准备开口便被柳予安打断:“哎呀雪师姐,你不是找娴浓师姐有事吗,这娴浓师姐刚准备去瑜昼师兄哪里,被我拉过来。”说着她看向雪雾言眼睛飞快眨着。
雪雾言负背而立,她看向柳予安又看向祝娴浓,见祝娴浓没有穿外衣,她冷哼了一声侧了侧身子:“进来吧。”
谢天谢地,柳予安松了一口气。
屋里面很凉快,现在天气炎热起来,虽然御和仙门温度适宜,可还是有些闷,柳予安看着这屋里道:“雪师姐,你这屋里为什么这么凉快啊。”
雪雾言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祝娴浓:“祝师妹也疑惑吗。”
“灵气所致,雪师姐的修炼以寒气为主,所以不是屋里凉快,而是雪师姐在哪,哪里凉快。”祝娴浓微微行礼:“不知雪师姐找娴浓有何贵干。”
雪雾言不经意看了一眼柳予安,她嘴角轻勾唇角:“祝师妹,其实…我就是…”
柳予安心里一紧,她握住衣裳。
“就是想见见你。”
闻言祝娴浓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雪雾言伸手扶住她,可突然两人之间被弹开,柳予安一愣只有以血还血才会有这种情况产生,她怔怔的看向雪雾言。
雪雾言轻咳一声,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从来都不能与人触碰,并非以血还血。”
可之前也有过啊,柳予安扶着祝娴浓,似乎明白柳予安的顾虑,雪雾言道:“肢体接触,若是有东西隔着也没有关系的。”
回了院子,祝娴浓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坐下来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痒,她皱着眉头找到镜子……
门外有脚步声,祝娴浓看过去,是星鹤,她心里咯噔一下,左右看看,看到床她苦着脸跑过去,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她躺上去。
她捂住脸,这种过敏是自身原因不太好治疗,偏偏星鹤这个时候回来。
星鹤一进来便看到祝娴浓捂着脸,几乎埋在被子里,他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过去:“浓浓?”
听到他的声音,祝娴浓更是难过,呜咽了一声,小声道:“你怎么回来了啦。”
“发生什么事了浓浓。”他心里着急:”我想见你就回来了。”说完他坐在祝娴浓床上弯腰看着她:“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我想,可是…”她风快的把手挪了位置,只给星鹤看了一眼便又放上去,不过是一晃而过,星鹤知道没有大事,察觉是过敏的症状,松了一口气,他起了身四周看看,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桌子上的粥。
“粥里有花生。”星鹤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粥,他看向祝娴浓:“这是谁做的粥?”
“予安师妹。”祝娴浓整个脸都在发红,人也虚弱起来,这几日是走了什么霉运。
柳予安…星鹤沉了沉眸子,柳予安是知道祝娴浓花生过敏的,除非这粥不是柳予安做的,那会是谁做的呢。
“浓浓没事,让我看一下,好吗?”星鹤想看一看祝娴浓的脸,刚刚只是晃了一下他没有看清楚是否只是单纯的过敏。
祝娴浓却是怎么都不放开,她带了些难过,语气里带了些哭腔:“我不想你再看到我难堪的样子了,你就别看了。”
“你怎么会难堪?”星鹤的声音突然有些平静,他整个身子凑上前,几乎要压在祝娴浓身上:“浓浓,你永远是御和仙门绝代风华的祝娴浓。”他柔声道:“浓浓……”
他拍了拍祝娴浓的手:“乖,我看看除了过敏还有没有别的症状,好吗?”
祝娴浓这才一点一点松开手,四目相对只是,星鹤低下头吻上了她的眼睛,惊得祝娴浓闭上眼睛,她的心跳的飞快,几乎要飞出去了,她呼吸也被自己屏住。
星鹤慢慢将目光转向祝娴浓的脸上:“浓浓,你为什么会觉得被我看到是难堪的模样呢,是因为喜欢吧,可浓浓……”
祝娴浓睁开眼睛看着星鹤,她听见星鹤说:“我也是因为喜欢,所以不会在意这个的,而且我们浓浓盛世之容,无人能及。”
“你真是…”祝娴浓没忍住笑了出来,对着星鹤这张脸,她还是有些难过的拉住星鹤的衣服往下一拉,让自己整张脸埋在星鹤怀里:“油嘴滑舌。”
“别人也见不到我这个样子。”星鹤轻笑,他往一侧靠了靠让身子在床上靠着,祝娴浓全程跟着翻身但就是不起来,她闷闷道:“地脉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吗。”
“快了,再有两日就好了,白容宁中箭,地脉的心魔暴露了,现在在找她的踪迹。”
不知为何祝娴浓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她松开星鹤看向他:“我觉得,她会回去的,为了白容宁。”
“我知道,这个局本身就是以情来做的。”
二十六
世风日下,柳予安整日愁眉苦脸的,贤宵见了不免疑惑:“柳师妹怎么了?”
柳予安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就是算着日子,感觉这几天会发生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
“如果想不出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贤宵拍了拍柳予安的肩膀:“柳师妹,人还是要开心一些的。”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柳予安忍不住笑出来:“贤宵,你一直都这么看得开吗?”
闻言,贤宵嗯了一声:“我没有天资,再怎么努力也是平庸的,可能因为这张脸还看得过去,总是被和星鹤长老,瑜昼师兄来对比,可我左右都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能力。”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那么天才的。”
祝娴浓闭着眼睛坐在桃树下,吸收日月精华缓缓适应这些灵力,她心里还是不放心。
“浓浓。”
听到星鹤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他一身伤心里一惊起身跑过去:“怎么一身伤。”
星鹤摇了头:“地脉输了,她想见你,她说有些事要单独和你说,若是你不知道会后悔一辈子。”他擦了擦手拉起祝娴浓的手。
本来他不想让祝娴浓和地脉见面的,地脉这人心思诡异,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她把心灵印给了我。”
心灵印她听过的,把祝娴浓交给对方就相当于命给了对方,只要一下就会灰飞烟灭,即使是神尊之位也难以逃命,但需要十分的心甘情愿。
“她找我,需要做什么?”祝娴浓不理解,她和地脉毫无瓜葛,何必找她。
星鹤摇了头,他也不清楚,如此他在祝娴浓身上施加他的一滴心头血,祝娴浓本想制止,但是星鹤却摇了头,他看着祝娴浓一笑:“浓浓,听话。”
下了山,入了皇宫便看到谢贵妃陪着白容宁,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谢贵妃请了白容宁的意愿转身走过来,祝娴浓微挑眉,看到谢贵妃弯了腰:“谢谢望姑娘。”
她指的是那天救了她,祝娴浓点点头随着星鹤进去。
里面七道封印,是星鹤担心地脉引走自己设下的封印,地脉已经从屈阳怜身体出来,祝娴浓踏了进来,星鹤退了出去关上门。
地脉抬起头,的确是那天的黑影。
“听说前辈找我。”
地脉坐在地上,她看向祝娴浓道“我知道你身边有个叫梅召杀的小孩,你知道他是谁吗。”
祝娴浓没有疑惑地脉为什么知道,既然那天知道她是望念,就肯定知道御和仙门,不过有一点她没想到,居然知道望念和祝娴浓的关系。
只见她点头,还没等她说话地脉继续道:“你知道他父亲吗。”
祝娴浓笑容一僵,她看向地脉,地脉捂嘴轻笑:“看来不知道,让我想想论辈分,你叫梅召杀是堂弟。”
“什么意思?当初我探查过,梅召杀的父亲百分百是魔,我怎么会叫他是…堂弟呢?”祝娴浓似乎有些诧异,她微皱眉头看向地脉:“这血脉大概不太可能吧。”
地脉看着祝娴浓:“是啊,谁能想到亲兄弟两个人,一人是正道之光,御和仙门掌门,另一个是一个魔尊呢。”
魔尊…这是秘闻,从来没人去主动提及的。
当初魔尊的出现,天下生灵涂炭,可后来不是被抹杀了吗。
“是被抹杀了,但是没有完全抹杀,我们在地脉山遇见过,有些人当知己好友,不分时间长短的,恰巧我们就是知己好友,遇见他时,他已经被分了大半修为,算着时间,你那时候已经在御和仙门了,再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凡人女子,相爱无用,他终究要死的,他把自己的魔气转化到女子腹中胎儿身上,想要那个胎儿继承他的遗志。”
祝娴浓皱眉道:“那你同我讲,是为何。”
“我与他是好友本不该如此,可我不想我好友的孩子就此被磨灭,我不支持他这样做,所以我们决裂了,你知道了吧梅召杀体内魔气已经开始外泄了,他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住,可望念你不同你是星鹤的弟子,望和的女儿,你们血脉相连是可以转换到你的身上。”
“你在道德绑架我吗。”祝娴浓看向地脉,她的手紧紧握着,地脉摇头:“我想救救那个孩子,如果是你的话,你可以压制住体内魔气的,因为你已经很幸福了,没有可以让你魔化的因果了。”
祝娴浓有些恍惚,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道:“所以,梅召杀是如今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地脉点点头。
她推开门星鹤就在门口,她张嘴想说什么,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缓了一口气:“我先回去了。”
“你没事吧?”星鹤看着祝娴浓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不放心,祝娴浓笑着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情呢。”
地脉的心魔被剥离出屈阳怜身体后,屈阳怜沉睡了三天,醒来后她知道了一切。
她一身华服写下一封信给白容宁:“陛下,臣妾这一生平平淡淡,虽是女子,可却也不想如此苟活下去,无论如何,吸食百姓心脏的□□还是臣妾,这个责任就需要臣妾去承担。”
说是一封信不过是一段话,她与白容宁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不过造化弄人罢了,她静静坐在宫内,感受风吹过脸庞,一口鲜血吐出来,她承受不了作为曾经第一世家的屈阳世家小姐,居然这具身子也吸食了百姓的心脏。
白容宁对屈阳怜或是说对地脉心魔还是有真心的,那时候星鹤准备对其灰飞烟灭时,白容宁求情才得以让地脉心魔入了轮回。
在最后时刻,地脉心魔是躺在白容宁怀里的,她说:“你可知,这些后代里这么久只有你最像他,像极了,我居然也慢慢有了些心动……”
柳予安是在华然山下遇见瑜昼的,只见少年有些愁苦的在山下徘徊,柳予安看着他,心里有些踌躇,瑜昼是真的很喜欢祝娴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