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两个小姑娘抱着膝盖吃着甜点，继续默默地看着台上竞争激烈的比赛。
“她们两个看起来好悠闲的样子啊。”
观众席上有学生忍不住小声说道：“就像是来度假一样。”
“坐的还是VIP席位。”
另一名学生羡慕地说道：“只有参赛选手才能进入到比赛场地内，哎, 近距离地观摩比赛才能知道自己和大佬们的差距啊。”
“我也想和阮卿坐在一起, 这姑娘挥剑的样子太帅了。”
“可惜她太高冷了, 再加上艾德里安前辈这护犊子的样子，我都不敢轻易和她搭话……要是能和她讨论下剑术，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惜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白白给了安娜。
大家对视一眼, 纷纷叹息一声。
“蛋糕做的不错, 有兴趣把蛋糕师傅让给我吗？”
安娜用勺子戳着碗碟里的蛋糕碎, 冷不丁地说道：“我可以出三倍的工资。”
“恐怕不行。”
阮卿摇了摇头：“这是我管家做的。”
管家？
安娜皱了皱眉。
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 她很快想到了那个日日跟在阮卿身后通身冷冽的青年——学院里疯传的艾德里安掌权人。
打扰了。
眼见情势不对, 安娜果断选择放弃这个用来套近乎的话题。
什么时候她娘亲才能认清她咸鱼的本质，让她继承家里的亿万家产躺平啊？
一想到这个沉痛的话题，灰毛少女的情绪更加低落，忍不住不满地嘟囔道：“在这里看比赛真无聊。”
阮卿点点头：“有这时间在这里呆着，还不如回家睡觉。”
安娜略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赢吗？”
“我的积分够多了，今天休息一天。”
阮卿老老实实回答道。
这几天晚上阮卿天天被盖亚拉着在她的结界里通宵做特训，导致现在一人一剑整个都处在睡眠不足的状态。
安娜哦了一声。
要不是看这姑娘长得好看，是个人族，还分给自己蛋糕，她才懒得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兰斯学院的学生背地里都在讨论阮卿的种族，而懒惰之神化身的安娜在经过神火的淬炼后，拥有着极为敏锐的觉察的能力。
“你为什么不想赢呢？”
阮卿抛出另外一个问题：“我看了你第一天的比赛，能躲过血族的追踪秘技从而保证自己不会受伤，你未必不能在决赛中取得前几名的成绩。”
安娜掀起眼皮恹恹地看了她一眼，奇怪地反问道：“赢有什么意思？”
在她出生的那个社会，安娜从小到大一直在赢，次次联考都凭借着满分的成绩拿下第一，不足四十岁顺理成章地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博士。
在那个人类寿命已经延长至一千岁的科技时代，人类知识储备已经到达了惊人的地步，如果没有长达百年的学习，不少人连大学的门槛也不能摸到。
“赢会让人变得盲目。”
安娜不知道想到什么，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我们也能在这个过程中结交到不少的朋友，不是吗？”
阮卿：“最终的是接近目标这个过程。”
“算了吧。”
安娜翻了翻白眼，祖母绿的眼睛牢牢锁住阮卿，罕见地露出认真的神色：“这个世界都是假的，他们制定出规则让你们相信眼前一切都是真的，就像驴前面挂着一根胡萝卜。”
她语气稍带讥讽：“但你顺着社会搭好的天梯往上爬，在最顶端除了看到你同类的尸骸，其他什么也没有。”
“虚无主义可活不长久。”
阮卿正色道：“不以赢为目标，探索未知的边界不是我们的祖先一开始向外扩张的本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