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随手挑了一张,看完上面的字之后原本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所以说她讨厌完全靠运气的游戏,因为她的运气从来都不好。
长谷川接过她递来的卡片,轻轻读出声:“向在场任意一个人告白。”
大家的视线下意识地又转移到了宫侑的身上——其实看得出来铃木平时对宫兄弟要比对别人熟稔一些。而其中,尽管也有宫侑比较喜欢缠着她的原因,但还是明显能感觉到她对宫侑更亲近。
宫侑逐渐从刚才的游戏结果缓过神,注意到别人的目光,才反应过来惩罚游戏的内容,就看见铃木转向宫治,语调平淡语速飞快地说:“我喜欢你。”
宫治愣了愣:“……谢谢?”
铃木点头:“不客气。”
宫侑:???
这?这?!
这就是他5个布丁换来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宫侑:……治你特么!!!
宫治: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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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兄弟和长谷川互相隐瞒的小秘密:
长谷川的牌做了手脚,他能从背面认出是什么牌,但是区别非常细微要仔细辨认
宫兄弟则是趁着和铃木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人换她的牌
我感觉我写得还挺明显的,能看出来吧
第25章 是我先发现的
时间临近9点,到了部分队员睡觉的时间,国王游戏也顺势结束。铃木和明显情绪消沉缩在角落的宫侑说了晚安之后马上起身回家,生怕这个游戏会临时再来一轮。
宫治陪着她出门,在北奶奶家院子里看着她走进家门才折返回来,他走近自家兄弟边上踢踢他:“差不多行了。”
“什么叫差不多行了……你当然行了……”宫侑双目无神地碎碎念了一会儿,突然猛地跳起来转身扑向宫治,“去死吧治!!”
每日必定上演的武斗大戏:宫兄弟又打起来了。
由于过于频繁且一般都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影响,于是队友们早就放弃劝架,偶尔还会赌一局究竟谁会打赢。这次也不例外,长谷川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双手托着下巴,非常形式化地劝架:“宫侑前辈你也不用那么激动啦,惩罚游戏的告白不用当真。”
抓着兄弟衣领的宫侑顿了顿,突然想通:“哦!所以和治告白对悠来说是惩罚对吧?难怪她不选我!”
长谷川:“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嗯,前辈你开心就好。”
宫治从宫侑手里扯回自己的T恤,难得地没有还手。他决定看在那8个布丁的份上不和兄弟计较……至少要等布丁到手了之后再计较。
排球部的队员们一起把客厅原本搬到一边的桌子恢复原位,清理零食的包装,完成休息后的收尾工作。长谷川打算补充一点零食存货,一个人出门去附近的便利店,其他人先去洗澡准备睡觉。等大家挨个洗了澡,大耳和尾白去北信介那边,三年级睡一个房间,一二年级睡一个房间。
等角名洗完澡回来,看见宫兄弟已经铺好被褥,坐着又因为多春鱼究竟是炭烤还是盐焗比较好吃吵起来了。
另一边理石抓抓脑袋,从地球到冥王星往返三周半的反射弧终于接上,猛然反应过来第一局国王游戏的时候为什么宫侑会用鲨人的眼神盯着他了:“噢!侑前辈喜欢铃木前辈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原本还在和兄弟争吵的宫侑一听这话,马上就是否认三连,说完之后甚至觉得没有举例不够有说服性,“我才没有喜欢她……你看她、她都不喜欢我!”
角名短暂地把视线从手机移到宫侑身上,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嫌弃的意味还是止不住地从眼里透出来:你还是幼稚园的小鬼吗?!傲娇给谁看?而且谁要看啊!
“好,录音了,”宫治平拿着手机语调平平地说,不过他手里的手机是黑屏的,不知道是真的录了还是虚张声势而已,“明天我会告诉悠你不喜欢她的。”
“?!给我删掉!也不许告诉她!”
“你自己说的。”宫治躲开他扑过来抢手机的动作,补充,“不过悠的话,就算你这么说,她也不会生气。”
其实这一点宫侑也想象得到,就算自己当面对铃木说“我不喜欢你”,对方也只会冷淡地点头“嗯”一声而已。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会让人难受……
他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不打自招,马上自我狡辩:“我喜欢更主动的类型,热情奔放一点,有活力的那种。”
在场的人中只有理石这个反射弧超长的傻孩子信了,他轻易推翻了刚才自己好不容易得出的结论:“是哦!宫侑前辈之前交往的女孩子都是那种类型的!”
宫治十分看不起兄弟这种欲盖弥彰,嗤笑一声:“那悠正好是完全相反,是你讨厌的类型?”
这下宫侑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悠是悠,她又不是什么类型的。”
“哦——”宫治拖长了尾音,表情甚至有几分讥诮,怪腔怪调地,“不讨厌啊?”
宫侑成功被撩起怒火,正打算和兄弟决一死战,长谷川晕乎乎地回来了,他一脸茫然地捂着自己的头:“……我、我的头还在吗?”
“还在,怎么了?”只有理石认真地回答了他。
长谷川这会儿还是一脸没缓过神的虚幻表情:“刚才,我在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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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北奶奶家距离最近的便利店步行路程大约在15分钟左右,反正晚上路上没什么人,于是长谷川一路玩着手机慢悠悠地过去。他走进便利店就看到了刚买完东西准备结账的铃木,连忙打招呼:“铃木前辈晚上好!”
“晚上好。”
对方好像是睡前临时决定出来买东西的,穿着柔软雪纺材质的藕色睡裙,外面套了不薄不厚的半袖外套。
铃木的常服大多也是学院风的制服、衬衫、百褶裙,很少见到这样休闲的风格,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就连语气平淡的“晚上好”都似乎能听出一些温柔来。
纵使长谷川对铃木一直都只是欣赏的态度,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漏了两拍心跳。他在她结账和店员对话的时候回过神来,连忙说:“前辈稍等一下,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铃木轻轻点头,“门口。”
“好的!马上!”
长谷川飞快地买完零食到门口,铃木拒绝了他帮忙提东西的好意,两个人一起回去。
“前辈出来买什么呀?刚才好像听见店员小姐说什么没有货了。”
“一些日用品,电池没货了,需要明天再来一趟。”
“这样啊。”
作为现充达人,长谷川一路找了很多话题,就算对方没什么想要交流的意思,只是偶尔出声表示自己在听,他也很能轻松地自己接话,没有让场面变得尴尬。一直到铃木家门口,和她告别准备走的时候,她才主动出声叫住了人:“长谷川君。”
“前辈还有事吗?”长谷川站住了。
铃木认真地询问:“训练的疲劳是积累在身体上的,只是摸头被鼓励地说‘辛苦了’是没有办法消除疲劳的,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啊……不是那样的,”长谷川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众所周知的事情的原理,他抓抓后脑勺,“大概就是……精神上得到满足所以,所以身体也被迷惑了……之类的感觉?”
“类似于安慰剂的作用吗?”
“大、大概?”
他虽然学习还行,但也没有达到这样的科研探求精神,正打算找借口溜之大吉,听见铃木问:“可以麻烦长谷川君配合我试验一下吗?”
“……诶?”他没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试验,但因为是前辈的要求,下意识地点头,“可、可以……”
话音刚落,长谷川看见铃木向自己走近两步,对方精致的脸在视线内放大,可以地透过对方眼镜的镜片,清晰地看见浅色眼瞳倒映出来的自己有些呆滞的表情。随着头顶传来不轻不重的温暖感受,他听见她说:“辛苦了。”
依旧平淡冷静的语气,却仿佛与他隔了遥远的距离,似乎有一丝缥缈的不真实。像是飞上云霄后急速坠落,超重与失重感不断交替,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而虚幻,唯有心跳清晰而纷乱。
长谷川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铃木收回手,神情没什么变化:“有效果吗?”
“……有。”
对方后续又说了什么长谷川已经完全失去概念,也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北奶奶家的玄关换好了室内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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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长谷川捂着心口,喃喃自语,“我好像坠入爱河了。”
宫治看了一眼浑身开始冒黑气的自家兄弟:“我劝你最好现在游上来。”
“但是……我不能喜欢铃木前辈……她肯定不会喜欢我的……”长谷川马上又是一脸沮丧,“谁快来打醒我……”
宫侑早就准备好动手,一听这话黑着脸站出来:“我来满足你!”
原本呆坐的长谷川猛地跳起来往楼下跑,宫侑一时反应不及,马上又气急败坏地追着一起下楼。
尽管宫侑不断否认自己喜欢铃木,队伍里大多数人也都能感觉出来他在追求对方——就算行为上不算太明显,但总追着人家跑总是事实。所以尽管有铃木自身性格的原因,多数人不会对她产生好感主要原因还是这一点,完全没想到长谷川敢当着他的面直接自曝……
宫治摸摸下巴:“感觉会很有趣。”
角名赞同地点头,他已经准备好摄影模式,于是这两个人也跟着下去看戏。
房间里只留下理石还在拼命思考最新讯息:“到底谁喜欢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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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前辈——”北奶奶家的院子里,长谷川对着隔壁铃木房间亮着的窗户大喊,“铃木前唔唔唔……”
他第二声才喊到一半就被追下来的宫侑从身后勒着捂住了嘴。不过长谷川的声音不小,二楼的窗户还是被打开了。铃木看到楼下疑似即将演变成犯罪现场,不解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宫侑连忙一脸假笑地提高了音量:“没什么事悠,你快去睡吧。”
“唔唔唔!”长谷川终于掰开宫侑的手,挣扎着对二楼的铃木大喊,“铃木前辈我喜欢你!!”
“赶上了。”角名按下摄影功能的录制键,举着手机录下这一幕。
就在宫侑准备让长谷川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的时候,听见了铃木的一如既往的平淡声音,她说:“嗯,谢谢。”
似曾相识的回答让宫侑有短暂的愣神,长谷川连忙抓住这个空隙接着喊:“前辈请和我交往!!”
“不要。”
“……那前辈会喜欢我吗!!”
“不会。”
“好的辛苦前辈了,晚安!!”
铃木不是一个寻根问底的人,没打算探究长谷川突然之间的莫名告白是什么意思,她又看了一眼宫侑,发现他没有要说什么的样子,于是轻轻点头,退后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好的我死心了。”长谷川停止挣扎,眼睛一闭,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引颈受戮,“宫侑前辈你动手吧。”
“哈?”即使长谷川被毫不犹豫地拒绝,宫侑也没觉得多开心,他的嘴角僵硬地下弯,收紧手上的力度,一字一句地问,“你、以、为、我、不、会、吗?”
“啊前辈前辈……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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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年仅16岁的生命最终还是存活下来了。
而尽管最后的锁喉抱着一些玩笑的心态,宫侑的心情依旧不好。
大约是因为离开学校之后长时间没有看到福山,导致他有些遗忘了铃木其实是有追求者的。误以为她的身边除了他,就不会再有别人。
也许是因为她的态度,也许是因为前一个夜晚,她说的“你是宫侑,你不需要和别人一样”这句话的蛊惑,让他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在她眼里是和别人不一样的特殊存在。于是又理所当然地占据着她的视线与注意力,插科打诨也好,撒娇卖蠢也好,她总会或生气或无奈地回应。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难道他真的是特殊的吗?
宫侑还没有思考过,如果她的身边再出现一个同样不讲道理死缠烂打的人,她也会用和对待自己一样的态度对待别人吗?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