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万筱在客厅和李从风闲聊,张归还在屋内呼呼大睡。忽然敲门声响起,万筱赶忙过去开门,以为是做饭的阿姨来了。却不想打开门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黑瘦的脸庞,布满了皱纹,肩上背着行李卷,手里拎着一筐鸡蛋,双手都是老茧,一副饱经风霜的庄稼人模样。还没等万筱开口,老者先说到:“请问这里是李从风老先生的家吗?”万筱愣了一下,能找到这里的,一定是有事相求。
“老先生,你稍等,我去叫我师傅”万筱不敢怠慢,赶紧回屋叫师傅。刚要转身,却发现李从风已经站在自己身后。“来,进来说”李从风让万筱接过老者的行李,并将老者请入屋内。
老者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的李从风和万筱,呆呆的不敢说话。李从风看出老者的难处,并问道:“您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定尽力而为。”
见李从风这么说,老者开始支支吾吾的道来:“俺是xx县xx村的村民,俺们村子里都是庄稼人,每天干活,日子过得还行。有一天,来了几个陌生人,说是去山上挖人参,结果挖出了很多尸体,瞅着有年头了,烂的只剩骨头了,开始我们也没当回事,但是第二天早上,这几个人都在我们村死了,死的非常吓人。自那以后,村子里隔几天就会有人突然死掉,俺们害怕再过些日子,人都死没了。就派俺出来找找大师,看看能不能帮帮俺们。俺也是运气好,听说这里有个□□,非常厉害。那个这是俺从家里带来的鸡蛋,都是俺自己家小鸡下的,俺们村里世世代代种地,也没啥能给你们的,这点鸡蛋你们收下吧”。
说完老者便跪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万筱赶紧去搀扶老者。“老先生,不至于不至于,快起来。”
老者哭着说道:“俺出来好几天了,村里可能又死人了,俺出来要是不把大师带回去,俺没有脸见乡亲们啊~~。”
李从风也赶紧过去搀扶老者,“先生,您别着急,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吃个便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让我两个土地陪您回去看看。老者一听找到救兵了,又要下跪,赶紧被万筱拦住了。
“大爷,这不是封建时代了,不用老下跪,明天我们两个陪您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老者见师徒二人非常善良,这才把心放下。
万筱叫醒了还在屋内熟睡的张归,见过了老者以后。老者便跟张归又讲了一遍村子里的情况,张归是个直爽人,直接一拍桌子说道:“好,明天我俩就跟您回去,看看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正好试试我最近新学的刀法。”
老者见到李从风和万筱后,情绪刚刚稳定,张归这一下子又给老者心里整没底了,老头坐在那心里合计着,那两个还行,这个小伙看着不太靠谱呢。老者越想越慌,连午饭都没有吃好。直到下午张归在院子里练功,老者看见这年轻人虽然看上去轻浮,但是身手不凡,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才把心放下,晚上睡了个安稳觉。
夜里,李从风把万筱和张归叫到书房,这次要出远门,李从风放心不下,交代了很多,都交代完以后又闲聊了一会,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才让二人回屋整理明天要带的东西。李从风算到二人这次前去十分凶险,但是无奈,自己因为一些原因不能随他们前去,只能期望二人逢凶化吉。
到了早上,天还没亮。万筱已经和张归收拾好行囊,昨夜从老者口中得知路途遥远,需要好几天的路程。两个人不敢怠慢,连平时爱睡懒觉的张归今天也一反常态。三个人带上东西,和李从风道别后,便跟随老者去往他的家乡。先是火车,又是客车,最后坐着马车,三个人终于是几经周折来到了小村庄。
小村子隐藏在群山之中,若不是老者带路,兄弟二人可能这辈子也想不到在这山林之中也有人间烟火。又向前走了一段,三人来到村口,此时已将近傍晚,夕阳也即将褪去,终于来到目的地,张归和万筱疲惫的对视一下,像两个泄了气的皮囊,已经没了精神头。反倒是经常干农活的老者,依然精神抖擞。
村口有大人和小孩等候,见到老者回来,小孩子们兴奋的手舞足蹈,大人们赶紧跑回村里去叫其他人。三人刚进村,村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在底下议论纷纷
“这就是请来捉妖的,这能行吗,就是俩娃娃呀。”
“那可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应该能行”
“恐怕不行”
“我觉着也不行”
底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这时老者发话“大家静一静。”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万筱发现老者此时没有了原来的谦卑,变得庄严起来。在这种小村里,能有如此地位的人,估计也就是村长了。
老者又说道:“这次咱们村有救了,这两位呀,是城里一位大师的弟子,肯定能帮咱们解决妖怪。来呀,把咱们的鸡杀几只,两个小师傅还没吃饭呢,再做两个好菜。”村民不一会的功夫就散了,开始准备各自的工作。老者一句话,村民们反应如此迅速,足见老者在村中的威望。
老者带领二人,来到一间小房。“两个小师傅先休息一会,饭菜马上就好,这干啥都得吃饱了再说。”说罢老者便去指挥其他人。这一路舟车劳顿,二人也是乏的不行,再一坐上这小热炕头,困意涌上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万筱醒来,已是傍晚。看着旁边还在呼呼大睡的张归,万筱一脚把他踹醒。“哎哎哎,别睡了,天都黑了。”张归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说道:“唉呀,你说咱们练这功夫有啥用,这坐两天车累成这样。”两人话音刚落,一个声音说道:“你们醒啦,我叫人把饭菜端上来。”
老者转身走出屋子,不一会的功夫,就上满了一桌菜。除了老者,还有几个村民一起。几人坐在小炕上,张归又是狼吞虎咽,万筱则简单吃了几口,便跟老者交谈。“老先生,您还是跟我们讲讲情况吧。”
老者指了指一起吃饭的村民,“这几位经常上山砍柴,他们是目击者,让他们来给你们讲讲。”几个人一提起这件事,都唉声叹气。万筱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说道:“几位大哥,请说的详细一点,我们一会吃了饭就去上山看看。”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事蹊跷得很,俺们都是山里人,在这大山里住了好些年,一直也没有事,偶尔上山砍砍柴,有些个有□□的会去打猎,这么些年,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坏事。”中年男子越说声音越小,渐渐沉默了。
另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人补充道“老赵他兄弟前些日子上山打猎,再也没回来。就是几个月前来了一伙人,说是来考察的,就进山了,后来听说挖出了一座坟,然后没几天,都死光了,之后我们进山的村民,也都再也没回来,家里人上山去寻人的,也都是有去无回。”
刚才的老赵又说道“俺兄弟赵二和俺长得差不多,黑黑的,小眼睛,他常年打猎,身上穿的是打来的兽皮,还背着一杆□□,你们要是看见俺兄弟,可一定把他带回来。”说着说着,老赵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万筱赶紧安慰道“大哥你放心,我们两个一会就上山,晚上妖怪一定会出来,看我们两个把它解决掉,再把你兄弟赵二找回来。”
第6章 棘手之敌
吃过晚饭后,张归和万筱收拾好东西,村民们也举着火把跟着送到山脚下,简单交待几句,二人告别村民,准备上山。
虽然二人都是农村孩子,不过二人并不熟悉山路,只能按照村民的指示向前走。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还有各种动物的叫声。虽然是习武之人,不过心中也难免打怵。
“要不,咱们回去吧,这他妈娘的有点恐怖啊。”
张归有点打退堂鼓。万筱并没有过多理会,还是继续往前走,张归又说道:“那啥,要不我先回去吧。”万筱早就习惯了满嘴跑火车的张归,无奈的说道:“哎哟,当初你跟村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张大侠。”
张归撇了撇嘴:“这我也没办法呀,当时给咱抬到那了,必须得装个犊子,我也没寻思山里这么吓人,我老家那没有山,我也没去过呀。”万筱耳朵都要磨出老茧了,说道:“你赶紧的,磨磨唧唧。”
正在二人拌嘴之际,突然前面一个黑影闪过,二人突然警惕周围。“来了”万筱说道,张归拔出刀开始警戒,二人放慢了脚步,开始环顾四周。
突然,黑影冲向二人,张归抽刀迎击,金属碰撞的声音,充斥着寂静的深山。张归是用刀的行家,即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张归也认得。这是日本刀。自己学的刀法,就是当年对抗倭寇的戚家刀法。
张归用力一甩,黑影被弹开几米,又消失在黑暗之中。“是个用刀的,还是小日本,这李彬的刀太小,不如我的戚家刀,要不然刚才一招,就将他砍翻在地,我这就追过去。”
万筱赶紧一把拉住张归,“不要冲动,没准不止一个。”说罢万筱弹出火符甩出,周围瞬间被点亮。借着火光。张归看见了躲在黑暗中的人影。“在那,受死吧。”
张归纵身跳起,“落风·天斩。”张归将刀举过头顶,向下斩击,“轰隆”。并没有金属对抗的声音,只有张归的刀重重的劈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周围的树叶被震掉许多,纷纷落下。
“他娘的,这小日本真贼,被他躲开了,知道我张归爷爷不好惹了吧。”张归叫嚣着,因被躲开了招式而愤怒。万筱怕张归情绪波动,刚要安慰他,谁知张归异常冷静,先说道“阿筱,日本人身材矮小。硬碰硬他们不行,偷袭才是他们擅长的,一定小心背后,我刚才尝试故意激怒他,看来不行。”
就在张归说话之际,又一道黑影袭来,和之前不同,这个黑影异常高大,将近两米左右。万筱一个跳步躲开,将手伸进兜里,“落雷符”,万筱的符飞向黑影,瞬间爆炸开来,黑影发出惨叫,电光火石之间,万筱看见这是一个□□上身的高大男子,而且肌肉非常发达。
黑影虽然被雷符爆炸所伤,不过并没有停下脚步,又朝万筱冲来。万筱也不敢怠慢,又是一个闪身躲过。黑影直直的向前冲锋,撞倒了几棵树后顺势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回难搞了,我这边的是个大壮汉,皮糙肉厚的,被撞一下恐怕就见不到天亮了。”
“我这边这个非常猥琐,交手一下就消失了,他还有刀,一定小心。”
战场上第一条,互相交流情报,这是李从风教给二人的。驱鬼师一般夜间行动,与鬼发生战斗,互相告知鬼的情况,便可以更好的保障自身安全。
“鬼的气息还很重,而且位置在不断变化,估计很快会再攻过来。”
万筱对鬼的感知力是与生俱来的,在李从风的教导下,张归也能隐隐约约感知一些,不过与万筱相比差着十万八千里,万筱也知道这一点,赶紧提醒张归。
万筱话音刚落,两个黑影同时冲出,张归和万筱见到黑影袭来,也冲上去迎击。万筱弹出雷符甩向黑影,张归也甩出一道剑气。风属性的剑气加上雷符的爆炸,巨大的冲击,引发层层气浪,卷起尘土,瞬间战场变得硝烟弥漫。
有万筱的火符,张归看见烟尘中反光的金属,正是日本刀,在飞速的朝万筱移动。“鹰击长空”张归脚踩飓风,爆射而出,一刀将鬼拦腰砍成两段。
“好险,还好我比它更快,就这身手,也配跟张爷爷过招。”张归看着身首异处的鬼,正在洋洋得意,突然另一个高大黑影袭来,张归反应不及,被撞飞出去几米远,消失在了万筱的视线之中。
万筱拔出木剑,砍向肌肉鬼的脖子,咔嚓,木剑被砍断,肌肉鬼却一点事也没有。肌肉鬼又抡起大拳头砸向万筱,万筱一个马踏飞燕,踩了一脚肌肉鬼的头,跳飞出去。
肌肉鬼赶紧捡起地上的两截鬼,一手一截,跑进了黑暗之中。万筱也不敢再追,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张归的伤势。万筱顺着张归被打飞的方向走去,果然看见了躺在地上张归。只见张归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昏迷过去,刀也被折断。
万筱赶紧检查了一下张归的伤势,索性并无大碍。应该是在被撞击的一瞬间,张归用刀抵挡了大部分的伤害,但是刀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被折断。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万筱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张归的脸,“醒醒。醒醒”
“咳~~咳~~咳~~”张归好不容易倒了一口气,便开始剧烈的咳嗽。
“可真猛啊,要不是有刀挡着,这一下估计内脏都得给我撞碎了,就是可惜了刀了,虽然不是我擅长的戚家刀,但也是一把不错的刀,这李彬也死了,很难再弄到这样的好刀了”。
万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刀痴,命都差点没了,还合计刀,趁现在鬼的气息变弱,咱们赶紧离开这里,从长计议。”
说罢万筱扶起张归,两个人一瘸一拐的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等二人走下山,天已经快亮了。二人刚来到山脚下,发现很多村民都在此等候,老者也在。老者看见二人如此狼狈,赶紧让人上前搀扶二人并说道:“昨天夜里,我们听见山上有打斗的声音,我们都不敢睡觉,也不敢上山去,只能在山脚下等待二位。”
万筱见到大家都在这等候,更是臊的无地自容,想起昨天夜里两个人说下的大话,真是万分羞愧。
“真是对不起大家,昨天答应的那么痛快,结果没想到,我们轻敌,吃了瘪,连武器都被打坏了。”
老者又安慰道“是我们不好,给二位请来,差点丢了性命,真是不应该。”
万筱更是不好意思,赶忙又安慰老者:“老先生,放心,我们俩既然来了,就不会现在跑路,肯定帮乡亲们把事情办了。”
简单说了几句,人们便把二人带进屋内休息。经历了一夜的战斗,二人回去倒头就睡,等再醒来已是中午。老者又叫人端来饭菜,可是二人望着饭菜却吃不下,昨天的事情还萦绕在心头。
万筱对老者说:“老先生,我们已经摸清了山上的底细,只是我们的武器都被打坏,没法再与其对抗。”
老者合计片刻说道:“两位小兄弟,我们村里倒是有个铁匠,看看能不能给二位打造个趁手的兵器,你们二位别上火,先吃点东西,我带你们过去。”
老者的话,一下让张归和万筱找到了希望,张归对万筱说道“材质都是一样的,武器的强度在于锻造的手艺,没准我们两个能得到一件趁手的兵器。”万筱一听也是喜上心头,二人赶紧吃完了饭,便跟随老者去村子里的铁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