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塞拉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踮着脚尖走到门口,“谁?”
“是我,塞拉酱。”
门口的屏幕显示出白兰的头顶,他抬头对着摄像头打了个招呼。
塞拉打开了门。
此刻已经深夜,酒店静悄悄的,大赛后狂欢的学生们也都已经睡下,只有一点零星的壁灯尽职尽责地负责照明。
塞拉的房间里只打开了一盏落地灯和床头灯,暖黄的灯光让整个房间无端多出几分旖旎暧昧。
又或者深夜来访,本就不怀好意。
像是变戏法一样,白兰在进门后,忽然从背后掏出了一大捧鲜嫩欲滴的玫瑰花,是纯粹的、热烈的红。
“我想,鲜花应该是不该跳过的步骤。”
是的,约会(date),牵手,拥抱,接吻……鲜花,“这一步似乎不对。”
塞拉食指点上深红的玫瑰花心,半坐在床沿,“你要和我交往了吗?”
他们从相遇到现在,也没有超过一周的时间,通常来说,从约会(date)到确定男女关系,可是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一般还要有exclusively date,也就是一对一的约会,总之……塞拉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就要非谁不可了。
“如果我说是呢?”白兰屈腿,半蹲在床边,一手捏住了塞拉的手指,放到唇前亲吻,“我对你一见钟情了,而等待太久,风险太多,所以我希望尽快确定。”
白兰知道他不是第一个发现宝藏的人。
但是没关系,他会是第一条守在宝藏旁边的恶龙。
他仰头看向塞拉,少女的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像是在思衬着什么,唇角微微抿起,金色的睫羽极细微地颤动,也许下一秒那张可爱的小嘴里就要吐出拒绝的话语。
自上而下地看向白兰时,塞拉又想到了路边的小狗,眼睛圆圆的,好像只能看见你一个人。
塞拉常常用路边的小狗来作比喻。因为这是唯一主动亲近过她的小动物。
所以往往她这么想的时候,真正的意思是——真可爱啊。
而白兰只是静静地等待,像是听候审判的囚徒,炽热地期望赦免。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西方的date文化,和我们的约会还是有点差别,理论上可以同时和几个人进行date,然后挑选什么的……用暧昧来说更合适,然后还有exclusively date,在之后才会确定关系。
不过白兰比较行动派,他直接就跳过了几个步骤2333怕塞拉跑了,其实塞拉都做好他是来滚床/单的准备的结果他上来就告白,被吓到了。
第14章
“好……”
比起在祭典上的蜻蜓点水,这是一个符合缠绵意味的吻,已经拔掉尖刺的玫瑰洒落洁白的床单,和白金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两人的气息逐渐紊乱,塞拉的脸上不再是一片接近透明的月白,浅淡的粉红染上,唇瓣被咬得和玫瑰一样明艳,翠绿的眸蒙上一层水雾,这下没有用浓妆点缀也像是凡尘间的美人了。
白兰原本只穿了一条白衬衫,黑色的领带已经彻底散开,连最上的两颗扣子都不知何时被扯开,也许已经无声无息地落在厚实的地毯角落,锁骨窝微微下陷,缔造出一洼精巧的阴影,一吻毕,他手掌摩挲着塞拉的耳廓,被皮肤包裹的软骨触感奇妙,他能完全地感受到其上的温度。
是他染上的温度。
塞拉的双手还搭在他的脑后脖颈,冰凉的指尖让肌肤更显滚烫,一切都似乎正好。
但是,塞拉今年十七岁零三个月。
而白兰,十八岁零两个月。
“唔,你说霓虹有罗密欧和朱丽叶法案吗?”
白兰声音里带上几分可怜巴巴,亲了亲塞拉鼻尖的动作却是不假思索。
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作乱的唇角,塞拉探出头来,“我想是没有的。”
然而这根手指也被促狭地含住,她动了动,只碰到一片温软的舌,还有尖尖的虎牙,“不要闹了。”她有些无奈。
“好吧……”白兰松开了塞拉,“也许我要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等到浴室的门被关上,塞拉才把手背贴上脸颊和额头,在黑暗中,她似乎才有理智回笼,脸上的热度消散不去,她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几口。
生理期前会分泌过多雌激素,这也许是扰乱她判断的一个原因。
否则她怎么会答应一个才认识不过七天的人?除非她疯了!
就算这个家伙确实很对她的口味……塞拉阖眸,从纯理性的角度来判断的话,白兰也是一个合适的约会对象、情人,他惯会讨人欢心,外貌气质都合格,不算无知的金鱼,而作为男朋友……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