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答应了连璧的委托,决定使出浑身解数让操劳的白曛的休息,履行一个善解人意的女配人设。此为强制任务,不可拒绝。】
江沉阁:……
“好,连璧道君可安心回去歇息了。”她有拒绝的选择吗。
连璧点点头,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掐个清洁咒,就仰躺在床上。
姜姑娘真是善解人意,温柔可亲,加上貌美无双,和长老站在一起还挺登对的。
长老的母上和父尊早就对长老千百年来心系一女子而未结道,心生不满,不如,他这做师兄凑合一下他们俩?
身份神秘了些也不算事,他们药宗还从没怕过谁。
立志做白曛和江沉阁的感情助攻,怀着这般心思,连璧很快心满意足地睡去。
江沉阁站在白曛的房门外,默默地将救治猎户得到的50点善缘值全部加给白曛的玉珠,只希望他对自己好感度高一些,也能尽早哄他休息,完成任务。
“笃笃——”
没有听到拒绝,料想他还在忙手里的活计,江沉阁便自己推门入内。
室内空空的,多余的书画瓷器等摆设都被撤走,纱幔也悉数摘下,窗户紧闭,中央几张方桌拼在一起,桌上是各式各样的工具,白曛背对着她端坐在桌前,研究着透明水晶小瓶里的涿水。
此外,屋内还有一张被主人冷落许久的床榻,若非药宗的其他弟子劝诫,白曛都想将它一并撤下。
怪不得他没有给自己开门,屋内只有他一人。
“其他人呢?”江沉阁纳闷,哪有手下不见踪影,让长老独自做事的?
白曛自她进来脊梁就不由自主地挺直,看了紧闭的窗户,看了手里的药物,就是不敢看她,略显紧张地回道:“我让他们回去歇息了。”
可一想,他又紧张个什么?他已经不是三千年前的不经世事的年轻少儿郎了。
白曛专注手中的事,放松下来。
“长老不累么?”江沉阁莲步款款,挑了个离桌上物什最远的圆凳落座。
他没有回,面前的析药器皿无声旋转,散出淡淡的灵光,辉映在他全神贯注的脸庞上,黑若寒潭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显出难得一见的疲倦,栗色的发丝被紧抿的唇角的含住,他却不自知。
江沉阁眼眸暗了一暗,“至于么?”
如果没有这一层面纱,她或许不会和他同坐一桌,相安无事地对话。
“析药皿运转时不能离人。”他抿唇,淡淡说道。
“不是这个。”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破了自己三千年前立的规矩来插手海州府,救与自己不相干的人?”
江沉阁眉毛一挑,“药宗天涯榜上排名第二,仅在象征性排第一的赫连皇室后面,可以说药宗才是真正的沧云十三州的第一宗门,海州府莫须有的罪名你根本不用管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可是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她可是摸透了,现在的白曛和以前的翩翩少年郎不同,但还是有一点儿相同,都是不好说话的。
“你问我,我就说。”他顿了顿,“因为,三千年前我没办法救一个人,我连她都救不了,怎还能去救天下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她说,却发现她盯着析药皿,似乎没有在听。
“哦?她伤得重吗?”江沉阁假装自己是个不知当年事的人,问出的话化作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
忆起那日鲜血染红整个药宗门前的场景,白曛呼吸一窒,晦涩道:“很重,很重,伤及命门,几无生还可能。”
江沉阁客观且无情地说道:“她拖着那么重的伤来找你,你却将她拒之门外,天下谁人不知你药宗的医术多么起死回神,连你药宗都不救的人,其他医修更不会施以援手,你把她往死路上逼,如你所愿她可能早就死了。”
“怎会如我所愿?我根本没有想过让她去死,她也没有死。”他抬眼看向她,迫切解释道,“那一日我的母亲压制了数年的毒忽然复发,性命垂危。有一人出现,他告诉我只要我明日对任何人都闭门不见,不救任何人,我的母亲就能解毒,再也不用受到折磨。面对宗主面对父尊,我只有一个选择。
可我没想到,第二日上药宗的人只有一人——竟是她,我想不过一日而已,只要挺过一日还剩一口气,我耗尽所有都会将她救下来的。
如果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我也会随她共赴黄泉,不让她孤单。”
水滴落在桌上,形成湿润的圆形很快扩散。
江沉阁当作没有看见,冷冷地道:“可是你还活着不是吗?好好的活着。”
白曛低垂脑袋,栗色长发如瀑垂落,遮盖他的面容,只听他哽咽的声音,“是啊,她不见了,没有给我赎罪的机会。”
嗤——所有的深情都不过是假的,让自己良心得安的谎言。
【叮——警告。察觉到男配产生了不必要的情绪,若宿主还不尽快平复人物心情,将会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