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拉怀疑那个不安分地律师才是真正想要侵吞她家产的人。
那些拙劣的小手段曾是商业课上老师一遍遍告诫瑞拉的基础常识。
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三下。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门外响起:“我是尤朵拉,瑞拉,我能进来吗?”
“噢,噢,好的,请进。”
瑞拉一边应道,一边起身拉开了门:“请问,尤、尤朵拉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请别介意。”
尤朵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和我同行的还有伊莎贝拉。”
紧接着,她左手用力,费了好大劲才将门外不情不愿的伊莎贝拉拽了进来,因为力道太大,尤朵拉面上的笑容也显得僵硬几分。
尤朵拉清了清嗓子,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听母亲说,她今天将你的家产交予你全权打理。”
瑞拉狐疑地点点头:“是这样的。”
“所以,我想你可能会需要我们的帮助,而你知道,伊莎贝拉在商业上总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
听到自己的名字,伊莎贝拉别过头,冷哼一声:“我可没有她的男人们厉害。”
她早就注意到今日在家中出入的几位男性面孔。
伊莎贝拉可不觉得这些游手好闲的青年是什么好鸟。
瑞拉知道伊莎贝拉心中的想法。
然而这次她无法反驳,甚至第一次心里隐隐有了赞同——
她所谓的“朋友”们,目的也并不单纯。
瑞拉勉强地笑了笑:“我的确遇到了一些麻烦……”
尤朵拉忍不住转过头狠狠瞪了伊莎贝拉一眼,伊莎贝拉撅起嘴,双手抱胸,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伊莎贝拉看不惯自己这个妹妹,无论是她老觉得镇上的姑娘嫉妒自己的美貌,老觉得自己被排挤,还是一边自怨自艾自己悲苦的命运,却从不愿意亲自动手反抗。
她这个便宜妹妹,宁愿相信镇上那些不学无术的臭男人,也听不进她和姐姐的一句忠告。
尤朵拉深吸了一口:“所以,我和伊莎贝拉想来帮你看看,如果你愿意的话……”
瑞拉惊愕地瞪大眼睛。
“这、这……”
她支吾了半天,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一些事务上的最终决定权仍然在你手上,我和伊莎贝拉只会给出你一些建议,另外,还有些商铺难以在短时间分割,我们也不得不面临共同运作丝绸铺的议题,瑞拉,我们的利益始终是一致的。”
尤多拉温声细语地解释道。
瑞拉低着头,迟疑了片刻。
伊莎贝拉见她这幅神色,忍不住讥讽地出声:“你别以为我和我姐姐贪图你那份家产,瑞拉妹妹。”
“这些年你从不关心你父亲留下的产业,可你得明白你手中这份家产,从你父亲过世那年到现在,价值整整翻了快五倍。”
瑞拉咬了咬唇。
尤朵拉早就做好了被瑞拉的拒绝打算,她叹了口气,而后拉了拉伊莎贝拉的手,让她别再继续说下去。
“是我们逾越了……”
“噢、等、等一下!”
瑞拉立马结结巴巴打断她:“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之前的某些行为,非常幼稚……”
她抬起头,对上尤朵拉吃惊的眼神,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我很感谢姐姐们的帮助。”
瑞拉后退一步,拉开桌旁两个座椅,羞涩地笑了笑。
……
尤朵拉回到房间的时候,时针指向十一点。
卧室里亮着昏暗的灯光,阮卿靠在高背座椅上,一边喝着下午尤朵拉让女佣找出来的上等高山红茶,一边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那是一本讲解纳什塔尔王国历史的书籍。
月光正好映照在少女姣好的面颊上,和桌上铁质煤油灯里跳耀着的灯光融为一体。
此情此景,不知为何竟让尤朵拉感到一丝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