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嘴巴大张着，惊讶的样子，在旁人眼里十分滑稽。
他还真是天真。
开始看着云汀学习、进步、持续进步。
他还觉得她很受老天眷顾。
现在算是明白了，她不是足够幸运，只是幡然悔悟后，足够努力。
闷头干大事的人，之所以默默无闻。
是因为他们都顾着忙正经事，都有自己的节奏，没空聚众，没空瞎吹胡侃。
可笑的是，他还用自己不够走运来宽慰自己。
“回家一定要发给我呀。”许非郑重的对云汀说，“我也要刷完六本数学练习题。”
云汀奇怪了一下，又把注意力收回自己成绩上。
她和邵宣意考的差不多，名次一前一后，分数差了2分。
她可以直接肯定，这是邵宣意刻意考出的分数。
每场考试结束她都跟邵宣意对答案，他完全可以借机调整待考科目分数。
前两节课都是评讲试卷。
云汀尤其关注了第二节 数学老师的评讲。
听老师说到“这次卷子比较难”时，云汀才暗松口气。
第三节 课的预备铃响起时，云汀又开始紧张了。
她书包里有两盒草莓牛奶。
今早进校门时没怎么紧张，发成绩单时也猝不及防的，没有心理准备。
现在，到了排名公布的时刻，她再也克制不住轻颤了。
班主任徐岚卖了两节课的关子，进教室时显得很得意。
她笑笑，接通投影仪，将完整的成绩表投屏出来。
云汀听到，身边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这其中有许非的，还有同自己说过几句话的同学，也有根本没跟她接触过的同学……
她认真端正的坐好，照例把第一名、第五名、第十名等关键节点成绩抄下来。
抄到第15名时，她笔尖顿住。
第十五名，竟然是自己！
可惜她语文底子薄，进步慢。
作文也总是维持在及格线以上，从没考过惊艳分数。
此时此刻，她完全不知，该怎样正确措辞，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在上学期期末考前，努力的朝六晚十一，竟然才进步了两名。
这次，她进步6名。
虽然不是进步名次最多的一次，却是进步质量最高的一次。
徐岚清清嗓子：“这次云汀同学进步很大。虽说她上学期的考试也陆陆续续在进步，但没有这么大的突破。从第三十名到第十五名，我不知道作为一个曾经的年级倒数，究竟需要付出多少。我只想说，如果每一位同学都端正态度，那么每一位同学都有可能获得进步，甚至考进自己理想的大学……”
云汀听着颁奖词一般的话，忽然明白了老师给他们画的大饼、灌的鸡汤，都不是空谈。
努力的确有用。
她可以现身说法。
班里头仍旧闹腾腾的讨论名次。
云汀已经开始翻看进度条任务奖励了。
封面依旧是邵宣意。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有目录。
【P1 张天晴】
云汀挑眉。
这不是书城遇到一次、而后又去了邵宣意生日会的美女吗？
福尔摩斯说过，人类大脑容量是有限的，当你在里面堆满垃圾时，你会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