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看不出‘胆战心惊’这个成语和你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谢谢, 和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的你相比,我的确内敛很多。”
“……我哪有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
“很多,比如害怕、不悦、担忧、喜欢……”
“那你脸上也明晃晃写了一句话。”
“什么话?”
“离我远一点。”
“???”
“那句话就是‘离我远一点’。”
“……”
·
应扬的行动力向来很高,因此当天课间就拉着温茵把车票买了,买了两个相邻的座位。
只不过发车时间有点早,是周五早上七点多。得亏温茵是习惯早起的高中生,否则估计要踩着点才能赶到火车站。
候车大厅的乘客并不少,温茵一时间找不到应扬的影子,因此便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才打开背包,准备拿出手机联系应扬。
咚!
惊吓之中,温茵的手肘猛地撞上椅背,引得周围的乘客纷纷转头朝她看去。
好丢人……不对,重点是大仙为什么会待在她的背包里?
“小姑娘,你没事吧?”边上候车的一位老大爷问道。
“没……没事。”温茵勉强冲他笑笑,然后抱起背包就逃离了座位和众人的视线。
因为只是回老家待三天的时间,所以温茵此行就只带了个容量颇大的背包,将换洗衣物和作业统统塞了进去。
同时,也正因如此,温茵才会想不明白,大仙到底是怎么跑进去藏起来的。
“你还好意思问?”仗着周围没人,花栗鼠直接就窜到了温茵胸口,两只爪子也死命搂住温茵的脖子不肯放开,“你和你母亲搬出去住就算了,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你继父给我喂吃的?我可是饿了整整半个月啊!”
“……没这么久吧?”温茵小声嘀咕,“而且你也不是真正的活物,不吃东西也不会死。”
花栗鼠闻言,立刻瞪起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你继父又不知道我不是活物,等他想起来自己压根没给我喂吃的,而我却又还好端端地活着,那要怎么办?”
温茵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任它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吸取/精气。
“可你现在也不能跟着我坐高铁回老家啊……”好一会儿后,温茵才想到这个问题,“你过不了安检的。”
花栗鼠不以为然道:“我只是一具尸体,为什么过不了安检?”
温茵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恶心,你赶紧从我身上下去。”
“呵,女人!”
“……都让你不要看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最终,还是应扬的来电解救了温茵。
她扶着墙壁,慢吞吞地从洗手间出来,肩头还蹲着一只花栗鼠。
用花栗鼠的话说就是——
“我为什么要躲起来?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还怕他举报你不成?我不管,我就要在外面透气。还有,你的内裤被我勾破了一个洞,该换……吱!”
伴随着一个圆润的抛物线,花栗鼠“噌”地炸开了尾巴,试图在附近找到一个落脚点,好让自己摔得不那么狼狈。
然后,它就看了一个人,一个浑身散发着煞气的人。
于是,它也不想着找落脚点了,直接啪叽一声砸到地上,并且趁对方惊讶地停住脚步的时候,掉头就冲回到温茵身边。
“是他是他就是他!”花栗鼠吱吱叫着,这回全身的毛都炸开了。
“我们的朋友小哪吒?”温茵顺口接了一句歌词。
“什么哪吒!”花栗鼠愤愤道,“我当初就是差点被他打散了魂体,所以才会落得个寄居在松鼠体内的下场。”
闻言,温茵便又朝花栗鼠指的那个人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神色。
“天啊,他过来了,他过来了!”花栗鼠激动地拽住温茵的头发,“快跑,我还不想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