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有人靠近门口时房间的主人眼皮就动了动,但是懒得睁开,翻了个身继续睡。
只不过没想到这小家伙有贼心没贼胆,敢爬进七宝琉璃宗宗主的房间,到了跟前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跟他卖乖。
如此过了半晌,伴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只懒洋洋的手不小心滑出帐外,手指头勾了勾。
小姑娘顿时欢天喜地的扔了小毯子,上前几步又想起来,用魂力把身上的水汽驱散,浑身暖暖的蹭进床帐,自觉地钻进被窝把自己塞进宁宗主怀里。
先前的手臂一收,将少女抱了个满怀,的确是香香软软的,怪不得她总喜欢抱着东西睡。宁美人连眼皮都没掀开,寻着触感在小姑娘额发上轻触。
两道呼吸声交融着在外头的雨声中安然入眠。
第二天宁凛凛醒来时只有自己,在又大又软的床上翻滚了一会儿才起来,她昨夜胡乱扔下的粉色毯子正整齐的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少女嘟嘟嘴,怎么还在下雨,依她肚子的饥饿程度怎么也得快下午了。
不仅下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等她填饱肚子打算继续黏着宁美人时都成了暴雨,大白天的也乌漆麻黑。
宁风致在书房,因这沉闷的天气开了窗,所幸外面还有一道长廊倒是无碍。忽见一个漂亮美人拎着裙摆撑着红伞踏水而来,既怕脏了鞋袜又怕湿了裙摆,偏生那娇气模样叫人气不起来,宁宗主笑了出来,招得小美人美目一瞪。
雨下得这样大,也不好去外面找奥斯卡,离宁荣荣房间近的同龄人也只有凛凛了,可是不知道她出关了没有。无聊透顶的小公主还纠结着如何与奥斯卡坦白和爸爸昨天的奇怪之处,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这些心事也不适合与爷爷们说。
她想找人说说话,到了凛凛的房门前敲了又敲这才发觉她不在。什么嘛,肯定又是黏着爸爸去了。
昨天她就知道今天剑爷爷和骨头爷爷约了喝酒,是万万不可能带着凛凛的。宁荣荣看了看天色,用魂力形成屏障跑到院落不远处的值守处去,道是某人不久前才问过宗主在书房。
果然不出她所料,待她去捉了凛凛回来才好说话。
书房重地显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踏足的,宁凛凛却是自小混迹,宁风致亲授课时大多都在这里。
见她自己跟以前一样在他的案桌前添了椅子坐好,宁风致不由失笑,“今日不授课。”
女孩脸颊微红,“习惯了嘛。”宁凛凛趴在桌上歪头看他摆在面前的字帖,浑然天成。如同他本人一样优雅,又风骨峭峻。
斗罗大陆以实力为尊,别说习文嚼字,许多魂师对必要的理论知识都不耐烦,也只有贵族才有那个闲心吟风弄月。
荣荣写的东西仅是齐整,看宁风致的字就是一种享受,少女安静的坐着,感觉自己能这样待着看一整天。毕竟美人每一个动作都是冒着仙气的。
宁风致安静的写完了一篇,乃是宁氏先人所作,感叹自己空有天赋直至寿命将逝的诗文,心情平静无波。待他如往常一样将字帖与之前的收在一起时,撑着脸的少女毫无预兆的发问,“老师,你为什么要当宗主啊?”
一身儒雅书卷气的宁风致想也不想,用那温润如玉的声音道,“自然是为了地位和野心。”
宁凛凛眨眨眼。
“失望了?”男人轻笑着,碧青深情的眼眸温柔的看着她。
他可以说,因为他父亲是宗主所以他也是宗主,或者大气一点,为了宗门,为了光宗耀祖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这也不是假话,从前宁风致真就是这么觉得的。
只不过人活得久了,再说这些话自己都觉得虚伪。他生为宗主之子,天然的有利地位,难道不想要继承这地位和财富吗?他这得天独厚的天赋注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先祖的遗憾和荣耀他也想光复,让大陆的历史无法掩盖七宝琉璃塔的光芒。
宁风致就是宗主,宗主就是宁风致,他的野心就是七宝琉璃宗的野心,他的荣耀就是七宝琉璃宗的荣耀,不分彼此。
看似毫不在意的宁宗主却是小心观察着宁凛凛的神色并无异样,也对,她不一样。
小凛凛用仰慕的目光看着面前已经是大陆第一辅助器魂师的宁风致,笑着说,
“风致这样很好。”
宁风致莞尔一笑,伸手招她过来。他是个男人,谁没有雄心壮志,从前觉得情爱一事可有可无,原来是这小姑娘还没出生。
娇躯在怀又是情不自禁之时,男人低头吻了上去,品尝那莹润的蜜唇,好一会儿才分开。温柔纤长的手指轻抚她的后背,宁凛凛羞涩的低头,余光扫过窗口不由得被惊吓一抖。
宁风致回头脸色微变,“荣荣!?”
正逢雷鸣电闪,电光下宁荣荣苍白的脸色阴云密布,随着轰的一声响彻云霄,宁风致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怕是不能了。
☆、七宝有三美
廊下的青裙少女白着一张脸。
看着眼前惊讶之下分开两人,宁荣荣难得脑子无法思考,本能的推开门冲了进去,一把推开爸爸身边的女孩!
“荣荣!”便是宁风致也受了波及,扶住了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