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十年如一日的维持着自己的演技,所以她相信,就算广末长泽真的污染了日向流的纯粹,她也依旧着微末的阳光于心中。
她是那样乐观积极的人,就算是堕落了,也会下意识的留下些痕迹。所以冷静下来的安凛再去想,便看透了这之后的秘密。
日向流的恶意实在是太明显,而这样的过界反而成了一种提示。很显然,敌人想要的,是她的痛苦,她的自责,她的难过。
难道她的负面情绪对这些人有什么用?
她沉思着这个问题。
虽然不明白,但她心里有度量的情况下,自然不至于落入敌人的陷阱,深陷于绝望之中。
非要说的话,她只是茫然,甚至不理解。
于是就这么浪费着时间,浪费着茶盏里的热气,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安凛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荒芜成了一座望夫石。
她的神色有种奇怪的笃定,像是烈士在牺牲前紧握着珍贵的东西在道别,让人的心脏下意识的紧缩了片刻。
他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睡的好么?”安凛偏了偏头,倒是半点不慌忙地拉住了他的手腕,好让他坐的更稳些,“我看你好像很累,所以没叫你,而且你脸上的神情挺平静,应该没做梦。”
无梦倒是真的,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重要的消息已经传达,他一闭眼再睁眼便到了现在,外面的天光已然从大亮转变为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足以见得她等了多久。
“你竟然没叫醒我!”他有些懊恼,自己竟是连方才交谈了什么也没听到。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该问我也已经问了,你知道的那些我也确认了一遍真实性。”安凛轻描淡写,“如果你想再听一遍的话,问监控室那边应该有录音。不过我得说,结果不太愉快,希望你不要在意中途的谩骂。”
“你?”咔酱面露怀疑,实在是她不像是会歇斯底里亦或是泼妇骂街的样子,他难以想象她叉着腰口出恶言的姿态,只能将对方往各恶劣的方向去考虑,“难道是他做了什么?”
“他反扑了。”安凛沉静道,“你晓得我的个性并不擅长战斗,那房间也没设置什么隔绝的设备,只限制了他的行动,结果那家伙竟然想用个性诱导我靠近他,大概是想利用当人质——好在发现的及时,连麦的小哥给我闹腾了动静,我也因为七濑的事,对这方面敏锐了不少,这才及时脱离了幻境。”
语毕她换了个口气,“很显然,那群狗东西的目标一直都是我。我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送上门了。不过没关系,我给这人渣的房间留了个音响,循环播放般若心经,保证能够洗涤他的心灵。”
一字一句都是痛心疾首。
“所以他说了什么?”
咔酱完全没被她带跑话题。
“好好好我不瞎扯了反正等你去问了也能得到答案,”安凛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藤井和树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拥护是因为他掌握了个性的秘密,没想到他还开了另外一张空头支票。”
她掰着手指算着数目,“慈善机构那些孩子亦或是现在加入了他的阵营的那些疯狂的敌人并不仅仅是因为崇拜他,又或者是从他那里得到了足够的变强的力量,他真正用来当做招牌的一张牌,是[回到过去]的能力。”
拥有着上辈子的记忆的碎片的他必然更能理解她的意思。
“但他的个性……”他皱眉。
“对,他的个性和时间没啥关系,属性上属于“恶”的范畴,江之岛绘里最后的研究也是希望他的情况有所改变,只是很可惜得了个那样的结局——偏偏算算时间,他们的计划真正组织起来就是在这两年。我猜,真正的关键其实是我,我的个性可操作的空间实在夸张。小胜,”她说道,“我敢断定他和你有一样的遭遇,他有某条时间线的记忆。”
他在针对你。
他想这么说,但安凛的回答比他的问题更快。
“不用担心,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暴露在这些人的眼前,故意拜托了七濑萤去救人,故意和广末长泽进行了交谈,故意的等在了这里。”
她弯了弯唇角,“我的身上出现了他所渴求的变化,为了达成目的,他一定会来找我,我要做的,不过是守株待兔。”
从她和相泽消太去哈洛县查资料,回来的路上却被敌人围堵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了,她的身边潜伏着“间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说昨天为啥那么难受,例假痛。我这个月都来第二天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