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开阔之后,芫伯多看几眼就能看出此床乃是檀木做梁沉香木做床头的真正古床。
以前她老觉得睡觉能闻到股淡淡的木头香味,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沉香木的味道。
另一面墙被两个大衣柜和书架所占领。
这间屋子里最多的就是高高低低的书架。
就连书桌旁都有俩个一米多高的灰褐色架子。
而最重要的是……书架上的书满满当当,全部用透明塑料纸盖了起来。
先打开窗子通风,芫伯本来对衣柜里的床上用品没抱什么希望,可一打开,她闻到了阵洗衣粉的香气。
衣柜里的被褥床单竟然完好如初,一切都好像她从学校回来后打开的感觉。
芫伯凑近细看,被子没有一点霉斑,真和九年前一样。
现在想来,肯定是衣柜的原因。
不过眼下对芫伯来说却是大好事,有了这些床品,她晚上就可以住在自己家了。
“先把这间打扫出来吧!”
回到熟悉的地盘,芫伯只觉干劲儿满满,折回到工具房拿出镰刀和锄头扛着到了前院。
很快,她就将到厨房的路给清理了出来。
“大妹在不?”
芫伯整个人被淹没在杂草丛里,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都没看到她人影,只得站在原地高声朝屋子里喊道。
“在呢在呢!”
芫伯应着,扒拉开草丛走了出去。
来人正是抱着孩子的董二婆和两个有些面熟的老年人,几人身后还跟着群孩子。
应该就是刚才看到的那群。
扫过几人,芫伯只能依循着记忆里的脸张口喊人。
“三爷爷、吴爷。”
个子瘦高又黑的是芫剑锋,微微有些驼背的应该是吴老三。
小时候他就是这样背着手,弓着腰来家里跟芫藕生喝酒闲聊。
芫剑锋见她从草丛里走出,当即脸就沉了下来:“这草里万一有蛇怎么办?你怎么就自己钻进去了?”
“我用锄头敲打过了。”
芫伯连忙解释,说着示意了下自己手里的镰刀。
其实芫伯家的房子里根本不会出现蛇虫鼠蚁,芫藕生说他在四周布下了阵法,连只苍蝇都钻不进来。
虽然芫伯并不知那些阵法在哪,但从小在院里的树下乘凉是真没被蚊子咬过,更别提蛇之类的动物。
芫剑锋微点了下头,提着镰刀就走了过来。
路过时抬手轻轻拍了拍芫伯的头,而后弯腰就去割杂草了,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
吴老三把背着的手抽出,赫然也是拿着把镰刀。
“姑娘家家力气小,这些活我们来做。”
吴老三的声音很嘶哑,跟他长期喝酒抽烟有关系,有些浑浊的眼睛看了看芫伯,也跟着弯下了腰。
“这些活你那做得来?你帮我看着孩子,我们几下就给你弄好。”
董二婆把罗亮丢给芫伯,接过她手里的镰刀,加入了除草大队中。
门外的孩子乌拉拉地涌了进来,全都仰头好奇看着一脸无奈的芫伯。
差不多都是四五岁的孩子,芫伯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女孩。
他们都剃着短发,脸上满是鼻涕和灰尘的混合物,身上的衣服也不合身,有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芫伯蹲下,从衣兜里掏出包纸巾,一一将孩子们脸上的鼻涕都擦干净。
她脸上跳出的酒窝好似带着天生让人亲近的魅力。
孩子们看芫伯一点都不嫌弃他们,神情纷纷兴奋起来。
最先举手是个子最高的孩子:“我叫芫彬。”一双明亮细长的眼睛看上去很有神。
“我叫周贤斌这是我弟弟周贤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