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他可能是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我的跟踪。
大家还记不记得杰贝茨·威尔逊,那个红头发的矮胖男人,福尔摩斯不久前接下了他的案子,接下来的事情跟他的案子密切相关,大家耐心听我说下去。
福尔摩斯之前去了一趟杰贝茨·威尔逊的当铺。但是他是乔装去的,而且化妆成了一个女人,放我看到他裹着一张皮草、戴着假发、涂着香粉的时候简直要疯了。
但是他看起来不违和,就像一个大个子女人,他去了一趟杰贝茨·威尔逊的店铺,杰贝茨·威尔逊没有认出来他。但是福尔摩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敢说威尔逊的伙计是伦敦数一数二的精明能干的小伙子,但是他不应该在伦敦。”
他回来以后告诉我,我没有跟他去当铺,因为我当时要写一个东西。
“那他应该在哪?”我问福尔摩斯。
“他更属于巴黎。”
朋友们,我应该要在这个时候意识到我朋友话中的意味的。可是我只当他看出了那个小伙子是法国人。
好的,聊完那个小伙子我应该要说回来了,我跟着福尔摩斯出了门,他倒也没有去哪个奇怪的地方,他先到了杰贝茨·威尔逊先生的店铺,我以为他是来查案的。
可是他也不进去,等当铺熄灯以后,他又去了火车站,到火车站的时候我跟丢了他,人群里哪个是他,我根本找不出来,他像鱼涌进了海里。
“先生,你已经在这里很久了,请迅速离开。”车站的保卫过来了。
我告诉保卫我是来找人的,他告诉我他会帮我找的,让我快速离开。
我离开火车站才意识到,他不知道我要找谁,又一直催促着我离开,保卫只能是福尔摩斯。
所以我又返回了,找到保卫,告诉他:“我要与我的朋友福尔摩斯共进退。”
他叹了一口气,劝说无果,让我随意找一辆火车坐上去,等到火车快出发的时候再下来,他会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的。
就这样,又过了三个小时,我乘坐的、前往欧洲大陆的列车就要出发了,我正要下车,我的朋友立刻上车,他拉住了我,带了两张票上来。
“你必须给我把事情说清楚。”我才不愿意突然去欧洲大陆呢。
“华生,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一点儿复杂。但是我们已经在车上了,我丝毫不介意用这个事件打发车上无聊的时光。”
朋友们,接下来的事件,既让我佩服我朋友的深谋远虑和无比的天才,又让我感到十分恐惧。
他告诉我,杰贝茨·威尔逊当铺里的伙计我也认识,是格雷诺耶,大家还记得他吗?
大名鼎鼎的香水谋杀犯,可能许多人还买过他制作的「繁花」香水。
是的,大家应该会提出疑问: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他没有死去,莫里亚蒂将这个香水天才救了出来,而我在火车上也见到了他。
格雷诺耶在杰贝茨·威尔逊的店铺之中当伙计当然别有所图,杰贝茨·威尔逊加入的红发会是一个莫须有的组织,是一场骗局,而格雷诺耶就是这场骗局的营造者之一,他的任务就是保证杰贝茨·威尔逊要看到红发会的应征广告,说服他参加招聘,在杰贝茨·威尔逊不在店铺内的四个小时里,组织他的同伙挖地道,挖地道到哪里去?
杰贝茨·威尔逊的当铺在苏格兰场的监狱,大家明白地道直通哪里了吧。
福尔摩斯告诉我,格雷诺耶要去救莫里亚蒂。
我不以为然:“那就让他去救好了,监狱里的根本不是莫里亚蒂。”
我的朋友陷入了一阵沉默,他在思考如何用简单的语言解释复杂的情况,等他思考好以后,他告诉我:“监狱里的就是莫里亚蒂本人。”
“可是你不是说监狱里关着的是莫里亚蒂的孪生兄长吗?”
“那是为了欺骗莫里亚蒂的。”福尔摩斯道。
我已经搞不清楚状况了,我的朋友给我解释说,他在跟莫里亚蒂决裂以后彻底调查过莫里亚蒂一段时间,莫里亚蒂的确有一个孪生兄长。但是他的孪生兄长的确已经死去了。
“我推断是莫里亚蒂害死他的兄长的。”我的朋友如此说。
至于米尔沃顿那里为什么会出现莫里亚蒂一堆虚假的秘密呢,福尔摩斯的推断是:米尔沃顿的情报是为莫里亚蒂服务的,莫里亚蒂暴露自己的秘密目的是为了让米尔沃顿安心,表明自己也有小辫子握在米尔沃顿手中,双方都掌握着对方的把柄,交易才能安心,不会出现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情况。
可是,做这笔交易的可是莫里亚蒂啊,他所暴露出来的缺陷根本不可能是缺陷,他故意制造虚假的秘密以便日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时更加方便。
人总是要有缺点,这样才不会让人心生防备。
所以莫里亚蒂对尼古丁也不过敏,当一个燃着火星的烟头扔到莫里亚蒂面前,他压根不躲避,莫里亚蒂要让福尔摩斯知道自己已经不在监狱里了。
可是在那一刻他的不躲避反而让我的朋友确定,监狱里的就是莫里亚蒂。
在莫里亚蒂以为我的朋友上当时,他也掉入了我朋友埋好的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