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只看了男人一眼,就感觉有点瞠目结舌——中年版老大!
虽然这个男人是典型的东方男人的模样,但那五官……没错的,绝对是中年版老大的模样!伏特加赶忙取下墨镜揉了揉又重新戴上以确保他没眼花,但中年男子的相貌实实在在的告诉他——这个男人,准他妈的和他的老大有什么关系!
会那么凑巧么……
伏特加嘴角微抽,他知道自家老大身世什么的一直是个谜团,也知道是个娃都会父母,但他一直如此坚定的无法想象哪对夫妻能生出老大这样的变态产物,而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和老大长得像不说,还是赌徒嘴里的大帝。
琴酒的父亲,是赌皇查理曼大帝?
伏特加望天——他也没觉得自家老大赌技不错啊。
第65章
查理曼大帝很和善,一路微笑地在保安的护卫下边和人群挥手边向电梯走去。
伏特加没有跟上去,他默默掏出大哥大发呆,最终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管那个大帝是不是老大的父亲,估计……老大也没什么兴趣的吧。
“嘿。”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伏特加扭头看着埃里森,“你运气真好,一来就见到了传说中的赌皇。”
伏特加有些讪讪的点头。
“说起来,”埃里森皱了下眉,“总觉得大帝好眼熟。”
伏特加嘴角微抽:不,你没看错。
“你们老大,”埃里森突然眉眼一亮,“我发现了,你们老大和大帝很像啊!不过大帝是东方人,啧,居然会存在着这样一双人,明明是不同的人种,却奇异得那么相似。”
不,我们老大是东西结合……伏特加心里默念,然后回道,“埃里森,我恐怕得回去了,至于那十万块下次还你。”
埃里森看了看表:“那么快就回去了?”
伏特加点头。
埃里森遗憾:“那可惜了大帝和毒蛇的比赛了。”
伏特加问:“比赛?”
“一个月前,毒蛇向大帝发出了挑战,原本没人指望大帝应战的,毕竟五年来大帝似乎消失在人们视线中了,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次大帝接受了。时间地点就是今天的‘卡顿’。”
伏特加总觉得这时间有够巧合的,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劲,只问:“他们去的VIP房,我们又不能看?”
埃里森笑了笑,指了指大厅正中央,一面荧幕缓缓从天花板降落,大部分赌客都围到了荧幕前。
现场直播啊……伏特加摸了摸鼻子。
此时荧幕还未接通信号,等荧幕摆好位置后,信号也接通了,应入眼帘是一张长方形赌桌。
“德州扑克。”埃里森笑了笑,镜头将整个VIP房扫描了个遍,然后移到了荷官身上,“嘿,看,这就是那个东方瓷娃娃。”
的确是东方女人,但并不是毛利兰。
伏特加翻了翻眼,他早该想到的,不过同样是东方女性,伏特加觉得这个荷官要比那个毛利兰漂亮几百倍……嗯,尤其是胸围那里。
伏特加本要聚精会神的观看,大哥大响起,伏特加和埃里森做了个手势然后退到一边角落接听。
“在哪?”琴酒冷漠的声音传入耳膜,伏特加抬头望了望荧幕上的查理曼大帝,莫名得抖了抖身子。
“在卡顿。”伏特加回道。
“玩的很开心?”声音依然不冷不热,伏特加却惊出了一声冷汗,我次奥这种老子拼死拼活下属就跑去赌博的威胁语气是肿么回事啊?伏特加脑补了一下琴酒愤怒的模样,然后激灵了一下,小心反问:“大哥,你知道赌皇查理曼大帝么?”
对面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伏特加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他讪讪地笑了一声,准备盲羊补牢就听到琴酒问道:“你见到他了。”
顿时,伏特加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他谨慎回到:“他今晚在‘卡顿’和毒蛇玩德州扑克。”
对面又是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许久高深莫测的声音响起:“注意他身边有什么人。”
伏特加一脸茫然。
不是注意查理曼大帝,而是注意他身边的人?
伏特加抬头望着荧幕,此刻轮到查理曼大帝出牌,镜头对准大帝,也拍到了大帝身旁两侧坐的人,一男一女,男的很年轻,模样挺俊俏的,女的就比较普通。
伏特加如实禀报,得来琴酒这样的回复:“注意那个男的。”
注意,那个男的。
伏特加挂掉电话后开始认真琢磨起大帝身边的那个男的,虽然镜头的焦点在大帝,但年轻男人的相貌还是很清楚的。
这个男人二十五岁左右,棕色头发,蓝色眼睛,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得不像话,他注意到大帝每次出牌前,那个年轻男人总会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的样子,可惜大荧幕没有声音。
伏特加问埃里森说:“大帝身边的一男一女是谁?”
埃里森耸肩:“助手之类的吧,别吵,认真看比赛。”
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并没让伏特加失望,他静下心来认真观看比赛,漫长的比赛结束时,他听到人群发出了心满意足的一声长叹,为比赛的精彩也会最后大帝那力挽狂澜的一招。
查理曼等人从赛场出来,伏特加站在人群中目送他们,查理曼走在最前面,一直坐在查理曼身边的女人走在查理曼的右边,那个年轻男人走在女人的右边,猛然一看那个普通女人倒是被围在了中间。
这细小的走位让伏特加稍稍将注意力移到了女人身上,女人面无表情的走在前方,突然目光一斜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伏特加一愣,女人眨巴几下眼,随后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嗯……那种像是瞅着大憨块的目光挺眼熟的……伏特加想啊想啊想,等人都走光了突然福至心灵——毛利兰!
伏特加腿脚快于脑袋就往外冲,可查理曼大帝的轿车早已扬长而去。
毛利兰?
会是毛利兰?
伏特加喘吁吁的望着似乎无尽头的马路,烦躁的抓了抓脸颊:不可能是她!不然,情况的进展就太诡异了。
埃里森靠近伏特加身边看着抓耳搔腮的伏特加说:“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伏特加看了看埃里森,这家伙怎么还在,“不,我自己回去。”
“也成。”埃里森笑了笑,笑容有点奇怪,“看着你像无头苍蝇一样的模样,真让人觉得有趣。”
伏特加不高兴了:“你才无头苍蝇!”
埃里森高深莫测的一笑,挥了挥手:“后天见吧。”
“唉,找个时间还你钱啊。”伏特加可没忘记这茬。
埃里森回头,夜色笼罩下的脸变得诡谲:“行啊,我等你。”回过头,狞笑着低语:如果到时候你还活着……
伏特加看着埃里森离开后才转回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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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毛利兰头也不抬,专注于电视。
凯文推门而入,看着毛利兰,微笑:“越来越娴熟了,兰小姐。”
兰漫不经心的回到:“嗯,挺简单的。”
凯文走到兰跟前,挡住她看电视的视线,伸手拿起床头柜上被随意丢弃的人皮面具笑容可掬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样乱丢,这习惯不好。”
兰懒得回答,只是撤了撤身子看电视。
凯文扭头,看着电视屏幕:“听得懂?”
“不懂。”理直气壮。
失笑:“那看那么认真。”
兰说:“所以要学。”
凯文沿着床脚坐下:“今天见到伏特加了?”
兰一顿,不说话。
凯文忽然伸手捏着兰的下巴,让她的视线放在他身上后才慢悠悠道:“兰小姐的脾气越发大了。”
兰举起手合作道:“松手,你力气大,疼。”
凯文果然松手,只道:“你真没有问题问我?”
兰想了想,认真道:“很多啊,”见凯文挑眉,又鄙视道,“但你又不会告诉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而且当初谁说的,只要我配合就好。”
凯文轻轻笑出声,看似无奈得摇头:“怎么办呢兰小姐,你这样合作,让我很不安啊。”
兰顿了顿,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凯文:“合作也让你不安吗?凯文,你这人吧……果真疑心太重了。”
凯文直视兰,兰也目不转睛得回望,凯文淡淡道:“兰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不会骗人。”
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样子。
“但现在你的眼睛给我的感觉就是在努力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博取我的信任呢。”凯文轻声叹息了一声,“但愿只是我的误会。”
兰垂下眉眼,半晌后声音带着颤音响起:“琴酒恨我。”
凯文抬起兰的下颔,果真见她眼角微红。
“他和我说他杀了很多人,”兰的视线无焦距,似乎是无意识下说出的这些话,“我曾经单纯的以为我能给他一点帮助给他一点温暖的,可是没有,我的出现只是加速了他融入黑暗的进程,”眼角有泪滚落,“可我不死心啊,那么小的一个玲珑剔透的孩子,那么单纯的一心向着母亲,为何只是几年光景就可以变得杀人不眨眼?我不相信,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得待在他的身边。”
凯文拂去兰的眼泪,静静地听她讲:“只到那天,他毫不犹豫得抢杀萨默尔才让我从惊醒过来,西蒙……已经死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是揣着无数恨意和怨怼的琴酒,我无法靠近他的内心更加改变不了他……其实……其实好早之前我已经放弃了。”
“放弃什么?”凯文问,声音轻得仿佛怕惊吓到面前那个完全陷入自己思绪的少女。
“放弃……救赎?”兰呢喃,她双手握拳,眼泪滚得汹涌,“我居然一直以救赎者的姿态待在他的身边,他怎可能容忍我。……他让我看清了现实,让我知道他是琴酒,那个视人命如草芥无心无情的琴酒,所以我放弃了……”
“但是我放弃了,他却不肯放过我!”兰的声音陡然激烈起来,凯文眉头微皱,少女神色失常,似乎深陷回忆不能自拔,“他说要把我拉到地狱,在我失言的情况下他一直想把我拉到他的那个世界,所以……所以我不能容忍!”
“凯文,除非我死,否则我真的可能变成第二个琴酒,你知道么?”兰抓住凯文的手臂,瞠着一双空洞的美目瞪着凯文,“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失去自我。”
兰说着,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她松开手转而屈膝环绕自己,如一个溺水的孩童,无助恐惧惊慌。
凯文微微眯眼,注视着床头的少女,蓝色的瞳孔暗光浮现。
许久沉寂,凯文张开双手环住兰,轻声呵护:“没事的,兰小姐,只要琴酒不在了,就没人能把你拉入地狱,没事的……”
兰紧抿唇角没有说话。
凯文有节奏得轻拍兰的背脊,等兰的身体不在颤抖了,稍稍松开,一脸的歉意:“让你想到了不开心的事,真是抱歉。”
兰目光呆滞的摇头,不说话。
“行了,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
说罢,欲起身,兰忽然拉住凯文的衣角,问:“查理曼真的是琴酒的父亲吗?”
凯文低头俯视兰,微微一笑:“是不是,谁知道呢?”
兰怔然望着凯文,缓缓松手。
凯文说:“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不是么?”
兰讷讷点头,凯文弯唇笑:“你好好休息吧。”
兰目送凯文离开,伸手紧紧握在了胸前。
第66章
伏特加回到酒店已是深夜,来到琴酒房间门前还没来得急敲门,门开了。
琴酒半裸上身,肩头挂着白色毛巾,银色头发湿漉漉,显然刚刚洗过澡。
琴酒打开门,未看伏特加一眼,转身边擦拭头发边走向冰箱。
伏特加自发进入关门,迫不及待道:“老大,我见到毛利兰了!”
擦拭头发的手微微一顿,琴酒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镇啤酒,开罐就是一大口,伏特加以为琴酒没听到,认真强调一遍:“老大,是毛利兰,在‘卡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查理曼的身边……对了那个查理曼……”
“查理曼?”琴酒冷冷打岔,斜睨伏特加嗤之以鼻,“他也配拥有这个称呼。”
伏特加心里打鼓,完蛋了,这个查理曼真和老大有关系?一边小心翼翼问道,“老大,你……你真认识那个人?”
“查理曼吗。”琴酒坐到沙发上,轻描淡写道,“大概就是某个叫黑泽俊介的家伙吧。”
黑泽俊介?这不一男人的名字么?
伏特加脑袋高速运转着,一边细细打量着琴酒的神色,然而琴酒的神色是一贯的喜怒不定,伏特加心里掂量了下决定转移话题,“毛利兰和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琴酒捏着酒瓶,低垂着眉眼淡淡道:“你确定是她?”
伏特加想了下,回:“她易容了,但是……我觉得应该是她。”
“易容?”嗤笑一声,“怕是被易容吧。”琴酒随手一扔,瓶罐正中垃圾桶,他随后站起,继续擦拭头发,“叫你留意的那个人什么情况?”
伏特加回:“很普通的一个年轻男人,身上应该没带什么武器,身手不清楚,不过有点很奇怪,在和‘毒蛇’比赛时每到查理曼出牌,那个男人总要说些什么,我试着读他的唇语,但那家伙好像是各国语言轮着来,因为没能获取到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