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盒里饭菜的香味传来,楚灵的肚子配合着叫了一声。
因为受伤比较重,医生这不让吃那不让吃,周有福硬是在仅有的可选范围内,给她做出了集色香味和营养俱全的病号餐。
本想着把那份刚到手的资料给钟寻看的,不过吃完饭再说这事儿也不晚。
她受伤的是左肩,除左手不能动容易牵扯到伤处外,右手吃饭完全没影响。
钟寻估摸着楚灵差不多吃完了,这才重新推开病房门。
果然,除了空气中还剩下的余香,保温盒已经被收拾好放在床头了。
“你要给我看什么?”
“坐。”
楚灵在她的床上拍了拍,示意他坐到床上来。
钟寻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视线扫到旁边的凳子上:“我坐凳子就行。”
楚灵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你不过来我怎么指给你看?还是你想自己把这一打资料都看完?”
那一打资料不算多吧,少说也得三四十页,自己看的话不知道得看到什么时候去了。
“也不是不可以。”
钟寻嘴硬着,但还是坐了下来,只是腰板挺得笔直。
楚灵为了配合他,只能挪动身体往前坐,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受了这么多伤还乱动,嫌自己不够疼是吧?”
很快钟寻就意识到了自己动作的不妥,缩回了手,解释道:“如果你伤口重新裂开了,这里又只有我一个人,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除了肩上的贯穿伤,楚灵身上还有不少伤口和淤青,都是替杨云挡下来的。
百来个人钟寻解决了大半,但就是那一小半,也够他们吃一壶了。
又不是演电视剧,毫发无损那是根本不可能。
好在杨云成功被救了下来,也答应为他们提供线索,等抓捕时出堂作证。
不过局里的内奸没找到,杨云被秘密压至了武警基地。
那里跟公安局、法院、学校等地方一样,不仅有军警的正气压制,大部分还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鬼物根本不敢靠近,普通人也不能随意进出,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好在昨晚上那场烟花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公安局被炸的又是靠近审讯室的后门,事件的影响力被压至最小。
“啊呀!头有点晕,浑身也没有力气。”
楚灵哪会放他这么离开?
矫揉造作地喊了一声,当即闭着眼朝身后倒去,果然被那人接住。
其实他不接也行,身后就是柔软的靠枕,就这么倒下去顶多伤口会痛一点,但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钟寻也是反应到了这一点,想放开她,不过还是把她轻轻地放了下去:“你看看你,这还有警察的样子吗?”
楚灵睁开眼,眨了一下:“警察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就穿了一套病号服,从钟寻的角度第一眼看到的是对方修长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他不敢看了。
他怀疑楚灵在勾引他,但没有证据!
钟寻默默撇开眼,声音都变得沙哑许多:“不看我就走了。”
楚灵知道不能继续逗下去了,这个人的脸皮出奇的薄,再逗就该跑了。
“帮我把资料递过来一下。”
东西被她吃饭的时候放在了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此时在钟寻身后。
资料到手,病房里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气氛。
“这是我之前托朋友查的资料,你先看这一份。”
第一份资料是一份很多年前的记录,跟当时的区域改建有关,正好是钟寻家所在的地方——拱桥巷。
大家一直觉得拱桥巷是一条年代久远的街,但从记录上来看,拱桥巷其实是在一九九五年重新修建的,并且在一九九六年完工。
楚灵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在你父亲的书桌里,我看到了你们家的房产证。从三进的院子突然换成窄小的楼房感觉很奇怪,就找人查了一下。本以为是什么房产的变迁,没想到是直接把原来的地方推翻了改建。”
一九九六年,刚好是钟寻出生的那年,时间巧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