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好一阵没有说话。
宾格利先生正在接待宾客,他的身边围绕着祝贺的人,其中许多都是大学时期熟识的朋友,他们都瞥到了这一幕。
“那是福尔摩斯的未婚妻?”其中一个问。
宾格利先生否定:“还不是。”
“噢,那么是某一位他心仪的淑女咯。”
落在旁人的眼里,这完全就是舞会一侧,避开吵闹的一对爱侣,在饱含深情的凝视中传达心意。
到底是误会了呀。
打破沉默的是克洛莉斯,她的心仍然如同钢琴曲一般流动。
“你在想什么?”克洛莉斯问。
“在推测你心仪之人的姓名。”
克洛莉斯打量面前人的神情:“你可以直接问我。”
“那并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这位先生什么时候顾上了礼节了。
克洛莉斯的拳头微微握紧,她此刻感觉手里和身体都空空的,马上就要飘到天花板顶,需要一个东西做她的着落点。
“那你推断出来了吗?”
福尔摩斯没有回答,其实他已经回答了。
陷入感情里的姑娘每一个都是福尔摩斯,她能从他的神态。甚至是他眨眼睛的频率读出他推断出来了。
“他如你所希望的那样,正直善良,有必要的聪慧和担当,我全心全意信任他。感情是与冷静思考相违背的东西,我没有强求和强迫,也不会感到失落,能碰到他我就觉得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了。”
“克洛莉斯啊……”
他念她的名字时,带着叹息。
“你放心吧,我只会喜欢他喜欢到二十五岁。”
克洛莉斯早就知道喜欢福尔摩斯是一件撞南墙的事,也许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没有结果,可是有些事情,她想执着一把。
她给自己划定了一个二十五岁的期限,如果二十五岁她还留在这个世界,那么就任性到此为止,她该将目光投向别的地方了。
其实克洛莉斯相当于变相告白了,感情果然是一个与理智相悖的东西,她一股脑说完心意以后,理智马上跑了回来。于是刚才的勇猛劲一下子没有了。
眼前的心上人眼睛里带着疑惑。
她一触到他的眼睛就不好意思了,急急忙忙说了一句:“我去喝杯东西。”
立刻就捂着耳朵走了,完全不理会旁边的仆人端了饮品路过,五颜六色的液体在烛光下亮闪闪的。
宾格利先生携同窗一直在默默看戏,本以为两人深情凝视后会上演热情一吻的戏剧情节,可是女主角却提前下场了。
“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福尔摩斯不解风情,把那位小姐气走了。”
这种可能性极大。
宾格利先生决定去看看,他穿越过祝贺的人群走向福尔摩斯,同窗好友们跟在他身后。
宾格利先生走到福尔摩斯面前时,十分罕见的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茫然的神情,这种茫然更多如同一个孩童对未知的好奇与疑惑。
福尔摩斯的目光还跟着克洛莉斯,她根本没有去喝东西,而是走到另一边,不停地轻拍胸口。
她抬头,立刻碰上他的目光,又很快转过头,假装跟身旁人说话。
“嘿,今天晚上开心吗?”宾格利先生喜气洋洋问。
“查尔斯,你引起注意的方式实在是需要改进。”
福尔摩斯的话一出,其余的同学立刻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啊,还是熟悉的福尔摩斯,他的毒舌属性丝毫没有减少半分。
“我是说你怎么一个人?”宾格利先生才不放在心上,他平日就宽和,否则不会跟福尔摩斯保持那么久的联系,今天喜事临门,比平日更加大方。
福尔摩斯的目光一一从宾格利先生身后的人扫过,然后收回目光:“你指的惊喜似乎没有来?”
“他本来是要来的,可是在伦敦有事耽搁了……”宾格利先生意识到不对头,“你知道惊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