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交手,他连对方的样子都没看见就被打晕,楚孤霜只觉对方功力深厚如深海,不可探知。
“老夫道来者是客,怎不从门入,原来是偷听的女飞贼。”老者捋着下巴的胡须,仔仔细细地审视地上的姣媚女子。
“你是谁?”楚孤霜毫无畏惧,迎上他矍铄的目光。
“大胆,仙人的名讳也是你个女飞贼能知晓的?”沈荣大喝。
“仙人?沈荣你身为梓州知府,将一个不知名讳的人当作仙人,莫不是被铜臭熏坏了脑袋?”
沈荣气得面色涨红,“你!”
“下去!”太师椅上的老者出声。
“是。”沈荣毕恭毕敬地退下,离去时恶狠狠地瞪了楚孤霜一眼。
楚孤霜坐了起来,手脚依旧被束缚,乌发凌乱地散在洁白如皓月的面容上,腰肢纤细,因行动不便,黑裙上移露出光滑白皙的小腿,诱人心神。
老者忍不住走下高台,像是撕破道骨仙风的外皮,露出淫|秽的眼神与垂涎的神色。
他一抬手推掌,地上女子肩膀的衣料就被震碎,半边肩颈泄露,曲线优美恍若曲颈的天鹅。
楚孤霜的眼眸深了,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他不缺人倾慕,但同样的美貌变换性别,就成了危险。
他似乎明白了江沉阁的不易,没有人会是天生奇才,就连他也是从零开始,一步又一步走到如今,谁都有弱小的时候。
他不禁想,她弱小无助时,屡次遇到这样的危险,又是如何自保的?
原来,她也是不易的。
紧要关头,楚孤霜还能走神,但那老者露出真面目,就不打算轻易将其放过,自然是要好好享用一番后再灭口。
忽而,帐幔无风自动,老者警觉喝道:“谁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十三章
“啊——大人救我!”屋外传出沈荣的惨叫。
被打搅好事,老者脸色不善,一甩宽袖,“哼,你元神的气味如此美妙,待老夫收拾完外面的宵小再来好好享受!”语讫,他旋风般冲出屋子。
楚孤霜浑身无力,束缚他的是寻常绳索,却没有任何力气解开。
世人艳羡的无晴道君怎是坐以待毙之人,他宁愿死,都不愿被羞辱。
弓起身体,朝门口挪过去,浑身酸痛无力,体内渐有燥热升起,他满头大汗,却只行进了一小段路,在宽敞明亮的卧房内离房门还有一大段距离。
一双不染纤尘的锦靴出现,他抬眼望上看,来人身着银白如月辉的锦衣,边缘滚着回纹,流光溢彩,低调奢华,那张熟悉的脸,不是占据自己身体的江沉阁还能是谁?
江沉阁调虎离山,引开老者,潜入卧房时见他像蚕宝宝一样蠕动,拼命地为自己找寻出路,汗水濡湿发丝杂乱黏在脸上,却死咬着唇不愿放弃。
他,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境地?
“为何……”要来救我?楚孤霜呆呆地望着她,后面的话被剧烈发作的头疼冲击得难以说出口。
江沉阁抚摸他嘴角的伤口,抹去血迹,“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咬舌自尽了?”
楚孤霜的状态很不好,明明没有受伤,但体内像是被种下一粒种子,慢慢地破土发芽,随之而来的是程度越来越深的无力燥热、浑身疼痛。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离开。”江沉阁毫不费力地公主抱起他,破窗离开。
未想身后的老者追了上来,“宵小!拿命来!”
江沉阁身形灵动,兔起鹘落已逃出数丈外。
“哼,想逃!没门!”说罢,他掏出法器,是一对铜色铃铛,铃铛摇晃却听不见声音。
音波一圈又一圈如水波纹荡开,荡至楚孤霜时,引起他更为强烈的疼痛,仿佛一会身处油锅无比炙热,一会被碾压骨裂,痛得死不如生。
“呃——啊——”
楚孤霜应该是着了那邪修老者的道,被种下什么奇怪的东西,才会受到其法器的影响。江沉阁抱着他逃命,但他痛得无意识挣扎,只会拖慢自己的速度,到时二者都会被生擒。
该怎么办?
“天道,快想想办法!天道!”她心中呐喊,天道却没有任何回应。
身后老者很快追上来,情急之下,江沉阁凶巴巴地朝怀中痛得几乎昏厥的人吼道:“楚孤霜,你给我安静一点,否则我就立刻丢下你,脱衣裸奔大喊我是无情宗无晴道君楚孤霜!让全天下人都看你的笑话!”
怀中的人硬是追回一丝理智,额间汗水涔涔滑落赤红的眼,“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