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她问。
“我不想被我姐姐知道是我.干的。”听鸣鸣有些担忧的说道,一双挑花眼很可怜地看着第七鱼,完全一副干了坏事不想家长知道的小屁孩模样。
“那就当做啥也不知道。”第七鱼当然不会去打小报告,况且人家是在替她出气。
话音落下,她便佯装恶心的样子捂上嘴巴,朝屋外走去。没会儿,听鸣鸣便听到她冲其他人道:“还真是丧尸,顾大哥,你快给处理了吧!”
“好。鲁海。”
“是。”
鲁海快速朝屋里走去,就看到听鸣鸣还拎着那丧尸尸体,脸朝着他,笑呵呵的。
鲁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略微不适地走上前去看了几眼,旋即眼神古怪地看了眼听鸣鸣后,朝他竖起个大拇指。
接着拎起娃娃一条手臂,少年适时放手,充气娃娃被扔到床上,鲁海拿被子一裹,带了出去。
“小心些。”第七鱼叮嘱道。
听丽丽在玄关处:“麻烦你了。”
“没事。”
鲁海扛着“尸体”下了楼。
没人跟去,也没人知道他把那具充气娃娃给扔到了哪里。
*
很快,第七鱼这边就没人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听丽丽他们也以为是顾弈城那方的人替他们的头领和大小姐出气,所以也没再提起。
鲁海回来后,听丽丽这边因为子弹用尽,还没“开工”,顾弈城便让鲁海张超带人去五楼杀丧尸。
“轰隆……”
天上忽然打起了雷。
没一会儿,一道闪电自天边劈下。很快,只有几缕乌云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遮住大部分日光。
这是又要下酸雨了。
马琴这边被安抚情绪后,也慢慢发现她手上的绿色像颜料,她赶紧找他哥看。
他哥大老粗一个,不过颜料这东西还是能分辨的,很快回过味来,这他妈的的确是被整了啊!
也不由万幸,只是恶作剧。
马琴可咽不下这口恶气,还比先前更为愤怒,她居然被一个假尸体给吓得没了形象,还因此被人赶了出来。“哥,这绝对是那第七鱼干的,我必须要让她付出代价。她不是喜欢弄丧尸吓人么?我就去给她送个真的。”
重点是,接下来他们还要饿肚子,这口气叫谁也忍不了。
“小琴,别乱来。”
“哥哥,只要我们小心些,不会有事的。那第七鱼不死,我怕有一天真被那顾弈城扔进丧尸堆。我们生活在同一片荒野,那第七鱼又那么讨厌我,恨我……”
马骥还有些犹豫,不过被马琴说着说着,也是一口恶气出不来,“那怎么把丧尸放到她床上?”
“只要策反他们那边一个人就行。哥你是男的肯定不行,我去。”
“妹妹,别胡来。”
“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马琴出了房门,轻手轻脚地朝五楼跑去。
那里有很多人在杀丧尸,要找的人就在那。
她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五楼。
每一层楼都是左右两户,两扇防盗门都没关,马琴偷偷摸进右边,看了看,又退了出来。
那个寸头基本是什么话也不理你,但护主态度非常坚决,像个铁塔一样难以撬动。那个大嗓门就更烦人了,她不想再去接触。
马琴理了理自己的暗紫色运动服,然后将头发摆好在胸前,走进左边的屋子。
屋内的枪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临近的一个疾风小队成员郑洲在余光里看到了她。
他忙扭头,将枪对准了她,没有说话。
他们只知道马琴床上有丧尸,但不知道是假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感染,就是习惯性地做出防卫动作。
见人脸色正常,步伐稳健,郑洲才问道:“你来做什么?”
其他专心杀丧尸的同伴闻声看了过来,发现就她一个人,又有郑洲在管,便转回了头。
马琴朝郑洲笑了笑,语气放柔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下面的丧尸还有多少。现在我被他们使计赶了出来,其他楼里也都没有吃的,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说完,她还佯装可怜地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马琴的床上突然多出个丧尸,其实郑洲是很好奇的。
不止他,疾风小队其他人也都非常好奇,这到底是哪个变态,竟然想出用丧尸吓人的馊主意,到时候把楼里的人都害了,可怎么办?
他们都以为是听丽丽那边的人干的,但没想去多管闲事。
“你觉得是谁在整你?”
马琴可当然知道了,就是为了挑拨离间来的,“我偷偷告诉你,你别告诉其他人。”
“好。”郑洲还刻意离旁边的同伴远了些。“你说吧!”他挺好奇。
“是第七鱼。”
“什么?”郑洲着实被震惊到了,心下念头百转。
先前,郑洲不是在小区门口,就是在四楼另一头杀丧尸,后面又上了五楼,并不知道马琴和第七鱼之间有些龃龉,还挺意外的。
“你为什么说是她?”他虽然看不起那第七鱼,但也不会这么轻轻松松就相信了他人。
马琴见对方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当即就觉得自己猜得没错,那样个只能靠人保护、喂食的废物,不可能全都服气。
“我怎么可能乱污蔑人,因为她之前就看我不顺眼,阴阳怪气我。这么多人,就她对我意见最大,不是她还能有谁?”
郑洲对第七鱼并不了解,只知道她治好了顾少,是个治愈系异能者,后面又愿意放下仇恨给卢队求情,应该不是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
但其实这并不能排除她只是想收买人心。
而且他本就看不上她跟来小队做任务,没点自知之明,末世前也就算了。
“她干嘛看你不顺眼?”郑洲觉得这事若是真的,那真就是恶毒了。
“还能干嘛,不就是嫉妒我有能力杀丧尸么?你看这么多人里,就她最没本事,我虽然不小心放出了丧尸,但也在补救,可是杀了很多丧尸的。
她深怕被我比下去,让你们产生比较,继而产生排斥的心思,所以想方设法把我赶走。你不知道,我还看到她在你们拼死拼活的时候,躲在房间里吃零食,你说这气不气人?”
吃零食?这的确是挺气人的啊!果然是来拖累他们的,可怜顾少第一想到的就是护送她上楼。
郑州的脸色因为吃零食开始变得不好看,不过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又是如何将丧尸搬到人家床上的呢?
马琴见他脸色不好,乘胜追击:“我都替你们这些为她出生入死的兄弟感到不值。她根本不配得到你们的守护。”
“你有证据吗?”
“证据?这里这么多人,大家都在忙着杀丧尸,谁有那个心思?你别看她娇滴滴的,收买人心的本事一等一等好,她找人帮忙弄来丧尸也不是难事。”
的确,并不是难事,光顾少愿意带她搜集物资来看,连顾少都有可能。
这种心如蛇蝎的女孩不该待在疾风小队的啊!
但她又是顾少不能离开的女人,真是让人无奈了啊!
马琴觉得自己快要成功,见郑洲虽然恼恨却是一脸的无奈,她决定拿出杀手锏,只见郑洲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得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来了吗?”
“你要我怎么做?”
“帮忙把她的房门打开就成。”
“你们不会也想搞丧尸害人吧?”这种龌龊事他是不会参与的。
“不是。我们就搞个假的吓吓她。让她知道知道坏事不能做,并不是真的要害人。”
“那行。”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马琴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最近的伙伴见状,朝郑洲走了过来,问道:“小洲,她和你说了什么,你好像脸色不好。”
郑洲语气很冲地道:“没事,赶紧干活。”
那人闹了个没趣,重新回到位置。
郑洲重新开始杀丧尸,一枪一个爆头,仿佛在泄愤。
第15章 自食恶果
四楼屋内。
顾弈城已经架起了汤锅在烧热水,这是打算又煮泡面了。
时间居然这么快,又来到了中午。
很快,楼下传来了泡面香味,还是最经典的红烧牛肉面。
五楼能闻到,三楼自然也逃不掉。
马琴一个早上没吃,现在闻到这味,胃叫得更响,也更饿了。她咽着口水,捂着肚子守着床上还在昏迷的老大,满脑的情绪。
有时竟还冒出,早知道就不和她们闹翻,这样她也有热乎乎的泡面吃了的念头。可转念一想到第七鱼啥也不干就被众星捧月伺候左右,又心里气急。
在这末世,大家应该都一样,为了吃,为了喝口水,为了活下去而费尽心思,疲于奔命。
她却只顾着打扮自己,好吃懒做。等变成又丑又臭的丧尸,看他们还怎么宠。
马琴一边盼着哥哥他们能好运爆棚,找到点东西回来,一边吸着香气诅咒第七鱼。
床上,成萧素已经昏迷半天一夜了,马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陷入食人状态。
这要换作顾弈城,便能推测个大概。
他就是从浑身不适到痛苦的快要不能控制,再到陷入一天一夜的昏迷后,彻底陷入狂躁食人的窘境。
每个人昏迷时间不同。
没过多久,只有胃鸣声的屋内响起了脚步声。
是马骥他们回来了,而且肩上还扛了个用麻布袋裹着的条状物。
马琴一看,顿时了悟,惊喜地叫道:“哥,你弄来了?”
没想到她哥这么给力。
“嗯。找吃的时候,发现了根长麻绳,就利用它从边缘的一栋楼房下去,绕到外围,猎杀了一只到处游走的丧尸。”
马琴激动不已,要去打开看看,马骥也没拦着,“注意安全。”
“知道。”她撩开麻布袋,朝里看了眼,果然是丧尸,脑袋上的枪眼还在冒出黑色血液,“好臭,好丑。”
不过很完美。马琴已经把第七鱼的脸代入丧尸身上,内心亢奋不已。
“哥,有吃的吗?”亢奋过后,饥饿感再次袭来,马琴起身问道。这才发现她哥的嘴唇上,有个血红小口子。
“哥,你这嘴?”
“哦,不小心磕到了。”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发了霉的硬馒头,“只有这个。”
马琴瞬间晴转阴天,“这都发霉了,怎么吃啊!”
马琴以前不说有多懂事,但也能吃苦,脏的坏的撕掉就好。
自打第七鱼的出现,让她内心不平衡地也娇气了起来。马骥忙将发霉的掰掉,再递给她:“这样就可以吃了。”
“哥哥,上学的时候老师没说过吗?发霉了就不能吃了,哪怕就一点点,也会导致整个都有黄曲毒素啊!”
马骥心中不免自责起来,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妹妹。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挑起嘴了,这是我们找遍了整个小区,才在某个床底下找到的,咱可没其他食物了。”一个队友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责备道。
这马琴也就马骥惯着,要是没马骥,他们才不要带着她。
明明是埋怨的话,马琴的脸上却意外的闪过一抹笑意。她刚刚被喊大小姐了,对嘛,她队伍里是唯一的女孩,就是大小姐啊!
而且她还比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强多了。
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她就不会再吃这种恶心东西了。
马琴接过馒头,痛苦地边吃,边目露凶光地道:“哥,咱们今晚就行动。”
“好。”
*
雨天的夜,显得格外黑沉、压抑。
连丧尸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
马骥等到深夜,人熟睡的时间段才从三楼屋内出来。郑洲那边已经联系好,晚上会帮忙把门打开,方便他潜入。
马骥扛着丧尸出了电梯,通过左手边开的大门,摸了进去。并根据郑洲给得卧室位置,直接来到房门门口。
他手握上门把手,轻轻一按,还真没锁,旋即走了进去。
其实马琴昨晚睡前是锁了门的,但听丽丽他们有钥匙,郑洲既然答应帮报仇,弄个钥匙开门,并不难。
雨夜无月,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马骥只能摸瞎进去。
正常情况下,从房门进去一半的路应该是没有障碍物的,马骥也是这么认为。
可他刚走两步,就发现自己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人瞬间控制不住地往前倾去。他赶忙控制另一只脚向前踩去,打算稳住身形,却不料踩在个圆滚滚的东西上,霎时间,整个人朝地上坠去。
马骥大为意外,竟然不痛,还软软的。
他因一直扛着丧尸,鼻息间早被丧尸的臭味给熏麻痹了。
猛然间,他发现自己又能闻到了,而且还更为浓郁。
嘴巴也因那一下接触,沾了点东西,凉凉的,他快速抬手要擦嘴巴,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是湿乎乎,像是粘了什么黏液。
他拿到鼻尖闻了下,味浓得他差点呕吐。
他终于知道知道自己摔在了什么东西上,吓得连滚带爬地起身,就往外跑。
内心也陡然了悟,上当了,他们被郑洲那小子耍了啊!
马骥快速朝三楼跑去,要去告诉同伴。
可刚回到屋内,便觉得浑身难受起来,仿佛自己的血液从他的嘴巴开始一点点的冰冷下去,意识也跟着飘忽起来。
马骥想到了什么,但他不愿相信。
这时,一直在等待结果的马琴,听到声音后,一脸兴奋地问道:“哥,是不是成功了?”
马琴坐在沙发那,见人半天没回应,她有些担心是其他人跑了进来,又试探性地喊了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