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默了半响,似乎想起什么。
在罗斯被抓的第二天,罗斯为数不多的麻瓜朋友就气势汹汹地跑到了学校来,几乎见人就骂,无论是莉莉还是邓布利多都被她怼得一文不值,甚至斯内普直接被骂得狗血淋头只差菲比没有一瓶魔药浇在他的头上,待恢复冷静后又开始抱着戴萌一边流泪一边说:“没关系,罗斯死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他看那只抱着主人不肯放手的狗,心想它或许是听懂了菲比的那些话。
“放手吧,这条蠢狗,你现在只不过是在给你的主人添加负担,”斯内普也不管以戴萌的智商他是否能听懂就怼了这条可怜兮兮的狗,“她现在很安全,如果想要她更安全,那应该放手。”
戴萌呜咽几声,不太聪明但明亮的眼神看斯内普,像是决定相信他的话一样,自己蹦哒了下来。
斯内普看罗斯惊奇的眼神很受用,解释道:“你的麻瓜朋友对他说了些话,”他看着戴萌也有些不可思议,“他应该是听懂了。”
“麻瓜朋友……”罗斯反应过来,“菲比?”
斯内普耸肩。
“艹,”罗斯这才回想起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一直以为是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现在形势怎么样了?为什么她会出现?”
斯内普转身示意罗斯跟上,找到了罗斯也没必要再去海格的小屋,“她目前还不错。”
“目前不错?”罗斯跟上去,戴萌紧随其后,“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有她的联系方法,”斯内普不想多费口舌,“在你联系她之前,邓布利多在等你。”
“我带着它去?”罗斯指指脚下,戴萌眼巴巴看着斯内普。
“……哧,”斯内普认栽,“我在门口看着它,尽量让它不做出会让你被辞职的事情。”
“你不和我一起吗?”
罗斯眼中的依赖是个人都能看出,那百分百的无条件信任在斯内普看来也就只有她才能给他,这当然是好事,好得不能再好,他爱的人也爱着他。
他转移视线,希望他那荒谬的谷欠望能够抑制,他舌头抵住上颚,沉默地轻摇头。
“好吧,”罗斯拍拍戴萌的头,倒也不沮丧,“那我们一起去校长室?”
就算罗斯恢复了记忆他们都还倔强地遵循着“战争结束后再在一起”的条件,有些不可理喻,但又十分地符合斯内普的风格。
罗斯在这个条件下却很顺畅地牵住了斯内普的手,缠绵地十指相扣,还颇为得意地笑起来,她似乎知道斯内普在想什么,马上说:“我和朋友经常这样做,这不算犯规!”
斯内普几乎压不住他想要上翘的嘴角,感受到自己冰凉的手指因为她热乎乎的温度开始回温,没有说话只是大拇指蹭了一下她的手背代表了回答。
斯内普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擅长蹬鼻子上脸,诡辩,说谎,甚至屡教不改。
但好在他并不讨厌。
他把罗斯送到门前,松开手时说:“我和它会一直在这儿等你,”他看着她,感觉罗斯像一个被教授叫进办公室的坏学生,她有些莫名紧张,“没事的。”
罗斯点点头,转身就消失了身影进了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不出所料,一只黑白色,可以说是白净得像是玩偶刚刚从工厂里出产似的猫头鹰与凤凰站在一起,仿佛在等待着她。
“嘿,校长。”罗斯对邓布利多打了招呼后就走向猫头鹰身边。“你是怎么修复这只猫头鹰的?”罗斯挠挠猫头鹰的下巴,猫头鹰十分享受地抬起头,还将硕大的眼睛眯了起来。
“花了些心思,”系统并不直面回答她的问题,旁边的福克斯啄着他的羽毛让他别再占着他的地盘,系统不耐烦地换了位置站在了罗斯的肩上,对邓布利多说:“你们找到了伏地魔的藏身之处了吗?”
“我想,应该是的,”邓布利多看着罗斯,对她说,“现在食死徒的藏身之所是在海伦家的大宅,只有他们家族的人才能带人进去。”
“所以,我们得带一个孩子去偷袭?”罗斯皱眉,任何一场资源充足的战场出现孩子都是最不人道的行为。
“我们不得不这样做,”邓布利多递给罗斯一瓶热可可被她拒绝了,她没有心情。
邓布利多看着手中的热可可苦笑,把热饮放在了桌上,突然道歉:“对不起,罗斯。”
“嗯?怎么了?”罗斯把玩着猫头鹰的尖锐的爪子,疑惑地问。
“我本应该对你的生命安危负责,”邓布利多灰白的胡子下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仿佛已经筋疲力尽,“但我们选择任由危险藏匿在学校里,隐瞒你被抓住的消息,”他叹息,“而现在又得让你冲向第一线。”
罗斯默然,想在自己喜爱的世界里待着并不容易,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世界现在正处于危险的时刻。
“说真的,你这话说得像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前线似的,战争在前,想要保护住自己的家园,就得付出代价,邓布利多校长,你没办法长出三头六臂来顾及到所有人,我们并不是你的责任,”罗斯扬眉,“而且,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邓布利多失笑,“你说得对,年轻人。”
“别剽窃,罗斯!我不想收到律师函!”猫头鹰咕咕咕地叫。
“我寻思也没说这是我自己说的啊,说回正题,”罗斯突然正经,“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下周三,周末我们在猪头酒吧汇合,”邓布利多抚摸福克斯火红色的羽毛,“交给你了,罗斯。”
罗斯出办公室时肩膀上的猫头鹰又回到了福克斯的地盘,气得福克斯把他的后背啄秃了一块。
“你们交流了将近2个小时。”斯内普在外等得两脚发酸,他轻轻地踹了一脚趴在地上睡着的戴萌,“你的狗都已经睡着了。”
“啊,我忘了你们还等着,”她看斯内普的脸色立刻收嘴,讨好地勾住他,“嘿嘿嘿。”
这时戴萌也因为斯内普的那一脚醒来,斯内普觉得这狗和主人简直一模一样,想到以后也许会和他们一同生活就感到悲悯,但好歹还不至于绝望,“别发出像白痴一样的声音,”斯内普将罗斯的头推开,问:“他说了什么?”
“噢,说周末的时候准备准备收拾一下去淦你的前老板。”罗斯试图用幽默一些的词语让他轻松一些。
斯内普从她那不搭边的语句中听出了沉重,垂下眼帘,罗斯只觉得他睫毛长长的这副样子十分惹人怜爱,“你才刚刚被庞弗雷放出来,如果不想留下不可恢复的后遗症,就不应该去。”
“我也没受啥伤,”罗斯晃了晃斯内普的手臂,“教授,放松。”
“放松?”斯内普转头看罗斯,他漆黑的眼瞳泛着光,倒影出此时还穿着病服的爱人,“你当这是什么?过家家吗?罗斯小姐,我是不是得提醒您一下,现在您也生活在这个您自以为的虚构世界里?”
罗斯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嘟嚷:“那你就是我的虚构恋人?”
斯内普的耳朵敏锐地抓住她的话,一时也被哽得无言。
他们停在旋转的楼梯前,他说:“别死。”
“彼此彼此。”
自伏地魔复活后罗斯是将她和罗杰这两个在麻瓜世界生活的朋友彻底抛到了脑后,她本以为这场战争应该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指不定战争结束后他们都还在读书。
她明显是忘记了他们曾风靡一时的网红日子,伏地魔复活后想要拿一些巫师来警告含有麻瓜血统的巫师们,那罗杰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的亏罗杰靠着他诡异的第六感和魔法部的及时救援坚强地逃跑了,不然他和菲比这对鸳鸯就在食死徒的魔杖下双宿双飞了。
罗斯回到办公室后给戴萌倒上狗粮就拨上了菲比的电话。
“嘿,菲比。”
“妈的little bitch!我他妈以为你已经死在那个烂魔法世界了!”菲比接到电话就是一顿输出,罗斯默默地将手机离远了,等她发泄完后才问:“你们还好吗?”
“不好!妈的!我的老公就因为出名差点死在外面,我的朋友卷入了战争却什么都不和我说,我莫名其妙地和一群奇装异服的魔术师待在一块儿就为了不让自己死在对面那个纳米卒手里!”菲比声音逐渐哽咽,“罗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到你被抓的时候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罗斯拿手机的手握紧了,无声地叹了气,“你们安全就好,会过去的,”她开始画大饼,“下周周末我们就可以一起去看电影了。”
“记住,别骗我,你答应过我的。”好几年前的承诺罗斯早已经抛到了脑后,菲比提起是一阵的心虚,谁能告诉她,在她做出承诺后她骗了多少人?
“好,”罗斯摸摸戴萌的脑袋,“我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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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猫了,刚刚因为用湿纸巾给猫擦脚让他十分生气,一度不想让我摸他不想和我睡一起,宁愿睡我的书桌ORZ,最后我抱过来一顿哄加亲亲才睡下,累了,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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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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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偷袭前一天应该是休息蓄力,破釜酒吧和附近的旅馆都被白巫师一派的傲罗与自愿参与的巫师住满了,细碎的议论声音频频从还亮着灯的酒吧传来,想要进门痛饮一杯的人却发现酒吧门把上别着【歇息】这一牌。
罗斯坐在吧台边上,手撑着脑袋听詹姆说明日计划的注意事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下一秒钟就会睡着。
“罗斯,”小天狼星推了推罗斯的手,“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别硬撑着,这些不是必须听的内容,你的鼻涕精早就回房间了。”
罗斯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的精神不堪重负,但又十分清醒,就像是在临困之际喝了一大杯黑咖啡一样,“我倒是想睡,但我睡不着。”
小天狼星卡了一下,说:“我只想你吐槽一下午刚刚说的那句【你的鼻涕精】这句话。”
“不要叫他鼻涕精?”罗斯试探地吐槽了一下。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我的”!”小天狼星几近崩溃,他使劲儿刨了刨他过肩的卷发,“他一定是对你下了迷情剂对不对!”他看看詹姆,又看看卢平,企图得到赞同,“对不对!”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齐齐转过头,不去看那只崩溃的狗狗。
“你还是去睡吧。”莉莉推推她,让她快些去休息。
罗斯打了个哈欠,将面前的鸡尾酒一口喝下去,酸酸甜甜地度数并不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再次确认,“我们4点半行动对吧?”
“是的是的,到时候我会来敲门喊你的,快去吧。”
她安心地点头,内心知道自己恐怕躺下也是难以入眠,但在床上好生休息也是好的。
从嘎吱作响的楼梯慢悠悠地走上去,到了楼层看见走廊尽头那副小窗前站了一个消瘦的背影。
这熟悉的影子让罗斯犹豫了一下,这样静谧的沉思时刻对方或许并不想有人叨扰他。
那一直挺直着背的人动了,他转过身,一只手扶着窗台,窗外的暖色光晕打在他的半张脸上,显得他整个人锋利的气质柔和了不少,他嘴边带着无奈的幅度,说:“你的脚步声十分地有特色。”
罗斯迟疑地走上前,问:“你不睡吗?”
“你睡得着吗?”斯内普反问。
罗斯摇摇头,左手盖上那放在窗台上粗糙的手,右手牵住他另一只手,手指按着他手掌上那些做魔药研究魔法弄出来的伤疤,头靠在了他的左胸口。
斯内普沉默着,任由她任意妄为,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也许是因为凌晨的偷袭,也许是因为现在的亲昵,他也不能确认,他的心跳十分有双面间谍职业素养地缓慢地加速,如果不仔细听或许还不能发觉。
“我不会死,你会死吗?”罗斯问。
“我不会死,你会走吗?”斯内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