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恶心,想吐,不舒服。”绮罗良的回答都是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五条悟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那用苍带你去医院会不会更不舒服?稍微忍一下好吗?”
“我……”绮罗良抓住他的胳膊,“我不想去医院。”一提到医院,刚才的惶恐又涌了上来。绮罗良喃喃地说道:“如果真的怀孕了,悟你是怎么想的呢?”
五条悟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抓住她的双手紧紧地攥在掌心里,直视着她的脸:“绮罗良你又是怎么想的?”
“不管发生什么,我喜欢你这件事都不会改变,只要是你通过认真冷静的思考做出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不要管我是怎么想的,重要的是绮罗良你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总是摇摆不定,”绮罗良低声说道,“就像之前在上杉家的时候,我都那么说了,结果还是……”
“那次摇摆不定的结果我还挺喜欢的。”五条悟笑了下,“绮罗良,你没必要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啊,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每个时期的想法也不一样。”
“就算你以后会对现在的决定后悔,我也会陪着你,你可以尽管把自己的后悔往我身上发泄,本来怀孕这种事就是我的责任啊。而且,有我在的话,应该能让你的摇摆不定发展成好的结果吧?就像现在这样。”
“……这种时候的自卖自夸倒是不讨人厌。”绮罗良自言自语般说道。
“也就是喜欢的意思吧?”五条悟弯起嘴角。
绮罗良不想接话,只是下定了决心:“走吧,去医院。”
检查的结果是——
“急性胃炎?”
硝子坐在转椅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面前脸红耳赤的绮罗良。
“因为、因为我从来没有得过胃炎啊!”绮罗良羞耻得几乎说不出话,“我一直以来这么能吃,怎么会想到是胃病呢!”
“悟那家伙!居然脱口而出‘不是怀孕吗’,医生给出肯定回答后,他还很沮丧的样子,大骗子!还说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我,明明就想要孩子吧!”绮罗良愤愤不平。
水烧开了,硝子本准备泡茶,想想她胃炎还没好,只倒了杯白开水递给她:“生气了?”
绮罗良抱着杯子,有些底气不足:“那倒没有……”
五条悟陪她拿胃炎的药时,她注意到,对她没怀孕的事实很沮丧的他,却在研究医院里贴着的避孕相关知识的海报。
她在医生说没怀孕的时候,确实松了口气,毕竟她的确没有做好怀孕的准备,五条悟大概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才会去了解避孕的事吧?
硝子喝完啤酒,把罐子丢进垃圾桶:“偶尔刺激一下不也挺有趣的?至少这么一来,你也知道自己暂时不想要孩子了吧?”
她刚说完,就注意到绮罗良的眼神有点飘忽,不由得眯起眼睛:“小绮?”
“啊,对!”绮罗良有点心虚。
老实说,五条悟陪她去医院的时候,她想的是……“把孩子生下来”。
所以说了这个摇摆不定的性格真讨厌!都怪五条悟!以前说的话分明讨厌得要命,为什么如今这么油嘴滑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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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悟你加油,慢慢获得绮罗良的喜欢吧~
第29章 五条悟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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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良的急性胃炎来得突然,好得也迅速,咒术高专又不是什么黑心公司,最近也不是咒灵出现的高峰期,生病期间绮罗良不但不需要出任务,课程也都是看着来,她自己觉得状态不错就去上点文化课,不好的话就躺着休息。
生病期间五条悟自告奋勇承担了照看的工作,绮罗良的感受是:五条悟的家务和料理水平居然都挺不错的。
她得的是胃炎,吃不了刺激性和难消化的食物,原打算把附近提供外卖的粥店吃个遍,没想到五条悟自己给她煮了——刚开始她还以为甜党五条悟煮的粥会甜得齁死人,真尝过发现还挺合她的胃口。
惰性都是培养出来的,绮罗良怀疑再被五条悟这么照顾下去她该废了。
今天算是彻底调养好了,绮罗良一觉睡醒既不头晕,也不想吐,神清气爽。五条悟给学生们上课去了,绮罗良收拾妥当,准备久违地来打扫整理一下。
她养病期间都住在自己的宿舍里,有五条悟帮忙收拾,还挺干净,弄完也没到午饭的点,绮罗良有点闲,视线在屋子里移动,最后落在了五条悟之前随手放在她这边的宿舍钥匙上。
上午的课程结束,五条悟没跟学生们一起去食堂,而是去外面打包了一堆快餐回宿舍。昨晚绮罗良就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可以正常吃东西,虽说刚好就吃垃圾食品有些不妥,但再要她忍耐下去,估计要变成灰白色了吧?
这么一想,五条悟的嘴角都弯了起来,他哼着小调,本打算直接去绮罗良的房间,路过自己的房门后,又慢慢倒退回来。
门没关?五条悟看着虚掩的房门,想了一秒迅速得出结论:绮罗良到他房间来了。
他最近都是直接去绮罗良的房间嘛,同时带两个宿舍钥匙容易混,他的钥匙就顺手放在那边,又没有多余的钥匙,所以能进他宿舍的人,只有绮罗良。
五条悟能想象得到,肯定是绮罗良醒后想做点什么,正好看到他的房门钥匙,就到他的房间看看。
也不知道他推开门后,会看到绮罗良在做什么。也许在帮忙打扫?最近他光顾着收拾绮罗良那边了,自己的房间并不上心,倒不至于肮脏邋遢,不过被看到还是有点儿尴尬。
抱着这样的想法,五条悟推开了门,接着便一眼看到了侧躺在他的床上,蜷缩着身子,睡得十分沉静的绮罗良。
阳台的玻璃门开着,窗帘被绑了起来,不至于因为吹进来的微风摇晃,然而阳光洒落在明净的玻璃门上,又投在被擦得光亮的地板上,整个房间里都像是被光芒充盈,闪烁着光晕。
五条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反手轻轻关上房门,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蹲在床沿看着绮罗良的脸庞。
从绮罗良来咒术高专后,就没剪过头发,眼下已经垂到了肩后,此时侧卧的姿势,让那些柔软的发丝倾洒在床铺上,看着就让人想要抚摸。
绮罗良以前都是蓄长发,也很珍惜地打理着,每次有人夸她头发好看,她都很高兴。问题是会这么夸的,大多是男人。
一群直男,不去夸她新换的妆容自然又靓丽,光顾着头发了——连她换了新的图案可爱的发带都没注意。
偏偏光是这样,绮罗良也会高兴又害羞地对着他们笑。
那个时候的五条悟很不爽,他去拉扯绮罗良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柔滑的发丝流淌过指间,凉凉的还带着洗发水的香味。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之后就经常去拉绮罗良的头发——直到绮罗良剪了短发。
这么一想,绮罗良不再蓄长发,该不会也是他的缘故吧?
五条悟长长地、无声地叹气,他到底为什么没有更早点意识到自己幼稚的嫉妒心呢?过去他到底让绮罗良伤心了多少次?
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祈求,祈求这个人能够喜欢他,能够和他在一起,要他付出多少都可以。
床上蜷缩的人发出了细微的哼声,慢慢睁开眼睛,五条悟对上绮罗良半睁的双眼,条件反射地露出笑容:“中午好啊,绮罗良。”
绮罗良眼里还带着倦意,说话时更像是呢喃:“悟,你回来了?”
虽然她养病期间也经常说这句话,但是此时听起来更加温馨——就像等着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
“嗯,我回来了。”五条悟贴了贴她的脸颊,“绮罗良,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想要这个人,越是相处就越发渴望,就算眼下他们的相处模式在他人看来和夫妻没区别,他也想要名正言顺的婚姻关系。
绮罗良的话,同意结婚就不可能主动提出离婚——当然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绮罗良想要离婚的事就是。
重点是,对绮罗良来说,结婚真的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这意味着,只要绮罗良同意和他结婚,至少不用担心她会再次离开他,他就有一生的时间和她在一起。
“怎么突然说这个?”绮罗良打了个呵欠。
光是这个回答,就让五条悟清楚这次求婚又失败了,他在心里叹气,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因为我想要你嘛~”
绮罗良爬起来,从五条悟手上接过装有快餐的袋子,捏起一根薯条去戳五条悟的嘴唇:“嗯,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五条悟有些泄气地张开嘴,任由绮罗良给他喂了根薯条:“绮罗良,你就不给我喂点我喜欢吃的吗?”他明明有买蛋挞嘛!
绮罗良歪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送到嘴里的,是比蛋挞更加甜美的存在。
“养病的时候生理期也结束了,”绮罗良含糊不清地说道,“寡淡太久的可不只是我的胃啊,你也喂我一点儿我喜欢吃的?”
女朋友这么说了,哪个男朋友忍得下去!五条悟果断抱起人重新压到床上:“放心,绝对会把绮罗良你喂饱的。”
等到事毕,绮罗良趴在床上看着五条悟把冷掉的快餐塞进微波炉加热,揉了揉酸到发僵的腰,觉得自己主动果然等于作死。
“太奇怪了。”她嘟囔道,“悟你不累吗?”
“我的体力还没差到那种程度。”五条悟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可是最强的。”
“身为咒术师的最强和这种事没关系吧?”绮罗良想翻白眼。
微波炉发出了叮的一声,五条悟将热腾腾的快餐拿出来,递给绮罗良一个汉堡:“那绮罗良舒服吗?”
这个问题她刚才听到的次数太多,以至于现在听到,绮罗良的脸颊都有些发烫:“你还说!”五条悟不说话,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绮罗良瞪了他一眼,这才磨磨蹭蹭地挤出话来:“不舒服我早就把你踹下去了。”
这种老实的地方真可爱,五条悟又笑起来,坐到床上把绮罗良抱进怀里,自己也吃起了午餐。
刚养好胃,绮罗良也不敢吃太多,吃完汉堡和小食,就克制住食欲,转头去问五条悟:“话说,今天开始就是十二月了。”
“嗯?”五条悟有点意外,怎么突然说这个?
看他没反应,绮罗良扶额:“马上不是要到你的生——”
五条悟立刻反应过来,打断她的话:“等等!什么都别说!我想要个惊喜!”
绮罗良满头黑线:“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要什么惊喜啊!”
“绮罗良你该不会准备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吧?”五条悟一脸严肃地纠正她,“那可不行,虽然往年你问我的时候我都回答了,但是今年不一样,今年你是作为女朋友送我礼物,我很期待啊!先不要告诉我!”
他这个理由乍一听还挺充分,绮罗良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要怎么反驳,结果这个话题就这么带过去了。
等绮罗良独处时回过神来,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生日礼物要送什么?
往年她都是直接问五条悟,他也回答得很干脆,比如说某家甜品店的招牌套餐,还会说出类似“其实只想吃其中一款,全部的话我吃不完,要不要一起去”的话……等等,现在来看,这是约会的邀请吧?
绮罗良抓着头发,她当时只觉得这人明知道她不是甜党还找她去吃甜点,纯粹是想戏弄她,都果断拒绝了。五条悟不开窍,她对他也没有竞争以外的想法,两个没救的人凑到一起,真是惨不忍睹。
不不,把思路摆正,她现在要考虑的是送什么。按照往年的经验,甜品最不会出问题,她也清楚五条悟在甜品上的喜好。可是,怎么说呢,太中规中矩了吧?他说想要个惊喜,这么来看甜品就不合适了。
要不问问别人?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里,绮罗良就愣了下。她和五条悟也交往了快两个月了,认识的时间更久,可是说到对五条悟的了解,反而不够充分。
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该说是惭愧?内疚?歉意?都不太对,她只是想着,应该更主动地了解五条悟,多知道关于他的事,那样的话,五条悟也会高兴吧?
绮罗良顿时来了劲,咒术界算来算去就这么多人,她人缘广泛,认识的人里,和五条悟熟悉的也不少,都问一遍,总能从别人那里多了解一点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