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活动不开,跑也跑不快,细胳膊细腿的也没有和别人干架的本事,被人发现之后逃不了多远就被抓住了。
“额,袭击酒店的是特级诅咒师,那是和五条老师划在一个档次的术师,望月不是他的对手是很正常的。”挑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去面对特级咒灵或许还有一战的本事,但如果对方是特级等级的术师……那可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特级咒灵的存在,是现在的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
要是阿梓面对这样的敌人都还能全身而退,难道她是第二个五条悟吗?
不过,敌人居然在支开五条悟后还要派出特级诅咒师来对付阿梓,显然是把她当成一个巨大威胁了,今后的麻烦恐怕只多不少。
阿梓的伤有术式治疗恢复得很快,在医院的医生看出端倪前她就出院了,在确认她不需要回望月本宅处理那些乱跳的亲戚以后,一行人和京都校师生告别直接启程返回东京。
返程的路上,阿梓膝盖铺了床毛毯,她赤脚在冰里走得太久,双腿都有严重的冻伤,虽然经过术式的治疗好了大半,但现在一落地脚底还是会钻心的疼。
硝子坐在她身边,余光一直在打量这个格外安静的女孩,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悟还有事情要去调查,不跟我们一起。”
阿梓抚着趴在她腿上一动不动的白猫,轻轻嗯了一声。
“悟很紧张你。”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家伙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昏迷中的某个人。
女孩的眉眼稍柔,老师对她很好,以前遇到这种事守着她的只有佣人,就算是父亲和母亲也只是坐一坐就走,“老师还好吗?”
硝子诧异地转头瞧着她,一时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我对咒力的变化很敏感,咒力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所以我能感觉到老师在生气,”阿梓轻轻一眨眼,“就算他不说。”
硝子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面向窗外,“一开始的确有点担心,你醒了以后就好了。”
所以她才说,悟很紧张她,早几年大概没人会想到最强咒术师有一天也会被中意的女孩左右。
“那家酒店呢?”
“……被他拆了。”调查之后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只留下了一大群无端出现的咒灵,不知道是发泄还是出于其他原因,那家伙看过之后用术式把整座房子都给夷平了。
回到高专之后,男生们各自回房间休息,女生们在阿梓的房间里逗留了许久。
看着帮她拎了一桶热水暖脚的野蔷薇,阿梓不自在极了,“真希姐和野蔷薇已经很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但是阿梓现在走路很痛吧?只是帮你打一盆热水而已,小事情啦!”
真希也烧了一壶水放在她的床头,还细心地放了几个杯子,“行动不便的人不要逞强,二次受伤就不好了,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或者叫六条来喊我们,这几天我们会给六条留门的。”
之前在医院都是五条悟陪着她,现在……服侍的佣人进不来高专,她给身边的人添麻烦了。
“别往心里去,大家都是高专的学生,相互照顾是应该的。”真希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悟处理完事情不知还要多久,他本就是大忙人一个,你伤没好之前就安心接受我们的照料吧。”
阿梓微微咬唇,其实她也不是非要老师照顾她的。
钉崎忽然凑近低头不语的少女,“梓和老师的关系好了不少呢。”
齿尖蓦地用力咬出一片白,随后立刻被涨起的红潮替代,“还好。”
一左一右两边的床垫蓦地一沉,女生们在阿梓身边坐了下来,“之前没来得及问,三个特级被祓除的那天你和悟是不是说了什么了?”
“对对对,看那时候老师兴奋的样子,就差宣告全世界了。”
原来那时候老师这么高兴啊……白天有多高兴,晚上就有多愤怒与自责。
“我……答应老师了。”想起那天的场景阿梓脸颊不由一热,她还记得男人鬼使神差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脖颈也跟着泛起了红。
“老师表白了?真的假的?”钉崎的声音猛然拔高了几个度,惊得阿梓往旁边躲了躲,谁知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更让她头皮发麻。
“那家伙大概不懂什么是表白吧,没直接把人带去役所登记就不错了。”
仔细一想,竟然有理。
钉崎的嘴巴张成一个圆润的O型,阿梓坐在她们两人中间微微抖了抖,红着脸小声道:“我只是答应和老师在一起而已。”
“梓真的很喜欢老师吗?”女生们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阿梓会喜欢五条悟这样一个……一言难尽的男人,该不会是因为她以前生活在望月家接触到可交往的异性太少了吧?
阿梓局促地攥紧了手指,片刻之后轻轻点头,“老师对我很好,虽然有时候的确不靠谱了一点,但其他大多数情况都是很细心的,偶尔做一些幼稚的事情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就像撒娇的猫一样。
房间里瞬间寂静无声,真希和钉崎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这是戴了多厚的滤镜?
泡了脚之后阿梓很快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女生们也各自离开,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人在床边坐下,或许是真希姐和野蔷薇又回来了,如果是陌生人的话六条会叫的。
她微微抬眼,额前的发丝被人捋开,指温有些熟悉,意识不一会儿就清醒过来,她蹭了蹭停留在颊边的手掌,“老师忙完了吗?”
“先过来看看你。”坐在床边的赫然是刚回东京的五条悟,东京和伊豆袭击事件的主谋者肯定是同一个人,接下去他要花很大的精力去调查,不过还好,大家都在的高专很安全,这次他可以放心让阿梓留下。
隔着被子轻轻揉捏着小姑娘的双腿,只要掀开一角就能看到那双本来光洁的腿上遍布的冻痕,“腿有好点吗?”
“落地还是有点痛,大家基本不让我走路,上下楼都是熊猫前辈抱我的,真希姐和野蔷薇很细心,其他人也对我很好。”阿梓眨了眨眼,“老师可以放心去做要做的事。”
五条悟心里一动,这丫头,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以前怎么没发现?
伊豆一行他能看出来学生们对阿梓很照顾,但他的陪伴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五条悟坐到她身边把她搂了过来,小姑娘的脸色红扑扑的,一扭头就埋进他的胸口,温温软软的身子让人爱不释手。
“别担心,我不会乱来的。”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阿梓从来都不是黏人的性格,等她醒了好几天后五条悟才恍然意识到,他好像被小丫头给哄住了。
“真的?”小姑娘露出亮亮的眼睛,薄光之中夹杂着几分不确信。
“嗯。”五条悟捏了捏红润的小脸蛋,还没捏够,怀里倏地一空,阿梓已经抱着被子挪远去了。
这……他还想再被哄哄。
付诸行动的男人追着把自己的小女朋友抱了回来,只见那双潋滟的眸子瞥了他一眼,虽然她看不见,但眼神给人的感觉却真真切切地传进了心里。
幼稚鬼。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静得只听得到两人靠近的呼吸,喷薄的热气暧昧地交织在一起,轻抚着长发的手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点点软化她的意识。
圈禁于瞳孔中的银河微微晃动,阿梓微垂着眼,小声问:“老师以前有过喜欢的女生吗?”
这个问题放在之前她是不敢问的,但是……钉崎说既然决定交往就有必要了解清楚,毕竟这个人神出鬼没的,二年生们知道的情况也不一定是全部。
男人的鼻息徘徊在她头顶,她甚至能感觉到一片唇形的温热沿着发丝轻轻细吻,低垂的一瞬数不清的热气涌向了她的鼓膜,“没有。”
耳根一热,阿梓不自在地缩缩脖子,捂住忽然飞快的心跳,“老师这么大都没有谈过恋爱吗?”
这个问题可难到最强的咒术师了,那个时候也没想过这些,不然也不会说爱是最扭曲的诅咒这样的话了,谁能想到之后他会遇到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呢?
“嗯,梓呢?”
“没有。”阿梓微微屈起了膝盖,男人顺势又帮她捏起了小腿,“母亲说我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她和父亲会给我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十八岁继承家业,二十岁结婚生子,我只要学好如何打理望月家就可以了。”
那岂不是晚几年小姑娘就要嫁给别人了?五条悟挑挑眉,“那望月妈妈找到人了吗?”
“嗯。”阿梓歪头想了想,“很多。”
很……多?
男人微微扯唇,“望月家是静冈的首富,找人联姻应该比较难吧?”
“我是独女,父亲和母亲不希望家产旁落,所以对方必须入赘。”阿梓眨了眨眼睛,“大家族是不会把自己的继承人放出去当赘婿的,而且次子三子的人数本就不少,这样一来就很好找了,对方的家族也会很乐意。”
五条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五条家没给老师安排联姻吗?”小姑娘忽然凑过来,她还是不太相信某人奔三的年纪终身大事一点规划都没有,母亲在她十岁那年就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她这种普通的家族尚且如此,重视血脉传承的御三家不会不考虑这个问题。
毕竟她的老师是继承了六眼的最强咒术师。
“有是有,不过我没去。”以实力为尊的咒术界里只要他不乐意也没人敢强压着他的头去结婚,但是……五条悟敲了敲眉心,遇到了难题:“梓的家里一定要入赘吗?”
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到,阿梓一时不明白他的潜台词是什么?
“一般来说有自己的继承人就可以了吧?”五条悟一想到五条家里那些还没化成灰的老头子老太太就有点烦,他们要是知道自己跑去入赘直接气得入土了还好,如果吊着一口气暗地里作妖就很讨厌了。
阿梓听着男人在旁边嘀咕,不太清晰的脑海渐渐浮起一个问号。
“啊有了。”男人忽然打了个响指,“梓以后生两个孩子,一个留在五条家一个抱回望月家,完美解决继承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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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学生的格局还是小了,我连孩子都想好了
第34章 疑似故人来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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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般的眸子一眨两眨,少女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后小脸爆红,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朝他头上砸去。
这人真的是……
脑门被软绵绵一砸,五条悟愣了愣,阿梓已经整个钻进了被子里,他不由伸手把被子从她身上扒了下来,“梓,这样空气流通不好。”
羞红了脸的阿梓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背后一凉,被子被人掀了,她赶忙爬向远处,却架不住他长臂一伸把她捞了回来。
“梓真的好容易害羞哦。”
阿梓懊恼地拍开他的手,紧咬着唇不吭声。
身后的男人却乐呵呵地笑着,推着她在床上躺好,“再休息会儿,到了饭点他们会给你送饭过来,脚如果还疼就不要逞强,有事情就找人帮忙。”
小姑娘轻轻一哼,抓起他掖好的被子大半张脸都埋了进去,耳畔传来男人的轻笑,阿梓忍不住又往被子底下钻了钻。
老师真的太讨厌了。
五条悟凑近在她唯一露出来的额上亲了亲,看着霎时像小乌龟一样缩回去的脑袋,忍不住又闷笑几声,他的小姑娘真是可爱极了。他拍了拍床上鼓起来的包,“敌人的主要目标还是东京,我不会离开太远,等空了就来看你。”
男人起身走到门边,关门的时候看到床上探出一张羞红的小脸,“老师要休息一下再去。”
嘴角一弯,五条悟应了一声,“嗯呢。”
有这样一个小姑娘陪着,工作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袭击事件的主谋者为什么不能早点出现呢,一直像老鼠一样躲在暗处,每一次都把炮灰送到他面前,这样下去可就没意思了啊喂。
另一边,罪恶之手将一个滴着水的肉团强行塞进了一个不断挣扎的男人嘴里,如法炮制地塞完剩下两个,不顾他们扭曲的尖叫走到水池边慢条斯理地洗手,搁在洗手台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眉毛忽然一挑。
“原来如此,六眼和盲女的关系的确走得很近,这是该说太好了还是该说麻烦了,那家伙一向很会保护自己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