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的东西。”他额头眉头一皱,捏碎了手里的脑袋,“都是些毫无用处的废物。”
童磨替她向鬼无辻无惨辩驳:“萤是个很努力的孩子,我对她非常有信心,她会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鬼。”
“如果努力有用的话,你们早该做出点有意义的事了。”无惨瞥了他们一眼,地上躺着的女人正撑起自己逐渐恢复的身体,童磨站在她身前一动不动,“仗着有共生者存在而为所欲为放任自己的没出息,这样累赘的家伙还是早点放弃才好。”
萤晃晃悠悠的站起,童磨已经伸出手将她带到身边。
“我会好好督促她的。”他答非所问。
“不要再让我知道有下一次。”话音落下,两个人又回到了极乐教。
萤低垂着头不言语,金扇就抵在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童磨的脸近在咫尺,“为什么要骗我?”他瞳孔里的光忽明忽暗,低声问她,“我能够原谅萤所做的一切,除了隐瞒和欺骗。所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共生媒介出了问题吧,为什么要说是我的错呢?”她眉头一挑,嘴硬不肯承认,“我才没有骗你。”
“那我们好好研究一下是哪里出了问题吧,”他将她打横抱起,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发顶,“我始终很享受和萤独处的时间,我希望萤也是这样想的。”
童磨笑容不变,只是掌心稍动,不费吹灰之力就折断了她的手腕和脚踝。
“这一次,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我们也有几十年没有这么认真的沟通过了。”
他们同时因为疼痛而喘息,童磨在疼痛之中享受着,快感涌上大脑,他几乎遏制不住自己身体在紧绷中颤抖。萤紧闭着双眼死死咬住声音,在漫长的疼痛之中备受煎熬。
“和我说一说那个柱吧,如果我遇见了,就帮你出气。”童磨笑着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语气宠溺地安慰她,抬高眼睛,底下却是一片阴翳,“我非常在意,萤为什么会因为这样的家伙而欺骗我。”
“我不会因为他欺骗你”她目光一动,乖顺的将头靠在了童磨怀中解释,“也不会因为他向你隐瞒。”
平稳的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砸在耳膜上,她朝着窜到她面前的萤火平静一笑。
“我永远都会对你坦诚。”
☆、相知
童磨在过去的两百年里总是不厌其烦地表示,一段关系中坦诚是维系情感的关键,而他从未强调,这一点关键是建立在双方心甘情愿的基础之上。
“为什么不说话?”童磨将她困在房中,每日都来看望她,看着她被束缚着声息日渐低微。
她紧闭双眼不愿意看他,呼出的气似乎都透着一股冷意,“我很累。”童磨归还了她的双手,而她的双腿依旧无力地垂在榻榻米之上。
“在恨我吗?恨我让你感到痛苦。”他伸手去抚摸她,苍白的皮肤和冰冷的温度,以及毫无反应的躯干,像一具尸体。
“恨?”她突然睁开眼睛,眼眸投向他,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不会哦,”话出口却拐了个弯,沾了些撒娇地意味,“如果总是恨着大人,我也会过的十分痛苦。”
(略)
(略)
萤恶劣地欺骗他,说他终于成为了自己哺育的孩子。
所以,眼下的一切都是她的贪婪带来的恶果。
童磨根本不是真正的神,但他具备神的特质,冷漠寡情,自私薄性,就像人类无法真正拥有神一样,她永远不会拥有童磨的爱。
没能早些看透这一点,所以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她这么想,忍受着童磨。
童磨抱着她重新躺了下来,摸着她的小腹,声音缠绵,“你说,这里会有生命出生吗?”
她累得精疲力尽,却依旧能回他,“我不会有孩子。”声音和她的胸腔一样空虚。
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秋天,风开始转凉,眼看着冬天快到了。她坐在童磨怀中安静的像个假人,任由童磨把玩她新长出来的手臂,□□的足尖在榻榻米上无聊的晃着。萧疏的黄叶随风飞舞,落在了他们佛堂正对的院子里。
“冬天要来了,想赏雪吗?”童磨似乎很满意她的乖巧以及内心的抗拒。
“看了很多次了,没什么新鲜的。”萤并不喜欢冬天 ,更加不喜欢这样情况下见到的冬天,在他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为什么?冬天让你感到难过了吗?”童磨低下头,尖牙咬住了她衣裳滑落后裸露的皮肤,眼底有几分愉悦。
“大概吧。”萤长舒一口气,“因为那是我死去的季节。”
童磨感同身受地落泪,强调,“是我们一同死亡的季节。”
没过多久,她就在冬天得到了出行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