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高中时，裴让控诉自己的话。
——小汀原本该众星捧月的生活，却因为自己的自私的独占欲，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汀并未把这种校园级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她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一件关乎她离开校园后，是否继续契合“事业线”属性的大事。
大一的寒假，她放弃了每天吃喝玩乐、看闲书的生活，主动跟老爸提出，要去公司见习。
对此，老爸既惊讶，又欣喜。
“小汀想学哪方面的东西，老爸给你安排？”云敬启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合上笔记本电脑，激动的直搓手。
云汀透过书房的窗子，远远的望见邵家宅子。
“先从最基层开始吧。”
云敬启瞪眼：“这、不太合适吧？”
基层中，有过半的人都是普通人，或许这辈子也只能升到基层主管的水平。
不是他看不起云氏员工，而是物竞天择的必然结果，金字塔越往上，人数越少。
他家闺女起点高，必然不会在基层固步不前。
……这些都是屁话，最重要的是，他心疼闺女。
云汀态度很坚决：“我有自己的思考，老爸你不用担心。在基层只是想了解集团基础运作，为更高维度的职位认知做铺垫。而不是为了学习基层员工的办事方法，更不是学习材料怎么整理，文件怎么复印打印扫描。”
这话一出来，云敬启反而放心许多。
闺女是做过功课的。
这世界决定成败的，永远都不是谁更努力，而是谁的目标更精准。
云敬启大手一挥，当云汀面，就跟助理交代了。
云汀几乎整个寒假都泡在云氏大厦里，除了寒假放的那七天假。
邵宣意不能跟着进云氏见习，那显得太粘人，给小汀、给云氏上下的体验感都不会好。
邵文彬逮着机会，使劲调侃儿子：“听说小汀主动要求去云氏见习？”
邵宣意靠在沙发上看书，怀里是从隔壁云家借过来的“步步”，以慰藉他孤苦的内心。
闻言，他眼皮子都没抬，只“嗯”一声。
冯嘉雯难得在家里同时看到儿子和丈夫，她激动地去厨房端了两杯鲜橙汁，塞给沙发上的两人。
“今天吹得什么风？”
邵文彬看一眼妻子，笑道：“这个寒假，都吹这个风。”
冯嘉雯表情一凝：“该不会是……咱家儿子被甩了吧？”
她实在难以想象，小汀能干出这种事？
虽然这场景她已经幻想无数次了。
邵文彬庆幸，自己拿着玻璃杯，没来得及往嘴里送。
修养归修养，谁规定了修养好的人不会喷水？
邵宣意淡定喝着橙汁：“小汀去云氏学业务了。”
冯嘉雯一脸恍然，又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儿子：“那你还蹲在家里干嘛，不赶紧去慰问慰问，嘘寒问暖，送送下午茶，顺便接人回家……”
邵文彬也深谙云汀脾性，赞同的点头。
邵宣意淡淡扫他们一眼：“你们撺掇我去胡闹，是想看笑话？”
打温情牌，他可是专业的。
这十几年的陪跑，他哪次都没缺席过。
冯嘉雯撇撇嘴：“这不是电视剧里经常放的嘛。小汀小说看了那么多，哪个男主像你这么木讷？都不会来事儿。你该庆幸没个男二，不然你早就出局了！”
这……
邵宣意一时无法反驳。
他低头继续看书，无意识间，给步步顺毛的力道加重不少。
步步被他摸得很不舒服，挣扎着跳出来，跑到冯嘉雯腿上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