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总价，老妇人很快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在机器上刷了一下。
“滴滴滴，余额不足。”
老妇人一下子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再刷了一遍，结果还是冷冰无情的余额不足。
女收银员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鲜红的嘴唇配上她那惨白的脸色，这笑容很是诡异。
“卧槽！”站在林一枝身边的童摇看见这笑容，低低地骂了一句，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上面已经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老妇人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卡里没钱了，愣了一瞬，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收银台上的几袋饮料扫入怀中，抱了就往门口跑。
别看她七老八十的模样，跑得倒十分迅速，转眼就跑到了林一枝他们的附近。
这里有一道类似门的东西，装了报警器，是商场用来检测是否有客人偷拿商品的装置。
眼看着老妇人就要跨出门外，刺耳的报警声没有想起，反而响起了几道“扑哧”的声响。平时完全没有阻碍力度的警报门没有发出声音，声音是从老妇人身上传来的。
童摇比林一枝更靠近警报门，只见那老妇人还维持着奔跑的姿势，头已经从干枯的脖颈上掉了下来，还在地上滚了两圈。接着，整个身体也四分五裂，怀中的东西落了一地。
血液飞溅到一边的童摇身上。
他眼睁睁看着那准备买了东西不付钱的老太太在自己眼前四分五裂，没有付钱的饮料也在地上跌破了包装，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动，和老太太的血混作一滩。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童摇艰难地转了转眼珠，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身边的林一枝眼疾手快地把他往后拉了一把，他低头一看，血液已经快要流到自己的脚下了。
女收银员脸上一直挂着阴森森的笑容，鲜红的嘴唇开合：“这就是买东西不付钱的下场。”话是对着排在后面的顾客说的，眼神却不怀好意地斜睨着林一枝两人。
林一枝背着手，笑眯眯道：“我可是银货两讫的好孩子。”
第20章 林家人
商场三楼。
高高的货架排列整齐，灯光明亮，没有一个客人的三楼非常安静。
但是很快就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啪啪啪——”最里面那个货架上的玻璃瓶争先恐后地摔在了地面上，全部跌得粉碎。
紧接着一个男人矫健的身影撑手翻过另一个货架，货架上满满的玻璃罐子不甘落后地摔了个稀巴烂。
男人这样一翻，越过高高的货架，自以为把那个讨厌鬼甩在了身后。谁知才落地，往前一看，那可不就是那个讨厌鬼么！男人眯起眼，脸色不快。
十八九岁的少年人身上总是带着一种蓬勃的生气，这个讨厌鬼可没有，冷冰冰的，成天摆个臭脸，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一想起这个，男人就没有好脸色。
但是，男人脸上突然绽开一个笑容，摆手道：“不打架不打架。”
对面的人挑了挑眉，轻慢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讨打：“估计你要赔个倾家荡产了。”
男人这才想起刚刚被自己掀翻的货架，赶紧回头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然而——玻璃瓶里的液体已经流淌到了脚下。看来是抢救不了了，男人讪笑。
“下次！下次我帮你多留几个！”
“多管闲事。”那人的声音清冷，听了男人的话，直接攻了上来。
商城三楼再次沦为两人逞凶斗殴的战场。
与此同时，商场一楼则非常和谐，拿着购物篮，推着购物车的客人们穿梭在货架之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当然，这不包括服务台前的童摇。
在前二十二年里，他都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眼见着老太太在自己面前四分五裂，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他呆呆地捏着一只小购物篮，看向林一枝的眼神都是飘的。
这次的通过任务非常简单：挑选出这个商场里最贵的东西。
林一枝也拿了一只小购物篮，扯着童摇的衣服往里走。
离两人最近的货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糖果，五颜六色的装在玻璃罐子里面。林一枝拿起一罐绿色的糖果看了看，里面是一颗颗的绿色圆球，上面布满了褐色小刺。罐身上面写着：给你仙人掌一样的口感。
她面不改色地把这罐仙人掌糖放回了原处，拿起一瓶放在旁边的那瓶黑漆漆的。
给你石头一样的口感。
这瓶石头糖也很快被放回了架子上。石头能有什么口感，简直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