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选择性地出示三张牌,以虎杖悠仁为基准,其他两人和虎杖出牌相同的数量少者赢。”
羂索指尖点了点桌子。
“三局两胜制。本来想要五局三胜,但那个时候猫屋敷大概就要撑不住了。”
“那么,现在游戏开始。”
虎杖被下降的玻璃幕板隔开了,猫屋敷也被推进了另一个隔间中。
可恶……
猫屋敷倚靠在金属墙壁上,忍受着一阵紧过一阵的眩晕。
明明是在赌她的性命,却把虎杖推上了决定赌局生死的位置。
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赢下来,然后以此逼迫虎杖和宿傩签订束缚吧。
不错的计划,但是蛇喰梦子那家伙是赌狂。不遵循正常思维而追寻「风险」、常人无法预测的joker。
她们之间没有紧密的联系,也就是game的输赢对她而言毫无风险。蛇喰梦子是绝ㆍ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存在的。
小看普通人的力量,羂索做再多的准备也不过是自掘坟墓而已。
悉悉卒卒的洗牌声在game场地响起
白色的特制牌在现代机械帮助下的很快发到了三人手中。
剩余的四张公开牌被一一掀开:方块、方块,梅花和黑桃。
单独被关在玻璃幕板后的虎杖悠仁紧张地咽了咽。
即使他从来没有涉及过这种东西,也能看懂自己就是整场game的关键。
洗牌后随机发牌,他们所拿到的牌都是不确定的。如果举个极端的例子,他拿到四张方块,蛇喰梦子也拿到四张方块,这种无论如何都会「全错」的情况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发生的。
就算有暗号也不一定会赢。
更何况他们之间完全没有暗号了。
啪嗒。
汗珠掉落在了桌面上。
虎杖悠仁翻转开了他的牌面。
红桃,黑桃,梅花,梅花。
“请快点决定出牌。”
羂索含着笑意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达到虎杖悠仁耳边。玻璃幕板的另一端,蛇喰梦子和羂索已经推出了要出的三张牌。
“这样的规则下,很容易就会变成平局了吧?”
蛇喰梦子歪着头看向既熟悉又不熟悉的「桃喰绮罗莉」。
“会长。”
看上去是完全靠运气的游戏。却在勾连上一个毫无意义的「公开剩余牌面」后天翻地覆了。
在现行规则下,公开剩余牌面是无论对哪方都没有益处的行为。那为什么要设计这个环节呢?
是因为凭借这个信息点,就可以确保获胜吧。
但是以瞄准胜利为目的设计赌局,就要冒着另一方以此为暗号的风险。
这是给双方同时留下赢面的游戏。
“没关系。”
羂索微笑着翻开牌面。
是方块,方块和黑桃。
“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多玩几局,不是更好吗?”
与此同时,虎杖已经选出了第一轮要出的牌。
红桃,黑桃和梅花。
蛇喰梦子也翻开了牌。
红桃,红桃和梅花。
二比一。
三局中的第一局,蛇喰梦子输掉了。
没关系。
虎杖悠仁如此暗自告诫自己,克制着手指的颤抖。
还有翻盘的机会。
“我要加注。”
勉强支撑起身体的猫屋敷花子突然凑在话筒前。
“我的话,就算死掉一次也无所谓。我用我的灵ㆍ魂跟你赌——相对应的,你也要压上仅此一次的生命。”
猫屋敷提起手腕,灰黑色的诅咒缠绕着小臂。
那是猫屋敷的死后咒灵。
这是术师之间的游戏,一旦同意束缚就会成立。
等到那时,就算是不想付出也会被强制剥夺。
“你还是个小姑娘吧。灵魂与灵魂之间的价值可并不等同哦。”
羂索版桃喰绮罗莉反手指向了玻璃幕板后的虎杖悠仁。
猫屋敷花子是咒灵操使,和夏油杰的术式相同。如果让她活下来,那么就存在着天元被抢先一步控制的情况。
所以必须杀死猫屋敷花子。
设下游戏,或是能夺取咒灵操使的生命,或是能逼迫虎杖立下束缚。对他而言,是双ㆍ赢。
而虎杖悠仁成为术士后的成长性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低估他或许以后会被自负所反噬。这种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如果能在必胜的游戏里一举完全控制他,也不错埃。
“加上他的人ㆍ生,我就和你赌。”
诶?
变成圈圈眼的虎杖悠仁指了指自己。
要赌上……我的人生?
“按照百花王学院的规定,就是此后的一切都交由他人安排。”
蛇喰梦子适时解释道。
“完全不能反抗。这才叫压上人生。”
对于普通人而言还有着挣脱的可能。换成术士就算是死掉也逃离不了束缚的限制了吧?
好可怕。
冷汗坠进虎杖悠仁眼睛里,模糊了视野中被白炽灯照亮的场地。
在沉静无言的气氛中,机械已经洗牌完毕。新的纸牌送到每个人手上,可现在没人在乎它们了。
这不是让他把身体换给宿傩,这种要求也必须同意了吗。
绝ㆍ对ㆍ不ㆍ行。
“如果同意的话,就一局定胜负好了。”
羂索气定神闲地抱着手臂。
“对了,不会要求你把身体换给宿傩的,也不会让你去伤害他人。这点可以放心哦。”
“你的洗牌方式有问题吧,会长。”
蛇喰梦子微笑着看着羂索版桃喰绮罗莉。
“从刚才起我就在想,多知道四张牌是如何确保自己能赢的呢?看见了会长的出牌我意识到了,这一轮里方块是被会长和公共牌独占了吧?”
“用了吉尔布雷斯纸牌魔术之后就会形成每个花色都一定会有四张的布局。自己的牌加上公共牌就知道了其中八张,借此可以推算其他人的手牌。”
“可即使这样,胜率也不会很好看吧?”
蛇喰梦子摊开手臂。
“最后还是交由运气执掌一切。不错,很有会长你的风格呢。”
与此同时,虎杖悠仁也下定了决心。
猫屋敷花子是诅咒师。也就意味着她比他知道更多的咒术知识。
让她压上两条命都想要干掉的坏蛋,肯定是平常怎么都干不掉的那种吧!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答应你。”
蛇喰梦子的指尖已经抵上了纸牌。
游戏中的三个人已经准备完毕。
“那就开牌吧。”
羂索微笑着触碰洁白的纸牌背面。咒力的光芒在那双湖蓝色的眼睛中一闪而过。
他会赢的。
因为这副特制牌,就是这么设计的埃
第39章 Chapter39 夕阳
“chapter39夕阳”
公开的牌面是梅花、梅花,方块和黑桃。
如果按照蛇喰梦子的推论,三个人手中最多只能存在着两张梅花。
但是羂索所翻开的三张特制牌,全部都是梅花。
虎杖悠仁贴在屏幕上的两张方块和一张红桃飘悠悠地掉了下来。
怎么可能。
在紧要关头出现了不可能出现的「第五张梅花」,难道蛇喰梦子的推断都是错误的吗?
“不对。”
猫屋敷花子盯着羂索手中微微炽热的纸牌,回忆起了他那极易被略过的咒力操作。
“你的手里应该还有一张没用到的牌吧,虎杖。对着它使用咒力试试看。”
没猜错的话,这种特制牌应该会根据输入的咒力量来变化花色。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副咒具。
听见这话,虎杖悠仁连忙调动起咒力。淡蓝色的能量裹上薄薄的特制纸牌。随着诅咒的不断涌入,牌面上的花色也在不断改变。
这是一副作弊纸牌。
向使用咒术更熟稔的猫屋敷花子下毒,再把菜鸟咒术师虎杖悠仁关进玻璃幕板之后,就能完美保证骗局不会被戳破。
设计得非常精巧。
该说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诅咒师么?不过来到赌狂的聚集地、深陷于赌博深渊的百花王学院玩弄游戏是他犯下的最大错误。
“会长……或者说像是会长的陌生人?用这种粗劣的千术操纵游戏,在给予对方虚假希望的同时诱导着连人生都压下。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力量,但作为人类你不过是下中之下……”
蛇喰梦子的指尖搭上了纸牌的边缘。
黑桃,黑桃和黑桃。
“简直愚蠢至极。”
三比三,平局。
血红色的咒力在狭窄的房间里激荡。
隔开猫屋敷花子和游戏场地的玻璃和灯管在一瞬间破碎。
金色的电弧打穿了冷滞的空气,犹如灵蛇在室内狂舞。
仿佛刺穿了黑暗的闪电。
还没等委屈在一副普通人身躯里的羂索有时间反应,这不同于咒术界的奇迹已经烧灼了已死之人的血肉经络。
被灰黑色的诅咒所缠绕的猫屋敷花子从玻璃碎渣中走出,中了剧毒的人类躯壳被抛在身后。她掀起羂索的刘海,露出了其中无法被治愈的缝合线。
就是这东西吧。
猫屋敷拉动了线头。
粉红色的牙齿大脑裸°露在所有人面前。
摧毁这个之后,羂索会不会真正死去呢?
“猫鱼。”
花子呼唤起生得领域里快闲得开始和小熊宿傩打架的猞猁咒灵。
“你见过羂索的本体吗?”
事实上是见过的。
毕竟这家伙是冒充亲近之人再扔出狱门疆的惯犯嘛。
“可以毁掉试试。”
猫猫悟的绒尾一甩一甩。
“不过他手里会有狱门疆哦。敲诈出来再杀掉吧。”
特级咒物狱门疆是应对六眼术士的绝佳办法。
如果按照那个见鬼的平衡理论,世上诞生六眼与最强封印咒具的重现,大概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平衡吧。
“不用了。”
猫屋敷花子抚顺了猞猁咒灵头颈部的绒毛。
如果要和五条悟合作,还是最好不要保存着这类咒物为妙。毕竟以后还要靠着对方把她从认定的诅咒师名单里捞出来呢。
至于羂索。
贪婪又阴毒,肆意操纵他人生命的陈年诅咒师。
无法原谅。
短窄的铁片在猫屋敷花子的指尖上弹起。
电磁狙击的光芒,再次在昏暗的场地中闪烁。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焰火。
焦香的烧烤气息在狭窄的房间中蔓延。
“嗯……”
猫屋敷花子看着表皮焦褐的羂索大脑。
“大概没人会想吃它。”
在干掉了羂索后,他们幸运地找到了血清。
“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大概会真的选择死一次吧。”
猫屋敷咬着指尖,想了一会。
既然能随意更改牌面的花色,那么这个游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再赌下去也不过是输。所以猫屋敷索性直接掀翻了桌子。
不过这样就要冒着羂索没有把血清带在身上的风险。
“总之,还是选出了最好的结果。”
和小伙伴们并列走在楼梯上的虎杖悠仁心情还算平稳。
虽然现场制作了烤诅咒师,但是自己没有被控制,猫屋敷也没有死掉。已经算是大团圆结局了。
“不可以说出去哦,虎杖。”
猫屋敷看向虎杖悠仁被白炽灯照亮的侧脸。
“无论是电磁还是我有两条命的事情。”
已经领教过咒术高层对自己的恶意的虎杖悠仁当然知道一种特殊的、能够替命的咒术能够引起多大的波澜。
就算不会被算计着送死,也一定会对身边亲近的人出手,以期让她交出秘诀吧。
或者是直接诬赖她叛逃,关进小黑屋里严刑拷打也是有可能的。
被想象中的惨状吓到、切回现实的虎杖悠仁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会为她保守秘密的。
而另一位目击者则对超能力没有半点兴趣。
“现在应该已经是黄昏了吧。”
游戏中的最大功臣、被幸运女神所眷顾的高中生蛇喰梦子侧过脸看被钢板封住的菱形窗。
百花王学院的景色是非常美丽的。
就这样粗暴地遮住它,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样想着,熟悉的钟声再次在耳边响彻。
“又到晚上了。嗯,今天谁会死呢?”
是广播里的电音。
不对。
猫屋敷扯着手环勉强维持清醒,汩汩流出来的血逐渐打湿了衣襟,晕开了一片深红。
如果羂索已经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话,现在是谁在组织这一切?
她有一种模模糊糊的预感,如果在这里晕过去的话,大概又会有人死掉了。
最终从手环咒具中传递来的咒力绷紧了固定在灵魂表面的束缚,让猫屋敷花子逐渐失去了意识。
在她不受控制地闭上双眼前,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走廊的尽头一晃而过。
这个认知令她开始怀疑是不是雏见泽的诅咒再次发作,亦或是陷入昏迷前的知觉错乱。
因为那是桃喰绮罗莉。
柔和的光线把猫屋敷从梦境中提前唤醒。
微弱的热量像是个阔别已久的友人,温柔地透过窗棂,在地面上反射出金色的光。
猫屋敷花子睁开右眼,所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