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气喘吁吁,黑影迅速的飘过,他一层一层的飞奔,忧郁沉稳的他,今生也可以为痛快地爱狂奔一次。
虽然我的嗓子也哑了,我还是竭力喊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你们两个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就像苹果和梨子!”老主教对我不耐烦的大喊大叫。
“才不是呢!我与小莎生死难分!”克洛德心中慌乱,在窗户边反驳老主教一句又接着跑。
“克洛德,我不信他,我偏要挑战嫁接转基因!”我在雪地里转着跳舞,撒欢。
“什——么——鬼?!”老主教大吼。
“我——爱——克——洛——德!!!”我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声音。
克洛德从教堂大门中冲出来,不管我湿漉漉的,紧紧的拥抱我,我们摔倒在地上,倒在两个人接吻的嘴唇上。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实现了我的愿望,和他一起看花海,倒在一片春天里,在黄昏的余晖里,诡谲热烈的爱情。
对面的功德月桂府,克里斯蒂娜和百合花看得清清楚楚。
“她很爱副主教大人,不会做任何人的情妇的,哪个男人不羡慕能拥有这样热烈爱情的美人呢,换我都无法不爱她,我从来没热切的爱情,唉。”百合花和克里斯蒂娜倚在窗台,对克里斯蒂娜啧啧称赞:“你没机会了。”
“谁稀罕她。”克里斯蒂娜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在苦笑,她的心像揪着一样难过:“……”
克洛德抱着潮湿的我在雪花海中翻滚,他捧住我的头,紧紧的亲吻,我的头发粘在脸上,紧紧缠在他的手上。
他不觉得冷,我只觉得热。
“你不生气吗?不忌讳?不害怕?”我觉得自己有些太夸张了,克洛德和我这下可出名了,可我就要追求他!
我们的爱情,就这么任性,大胆。
我此举惊得广场上的中世纪市民目瞪口呆,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的。
“我早已毫无顾忌,爱夫人,一往无前。”克洛德竟然在对我撒娇!
他的声音温柔哀婉热情,缠着我的嘴唇和脸蛋,就像一条缓缓流动的岩浆:“小冤家,快点把我带进地狱里吧~我只想爱你。”
“我……我要起(洗)衣胡(服)。”我被他亲咬得口齿不清,刚想说话 他的嘴唇就追过来。
我通烟囱把他的教袍弄脏了,刚刚又挨了一盆冷水。
“好。”克洛德像个通好的大烟囱,呼呼冒气,煤炭正红。
“我们俩去河边,你陪我坐坐。”克洛德把我的湿衣服换下来,用他送给我的斗篷给我裹出一条简易红裙子。
广场上渐渐人来人往,把雪踩实,足迹把花海中的二人混抹成一片。
繁华渐寂,克洛德望着眼前的姑娘淘洗他的教袍,有着白色掐痕,沁满女人甜香气的他的教袍,克洛德入迷的看着眼前人,他想着以后就只穿这件教袍。
“快看 克洛德,夕阳!花海,夕阳,我们都有了,就在这一天,我真幸福!”
太阳渐落,天边的云紫红的一缕一缕,参杂着浅蓝淡黄色,绚烂夺目,却又那样和谐,把像红橘子一样的大太阳调和的柔和,火热刺眼的太阳也温柔起来,愿意让凡人直视它的美,我的爱,不需要彩云来遮羞。
克洛德灰蓝色的眼睛就这样深深的穿过大河长天,落在姑娘的侧脸:她就这样歪在他的肩上,缩在他怀里,明净的额头是橘黄色的,娇俏的鼻子和睫下的阴影是淡淡的紫色,她如云霞一般,她刚刚干爽的长卷发远远的荡着,金色的长发像流云一样亦卷亦舒,又像水波一样的馥奇香气勾着他的心,赤红的,天蓝的,淡紫的光影交映变换,每一梢发尾都闪着淡淡的亮晶晶的微光。
“我什么都不想说,只需吻你。”
“那……今天的肖像合格吗?”
“上帝,我爱它!可所有大天使们都明白,我有多爱你。”
一轮大太阳就只剩一个火红头顶,在它降落在水面那一刻,相爱的人轻柔地吻在一起,抓住了最后的消逝的光阴,水鸟从水面轻轻略过,划着一道弧,飞过恋人背后灯火通明的大教堂,往淡然渐黑的天边星河飞去。
……
我去河滩广场跳舞,并和隐修女分享了克洛德做的晚饭,隐修女也对我今天的表白行为目瞪口呆,可她竟然有些感动,她这一辈子就断送在这个“情”字上,她说:“黄金万两容易得,一个知己也难求啊。”
我的爱人尽皆知,所以今天看我跳舞的人尤其的爆满,我也成了巴黎城内口口相传的“伟大女巫”和“奇女子”,今天收入可观。
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姐姐惊恐的坐在床边,菲比斯一改往日轻浮的嬉皮笑脸,对我露出了一抹恐怖的微笑:“美人,我发现你了~呵。”
我啜着泪转头,恐惧的发现我的印刷机罩子被人掀掉了……
泪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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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ヽ 裸码鸽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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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菲比斯遇刺,姐姐清醒后的义举,被禁锢的小阔爱皮崽莎乐美“你发现什么了,那是什么,我不知道?”少女强装镇定地甩甩头发,抱住双臂形成抗拒的姿态。
“别装了,莎乐美,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些年我也抓了不少读书人,这玩意叫什么印刷机是吧?”菲比斯搂着浑身发抖哭泣的姐姐斜在床上□□着瞟着我,起身慢慢走向我,还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拼命把眼泪忍回去,微微仰头,蠕动着惨白的嘴唇,勾起一抹牵强的冰冷笑意:“什么机?我完全听不懂!菲比斯,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儿,也许是城内‘乱党’趁我不在放这儿的,这几天我不在家。”
“我不管!在你这儿发现的,就是你!你觉得你现在还有狡辩的机会吗?垂死挣扎的小美人儿。”菲比斯绕着我走来走去,敞开衣服,把手搂住我的腰,还狠厉地捏了一把,他瞪着眼睛:“这件事只有我知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和副主教彻底分手,一辈子心甘情愿做我的情妇!不然,你就去巴士底狱受尽酷刑折磨,死在火刑台上,你的亲亲老男人副主教大人也会受尽牵连,你不是很爱他吗?先满足我的情|欲,我就放过他,怎么样,很划算的……”
“都是我做的,同任何人都没关系,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开始摆烂,把责任都揽到我一人身上。
“你疯了!你疯了小莎!你会死的!你完了,你胡说!你不要命了啊!你这个死孩子!”姐姐跑过来对我崩溃大哭,扇了我一嘴巴,涕泗横流,又跪在地上狂扇自己耳光,捶胸顿足,以头抢地,发疯似的把桌子撞倒了,她的黑长发糊在脸上,红裙带子扯的四分五裂:“我没成想,我的情|欲,我高高兴兴的把我最爱的男人带到家里来,我亲手把妹妹害死!小莎,你快说是我做的!我能帮你,你就说是我做的!”
我急忙哭着拉住她的手:“姐,我没说错,都是我的责任,我说过我要我一人之力,保下所有人……值了!我不是不惜命的人,可事已至此,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无路可退。”
“菲比斯,看在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儿上,你别抓走我妹妹好不好,别抓走她,我一辈子伺候你,等我老了,没用了,我也跪下给你擦鞋,擦马刺,系绶带,一辈子伺候你,求求你了!”
菲比斯捏住我姐姐的下巴,恶狠狠的一甩:“我的亲爱的,我真可怜你这样子,可你得让你妹妹拿出点态度,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姐姐哭得声音喑哑了,她倒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紧紧抱住姐姐,贴着她的脸,温柔的理开她的黑头发:“姐,谢谢你,可我必死无疑了,如果我不死,牵扯更多人,我一辈子良心不安,你回家吧,好好的活,没了我,你也别再犯糊涂。”
我的泪一滴一滴滴到姐姐的脸上,滚烫的悲伤就在我的下巴滚落。
“天雷和犄角!他娘的!你要死,也得让我先爽快爽快!”菲比斯一把把我暴怒的扯起来,骂骂咧咧把我扛在肩头,我现在在他的性|欲排行榜上竟然冲到了第一位,姐姐在第二位,未婚妻百合花在倒数第二位,可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不!”我对他又掐又拧又抠,反抗非常剧烈,专门掐他被哥哥揍过有淤青的地方,还挠了他的脸。
菲比斯疼得把我扔到地上,我的背被摔得不轻,我躺在地上,捂着腰直哼唧,一时间浑身无力,痛得动弹不得。
菲比斯骑在我身上,边亲边解我的斗篷裙子,扇了好几个耳光,我我咬住牙板,就是不晕。
菲比斯又往地上磕我的头,这次我晕了这一集,手臂垂在一旁,再也不见挣扎。
正当菲比斯要对我为所欲为的时候,满脸泪痕的姐姐阴嗖嗖地从菲比斯背后如鬼魅般举起了匕首。
“啊!该死的上帝!”菲比斯挨了一记狠狠的背刺,姐姐插进他左边后背的匕首拧了一拧,垂着沾满鲜血的手,失魂落魄地跪了下来。
菲比斯也疼得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菲比斯的侍从副官寻他不见,找到了我和姐姐的小屋,看见了这惊悚的场面:满身是血的菲比斯压在一个沉沉昏倒的姑娘身上,另一个姑娘双手全是血 也晕过去了。
“杀人啦!快来人!吉普赛女巫杀了菲比斯队长!”侍从副官连滚带爬地跑到衙门,年老的府尹大人当时正准备睡觉,听到这个消息差不点当场撅过去,连夜带着衙役把菲比斯送到御医雅克那包扎救命,把我和姐姐昏迷着拖到了牢房。
克洛德一夜没睡,在圣母院的卧室里翻来覆去,心中翻江倒海,无法入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隐隐不安,他索性披上衣服,看了一夜他和小莎的日记。
直到第二天,克洛德被修士遗憾的告知了一条晴天霹雳般的噩耗,他被邀请去陪审一桩巫术杀人谋反案件,被告是女巫莎乐美·戈耳工和爱斯梅拉达·戈通,原告是菲比斯·德·夏多佩队长,而他也要接受调查,因为他的“情妇”莎乐美巫婆是被告。
“那个就是追求副主教大人的莎乐美!”
“上帝圣母啊,巫婆!”
“副主教也要被调查,太悲惨了,巫婆害人!尤其是漂亮的巫婆!”
“这姐妹俩都是吉普赛巫婆贱人!太可怕了,恐怖!”
我无语地撇着小嘴,就想说这群人是真的没事做,整天地看衙门的热闹,我和姐姐被分开套上枷锁,从牢房早早被押送到衙门,他们就一直在对我们指指点点,甚至有女人要冲上来殴打我们。
但是我丝毫不慌,迈着小方步,拿出唱戏的气势,我能保住姐姐,我早已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就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朋友们不会忘记我,哥哥姐姐不会忘记我,克洛德……不会忘记我,可我倒希望他忘了我,我陪着他一辈子,我终究是要食言了。
姐姐很颓丧,她的脸色惨白,不住地发抖,任凭衙役们拉扯着,枷锁哗哗作响,我很想拉住她的手,我挤过去试试,把枷锁中的手指头拼命往她那够,好吧,我放弃了,够不着,我继续悲壮地迈方步。
后面的衙役使劲退了我一把:“你快点走!”
“我从来没死过,你就不能让我晃荡晃荡吗?真烦人!”我差不点摔倒,努着小嘴回头眯眼睛,机敏地小眼神特别灵活,不满地看着他。
衙役大哥脑袋往后一缩:“你有病啊。”
“你有药我就有病。”我继续扯瘪犊子,唉,人就算死也要找点乐子玩,愉悦送走。
“快点走!”衙役怼咕我。
“啧!别扒拉我!我自己会走!”我回过头嚣张瞪。
衙役又怼我三下:“快点走!快点走!快点走!”
“啧!啧!啧!”我悲愤地揪着小脸,一脚踏进衙门大门,又被推了个趔趄。
我无语的回头看衙役,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队列里,我瞬间没人可瞪了。
“咳哼!”我清清嗓子继续迈方步:“欸?欸!”上来俩行刑手壮汉架起我的胳膊,把我按“痛定思痛”后悔椅,前面带个板板的那种。我俩小腿一交叉,对着府尹大人撅嘴。
“小莎!”克洛德站起身,他想抱抱我,我披枷带锁的样子让他万分心痛,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法庭上相爱的夫妻二人含泪相对。
我想跳起来对他挥挥手,就像以前那样,可我被禁锢动弹不得,我只能尴尬的对克洛德露出灿烂的安慰笑容。
克洛德也要接受教廷调查,大主教许他陪审,却不许他参与我的辩护,克洛德的身边也被教廷卫兵紧紧看管着。
“堂下何人哪?”府尹大人那老头拈声拈气地对我施官腔。
我嬉皮笑脸:“您不早就认识我了吗?我,莎乐美~”我往前一拱,桌子差不点被我带倒。
府尹大人揉着太阳穴,师爷一脸嫌弃,没眼看。
我是莎乐美,我为自己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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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皮痒作者尿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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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庭审风云:莎乐美的折磨,“严刑逼供”,夜莺与玫瑰
我在“后悔椅”上的板子打击音乐,搞得老头子们很闹心,我还乐呵呵地前摇后晃,把痛定思痛椅坐成了摇摇车,“吱呀吱呀”的。
“姑奶奶们出大事了!”约翰在人堆里远远看到我和姐姐,又看到了陪审席上的克洛德,心中着急,想挤进去找我们,可被侍卫拦下,他只好感紧去找乞丐王和格兰古瓦。
一身灰青石色袍子的府尹大人坐在中央,山羊胡子竖起来,堵着耳朵对我吹胡子瞪眼;左边的座位是像鳄鱼一样黑袍的教廷法官雅克·夏末吕,右边的像猪一样的大胖子是红袍的朝廷法官利浦·娄利埃先生,他俩对脸大不害臊的我置若罔闻。
他们面沉似水,严酷惯了,不过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两个美人,其中那个金发的还特别开心,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