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绪摆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到下雨天就这个样子,过几天换一批更贵的品种。”
“没有了”,管家说。
时绪一愣:“我没有钱了?”
“不是的先生,是没有更贵的狗了。”
席瑾等人:“ ......”
管家又说:“不过先生,这群狗是在雨停以后才开始疯的。”
时绪:“查查监控。”
“监控刚刚...被黑了。”
席瑾:“......”
席隽:“......”
钟翔看向吴落落:是你们干的吗?
吴落落看向Cathy:我有点手抖。
Cathy:我要看谁?
老大?不敢。
席隽?不敢。
蓝小姐?算了,我还是低头吧。
时绪:“还有更贵的系统了吗?”
管家:“有的先生,开发人员总是会在系统里面留几个bug,然后再推出新的系统修复在卖升级版本,他们就喜欢赚这些黑心的钱。”
席瑾看了一眼一直想做比尔盖茨的席隽,果然眼底很黑。
时绪:“去买最新的系统,不对,去买几个开发人员回来吧。”
管家:“好的先生。”
席瑾:“......”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接回话题,
“我叫蓝瑾”,席瑾说。
时绪突然道:“我们今天的贵客先生也姓蓝,蓝天的蓝。”
大家立即紧张起来,今天晚上发生的异常事太多,有两拨陌生人的到访,监控被黑,狗发疯,这两个人还都姓蓝...
钟翔在心里不免责怪席瑾说,你怎么不换个名字,于是赶紧开始补救:
“这也太巧了竟然和我家少爷同姓,但他们一看就不是亲兄妹,长得一点也不像,我反倒觉得这位小姐和她身边的这位先生长得有点像。”
Cathy和吴落落明白了钟翔的意思赶紧跟着附和:
“对对,他们长得真像,跟亲兄妹似的。”
“我也这么觉得,哈哈....”
席瑾:“......”
席隽:“......”
席瑾:“ 大家误会了,我是兰花的兰。”
她本想吓一吓他,没想到阎王不急,倒是跳出来一堆小鬼,要是暴露身份既不能帮上弟弟还要被扣工资的。
时绪说:“这就叫做缘分,就比如,我姓时,叫单名一个绪,身边的这位是我的妹妹。”
时矜说:“我也姓时,单名一个矜,身边的这位是我叔叔。”
众人:“.......”
时矜:“不过我们不是因为是一家人所以都姓时。”
时绪:“我们是因为都姓时,所以是一家人。”
时矜:“我还有一个哥哥叫时冽,不过不是因为我姓时,所以他是我哥哥,而是因为他是我哥哥,所以我姓时。”
时绪摆手:“那个哥哥不是我。”
时矜:“他是叔叔。”
时绪扯笑:“有时是叔叔有时是哥哥。”
席瑾忍不住打断他们:“ 那个...”
“嗯?”
“嗯?”
席瑾:“现在说相声的,都这么赚钱了?”
时绪:“........”
时矜:“........”
时绪解释说:“矜矜高兴的时候就叫哥哥,不高兴的时候就叫叔叔,这孩子是和我赌气呢。”
时矜鼓着嘴反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和你赌什么气!”
时绪:“高兴你从家里跑出来来我这儿干什么?”
时矜:“我那是给他们让地方。”
时绪:“我就是介绍你哥去相个亲和人家吃一顿饭而已,你让什么地方?”
时矜:“相亲成功了不就是要结婚吗,结婚的话不就是要搬进去吗,我给他们让地方不对吗?等他们结婚了我哥不要我了,我就在你家住,我要把你家吃穷。”
席瑾:“........”
胃口这么好么?
时绪:“你哥不会不要你的!”
时矜:“可他要是也要别人了我就不要他了!”
时绪:“那怎么能一样呢,你哥今年26岁了,怎么不都是要结婚吗?还能单身一辈子不成?”
时矜:“他不是还有我的吗,我不是陪他过日子呢么!”
时绪:“那能一样吗?”
时矜气道:“怎么就不一样了?我是没有那女人好看还是没有她聪明!”
席瑾总算听明白了,她问:“他不是你亲哥哥?”
时矜:“嗯。”
席瑾:“你喜欢他?”
时矜犹豫了下,低着头又‘嗯’了一声。
时绪的叉子掉在餐盘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转过头问时矜:“你哥知道你吃他的,用他的,还想睡他吗?”
时矜:“........”
她的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她哥知道
第30章 第一条次声波
一顿饭的时间下来以后席瑾终于弄懂了时矜与她口中哥哥之间的关系。
时矜刚出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被扔到了孤儿院门口, 她在孤儿院生活了几年但从小性格内向怯懦胆小,经常被几个调皮的男孩子欺负。
有一次被长她六岁但也还是孩子的时冽碰到,时冽扔下书包把那几个小男孩儿揍了一顿然后弹弹身上的灰拿着书包就要走。
却被一直抱膝蹲在角落的时矜拽住了裤脚。
“松手”,时冽说。
时矜不说话可就是死攥着不撒手。
“再不松手我打你了!”
他的面色很冷, 小小的孩子的目光中是叛逆加锋利。
而她的脸上有泪又有灰, 凑到一起整个就是一花脸猫, 唯有那一双眼睛很大,像是小男孩喜欢玩的玻璃球。
身子因恐惧而颤抖玻璃球中的目光却执拗的不像话。
两个人僵持了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吧。
不可一世的男孩终于妥协了, 松了口,他问:“那你要和我回家吗?”
其实那个时候时矜因为在孤儿院性格孤僻,看见谁都害怕看见谁都躲着所以其实还不会讲话, 但她能听得懂,点点头。
然后她就被他抱走了。
抱着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刚刚脚扭了。
从此以后时家就收留了她,其实时冽的父母早在几年前的地震中就都过世了,他的监护人是他的姑姑, 给时矜办收养手续的也是他的姑姑。
但他的姑姑和他并不生活在一起,同意办收养手续也是因为和时冽达成了某种协议。
于是,两个小孩子此后的生活就绑在了一起。
时矜的名字是时冽起的, 小学还没上完字也没认全但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那句‘青青子衿’,户口本录名字的时候他说时衿, 人家问他是矜持的矜吗?
小男孩儿肯定的点头说是。
这让时矜上初中时总写错字被罚抄了好多遍的《短歌行》,不过这事儿她不怪时冽,但她特别讨厌曹操。
曹操:......
时冽教时矜说话给她洗衣做饭, 还顺便辅导功课再讲个睡前故事,就连时矜的家长会也都是时冽给开的。
不过若是时冽在学校打架了班主任也会找时矜去骂他....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席瑾问。
时矜沉默了一会儿说:“具体我也不记得了,我只是一直都很依赖他。”
“我没什么朋友, 也不喜欢交朋友,只喜欢和他在一起。”
“我曾经以为这种感情是亲情,他对我来说如父如兄,直到...”
席瑾:“直到他去相亲,你发现你吃醋了?”
时矜:“是,这让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失去他的,他的生活里面不再只有我一个女生,而我也不能再独自的拥有他。”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时矜握着勺子轻轻搅拌着陶瓷杯里的粥,垂眸摇摇头:“我不敢说。”
“我不敢说可我又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会常常找借口和他吵架,他一定觉得我很莫名其妙”,
“于是我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哎,真是苦了时冽先生了”,管家站在一旁感叹。
时矜抬眸:“怎么了?”
管家是结过婚也有孩子的,他说:“前两天时冽先生打电话过来问我,当初我家里的孩子青春期叛逆的时候都有什么症状。”
“他说他当初无非就是打架喝酒,问我是不是女孩子不一样,叛逆期就喜欢和人吵架,这时候是应该顺着哄着还是应该教育。”
“他还让我帮他买了好多本心理学的书。”
“我都十九岁了还有什么叛逆期”,时矜嘟囔了句。
“你向他表白吧!”,席瑾说。
时矜犹豫着:“我不敢...”
“我怕失败了,他就再也不理我了...”
席瑾承诺道:“我帮你,肯定会成功的!”
时矜看她问:“你会追人?”
席瑾手一拍桌子笑嘻嘻的说:“那当然,我可擅长了呢!”
说着逗人心思就起,她扭头看向对面坐姿绅士规整的蓝衍,翘着嘴角,勾着眉眼:
“蓝先生,你看我是不是擅长追人的样子?”
蓝衍:“ ..........”
时矜仿若刘备找到诸葛亮一般,激动的说:“姐姐,你就留下来陪我住几天吧!”
又看向她身边的朋友们:“你们都一起留下来,叔叔的家很大的,明天我带你们逛一逛。”
席瑾爽快的应下来:“好嘞!”
她悄悄看了蓝衍一眼,心中却是想着,终于可以摆脱他的控制找人好好的聊天了。
因为工作而和他分开百米之外应该算是出差,他是不会把她的耳机频率关掉的。
就在她暗自庆幸之时时矜又悄悄凑到席瑾耳边说:“你帮我追哥哥,我也帮你追你喜欢的人!”
我喜欢的人?
席瑾愣了一下,就听见她对时绪说:“叔叔,你把蓝先生他们也留下吧,人多热闹。”
席瑾:“ ........”
她刚刚为什么要嘴欠逗他!
人多热闹吗!人多才热闹不起来的好吗!
蓝衍迎上席瑾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浅笑,对时绪的邀约说了一句:“好。”
席瑾:好个头!
晚上每人都被安排在了不同的房间。
夜深人静时迟启霜到蓝衍的房间来过一次,蓝衍站在窗边看向黑夜问他:“怎么样?”
刚刚发现次声波的时候,他已经用手表记录下来了方位与距离并告知门外的迟启霜。
迟启霜按照信息借口转一转为由出去查看,他回答说:
“那里有几栋别墅,不能确定是哪一栋,整体被围起来,大门锁着。”
“我担心会有监控和报警设备,就没有进去看。”
“但我侧面和下人打听了一下,他们说那里是禁地,不允许出入。”
蓝衍素淡的眸子微沉:“我知道了,去休息吧。”
迟启霜:“老大,晚安。”
“嗯”
席瑾进到给她安排的房间,洗漱后准备睡觉,却半天没睡着,在他家时可以一夜无梦,与他远些竟矫情的失眠。
她伸手轻轻在耳边敲了三下然后‘喂’了一声。
那边的人淡定又安稳的应了:“嗯。”
这东西果然好用,席瑾问:“你睡了吗?”
“嗯。”
席瑾:“那你现在是在说梦话吗?”
蓝衍:“........”
席瑾:“你有没有,怀念过以前的日子?”
蓝衍没有说话听着她继续讲:“我有时候还挺怀念的。”
“最怀念的...”
“就是校门口的麻辣烫了!”
蓝衍:“......”
“不过你做的饭也很好吃,和阿姨的手艺一模一样,你真贤惠!”
蓝衍:“.......”
“你还在听吗?”
“嗯。”
“这句是梦话吗?”
“不是。”
“怎么证明?”
蓝衍:“........”
然后她就轻轻的笑了。
席瑾又问:“可可老师和田叔叔结婚的时候你去了吗?”
蓝衍:“嗯”
“可可老师好看吗?”
“嗯”
“穿西装的田叔叔帅吗?”
“嗯”
“现场很美吗?”
“嗯”
席瑾:“你可不可以再给我多讲一些?”
蓝衍:“好”
席瑾的身子向下枕在枕上为自己盖好被子,合上眼睛听着他轻声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