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好久没有来找他了,说明钱还没花光,今天这样的节日,他的弟弟也不可能来看望他,一定又出去胡闹了。
想到弟弟也这样,克洛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个人的节日并不美好,他悲伤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孤独感从他心灵深处涌了上来,他把那白头纱紧紧的抱在怀里抚摸着,就像还在拥抱着莎乐美,那些吻了他脸颊的、跌倒的脸红的样子、她从他怀里慌乱的逃走……这些浪漫美好的时刻一直安慰着他痛苦受伤的心灵,这段时间每天都能看到她的笑脸,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期待了,他的头伏在杂乱的桌子上,闭上眼睛“也许我该做点什么,引起她的注意力!或许……我该想办法把她留在我身边……不择手段!”他又把眼睛猛地睁开了!“只要她在我身边就会慢慢爱上我!用什么方法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此时正在奇迹宫殿聚餐的莎乐美也在发愁:额……其实……我该不该向克洛德表白啊……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他喜欢我吗?我好几次都要说了,可是又不忍心打扰他的生活,那样他会不会很生气啊,会不会不理我了,以后见面多尴尬啊……而且我这个人可是很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哈哈,捂脸跑~”)
莎乐美视角:几天前我知道要过节了,不知道克洛德会不会很孤独,虽然有很多下属对他毕恭毕敬,可是他到哪里却还总是形单影只的,他算是我的恩人了,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做了那么多蠢事,他也没和我计较,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应该感谢他。
所以我就在和姐姐买菜的时候,去裁缝铺买了一块手帕大小的黑色的绸缎,真的贵啊,我手头所有的法国鹰币刚刚够,看来还是不能给姐姐换件衣服了,本来我想给姐姐做件绸缎裙子的,我所有的钱加上那个外国使臣赏的金币也只够大家吃顿饭的……唉,只能算了,梦里啥都有!无奈的摊开手,想送给哥哥一顶新帽子,但他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冒,他义正言辞的拍着我的头对我说:“穿新的就不配做乞丐王了,没那味。”“额……你认真的吗。”。
因为前世的我生活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里,爸妈去教课,也不能太管我,我有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所以女红针线活还不错,平时还会卖点针线活,换零花钱买零食吃呢!
想着想着就绣个中西结合样式的荷包给他吧,谁让他身上那么香呢……飞针走线用银线绣好了他的名字Claude Frollo,在背面认真的绣上了他的信仰——十字架,最后修上一个小小的拉丁语单词:“socius”(拉丁文:陪伴),安上用银线做的穗子,大功告成!我伸了个懒腰,礼轻情意重,可以放钱币也可以放香料……希望这个能安慰一下他孤独的心,让他多交点朋友,别老那么高冷。
“噗嗤”我笑出了声,一想到他一直阴沉着的脸就好笑,我自豪的举着绣好的荷包,咬咬嘴唇咧着嘴傻笑,绣的针不戳,我都佩服我自己!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你在做什么呢……”姐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几天一直在忙活。这是什么啊!真好看!”
“姐姐,没什么,真的!”我慌张的站起来,刚想解释,姐姐就抢走了荷包。
“克洛德……什么的……十字架,这个单词我不认识!这是你送给那个教士的对吧……”姐姐甩着荷包对我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小爱,你不地道啊,我要哭了)“这是定情信物吗!还说你不喜欢他呢!”
“我……,这不是定情信物!这只是感谢他为我们解围……我不喜欢他……”我越说话声音越小,像蚊子一样,我确实没自信说不喜欢他啊,好吧,我并不擅长说谎。
“招了吧,再不招 ,你的脸红的都要烫熟了!”姐姐兴奋的晃着我的胳膊“我真替你高兴!”
“姐姐,你太八卦了吧,女人……”我无奈的红着脸呆立着,我无法反驳她,她说的……好像……都对。
我跳起来,和姐姐打闹着抢回了荷包,双手拿着荷包贴在胸前。我满脸通红转了过去,像赌气似的背对着她,其实心狂跳,汗哗哗的,咬着嘴唇……被拆穿了,我太紧张了!
第19章 节日景象,恋爱导致的智商滑坡
太阳初升,我们一大帮吉普赛人就急忙赶到这养活我们的土地——圣母院广场了,今天这种人群爆满的日子太难得了,对我们来说是收获日。
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除了乞丐们、穿着粗布衣服的普通百姓、富人区的贵族男女老少、中产小市民们、杂耍的,卖艺的,摆摊的……还到处都是服饰奇特的异国人,他们穿着深色套头到脚面的大袍子,头上缠着一层一层头巾制成的帽子,后面顺下一条头巾绕在脖子上,走起路来飘逸极了,顺着姐姐的目光我看到菲比斯也骑着那匹白色大马穿梭于人群之中,一脸的不情愿,因为他昨晚宿醉,还没睡醒却被派来维护秩序,护送商队。
诺大的青石砖场地充斥着喧哗欢笑和脚步声,处处张灯结彩,广场顶部拉着很多彩绳,还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带,风一吹,红、绿、蓝、黄、紫各色飞舞,给寂静的寒冬增添了不少活跃的气氛。
虽然一月份依然很冷,可是看着却很热闹!广场上多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儿,竟然还有驯老虎和狮子的!还多了许些阿拉伯客商和古东罗马地区的商人带着骆驼队伍从广场前路过,他们后面跟了一群滚铁圈玩的穷人小孩追着跑,我也跟着人群在旁边挤着看热闹。
最前面服饰华丽的大胡子阿拉伯商人应该是他们的主人,他的头巾帽子上还带着一颗绿宝石,脖子上带着好几圈纯金的项链,十个手指至少戴了六个戒指,我不禁感叹,真的暴发户啊。后面带着黑头纱的男仆人们牵着骆驼,每一只骆驼背上都披着鞍,上面驮着满满三四包贵重的货物:有丝绸、瓷器、茶叶、布匹和中东香料,大部分瓷器等昂贵的工艺品都送往卢浮宫。
旁边开药铺的白发大爷小声议论道:“上帝啊,这么多珍宝!看看这些拥有巨大财富的中东人!他们很会做生意!我很早以前就听说卢浮宫在十二世纪本来是个防御工事,不过到现在法兰西已经统一,天下太平,所以卢浮宫的防御作用就失效了。现在卢浮宫属于我们的皇帝——“蜘蛛国王”路易十一,是的,这位了不起的国王是个万能蜘蛛,就是他统一了法兰西全境。这就是给他储物用的,存放皇室从各地购入的工艺品、收藏品:珍贵瓷器、雕塑、绘画等等的地方,而那些茶叶丝绸香料则会被送到皇宫,皇帝会赏赐给贵族亲信们。”另穿着破旧的年轻男人小声说道:“皇帝的太子要和弗兰德的公主订婚,这应该是皇上选购的的礼物,一会说不定就转交给使臣了。”我点点头,这皇室的生活可真奢侈,财力雄厚啊,对于我们这些连饭都没得吃的人简直可望不可及(注:1482年为同时期中国的明宪宗成化十八年,瓷器丝绸等贸易发达)。
挤到广场中央,抬起我金棕色的小脑袋向上一看:太哇塞了!圣母院今天看起来更加喜庆庄严了,上面挂着一面面竖垂下来的绣有巨大十字架的红色镶金边的天鹅绒旗子,配上建筑本身的乳白色大理石底色,相得益彰,简直太壮观了。
“叮叮咚咚……”教堂的钟声真的太美妙了,每发出一个厚重的音阶,教堂顶端的白鸽子就飞走又飞回来,在冬季天高云淡的蔚蓝天空盘旋着。我记得敲钟人应该就是卡西莫多吧,好像是克洛德的养子,看来那可怜的人也喜欢美妙的音乐呢。
我仰着脸顺着钟楼胡乱观望着,忽然和一个人炽热的目光相对了,钟楼旁边那间小屋的窗台上趴着一个黑衣人……是克洛德!!!
我看到他高兴极了,兴奋的颠着小脚,咬着嘴唇,微笑着跳起来向他挥动着双手,他就那样盯着我看了一会,我觉得他好像有点诧异,迅速的把头和身子缩了回去。
“唔……他回去了……”我慢慢的放下了双手,失望垂下了头:“他在看什么啊(克洛德:在看你),他没有理我就走了呢,他是不是还认为我是个可怕的女巫不想理我啊……给他的荷包还揣在我怀里呢,一会一定要找到机会送给他……”我这辈子以及上辈子都没感到这么沮丧过,可是现在我的心情总是会被他牵动,发呆的时候也总是在思考我和他的问题,虽然是我单方面的,这滋味真是不好受。
我没看见,克洛德只是躲在墙后,他没走,我低下头的时候他立刻又回到窗户那盯着我了(所以我以下干的蠢事他又全看见了,我的形象啊……)。
心情低落的我转转身子,无聊的甩着胳膊,转一下手杖,把背后的画板向上拱拱,调整一下自己崩溃的心态。
温妮莎随我,我们俩的心都是如此的宽大,它一直在我的衣服里睡觉没醒,我要撩闲把它摇醒。“温妮莎宝宝,用前晃一晃,摇一摇。”它醒了,很不高兴。我对着它的小尖脑袋喷着热气说:“温妮莎~,刚才克洛德不理我,我算不算失恋了。”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蛇语:他也爱你啊,你的智商都用来换容貌了吗,连我这条蛇都看出来了,你个沙雕)”温妮莎对我歪着头吐着舌头,用它那无情的小眼睛淡漠无语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感觉好像被它鄙视了呢,她好像是在骂我呢,不冷静了啊,姐妹。
恋爱中的女孩纸果然再聪明,智商也会急速下降(温妮莎:你本来也不聪明)。我挠挠自己已经充满克洛德没剩下什么容量了的金色脑壳,对着温妮莎叹了一大口气,温妮莎不满的瞟了我一眼,冲我张大了嘴嘶嘶叫,“不气不气!”我笑着觍着脸把它的脑袋按了下去,亲了它一口,扒拉了一下它的尾巴。(温妮莎:你这笨女人。)招猫逗狗的我又无聊的抓了一把佳丽的黄金小蹄子,和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的切换左右手和它疯狂握手,佳丽看着我的无影手,脑袋跟着一点一点的,我还顺便把它的山羊胡子弄成了爆炸式……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嗯~”我一下子把笑憋了回去,擦擦眼泪。因为刚才还盯着渣男骑士菲比斯看的入迷的姐姐发现了我逐渐嚣张的笑声,撇着小嘴一巴掌拍掉了我欠欠的手。
我咬着嘴唇抖着肩膀憋笑,无奈的一手掐腰,一手摊着。
“噗……哼”克洛德一口气没憋住笑了出来又强忍了回去,这些年他几乎都不会笑了:“都不会再抬头看看吗,她是在沮丧吗?傻的可爱,小女巫……魔鬼怎么会选择像她这样的孩子来迷惑别人呢,小笨蛋!一点没有蛇妖毒妇的样子,看来,只有把她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才能真正的保护她,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克洛德双臂抱胸坐在窗台,俯视着我的傻缺行为,眼里满是宠溺的浅笑着。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主教代理大人,抱歉打断您的工作。圣迹剧马上就要开始了,您需要陪同波旁红衣主教会见佛兰德使节,主教大人邀请您一同观赏。”一名年轻的修士在门外低声说道。
克洛德敛住心中的柔情,快步走过去,轻轻打开了门,沉稳礼貌的说道:“好的,谢谢您,请转告主教大人,我随后就到。”
“是,大人。”修士微微低着头,转身从钟楼旋转的阶梯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克洛德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窗外的专属于他的“美景”,“她这样爱凑热闹,也会去看圣迹剧吧……”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快速的披上了教袍,穿上了斗篷,翻动着黑色的波浪,大步流星的走了下去。
圣母院外,人群一阵骚动,一个青年响亮圆滑的声音在人群中央响起:“尊敬的各位太太小姐、老爷师父们!教堂内马上要上演圣迹剧了,剧名是《圣母的审判》!就是由鄙人我,伟大的法国诗人 ,哲学家,剧作家,比埃尔·格兰古瓦先生编剧导演!先进来找好位置,这种伟大的剧目,走过路过不可错过!”人们涌到了教堂门口,这个诗人被热情的人们围住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姐姐,有圣迹剧看!你去看看嘛!我好想去,我还从来没看过这个呢!哥!你去吗!这可是圣迹剧哎!我能去看一会吗,求求你~”我在中间大力的螺旋桨般摇晃着哥哥姐姐的胳膊,冲他们挤着金黄色的大眼睛,拼命暗示。
姐姐和哥哥对视一眼,无奈的柔声说道:“抱歉,你只能自己去了,我们对那剧实在不感兴趣,不过我们会在外面等你看完。”
“反正大家都去看剧了,外面没什么人,我们暂时不用表演,本国王恩准你先去看剧吧!”哥哥摆着手撩起大衣的一角,大度的说。
“谢谢姐姐哥哥,我爱死你们了,我爱你们所有人!”我用力的亲吻了哥哥姐姐的脸颊,郑重的和大家握了手。去晚了就没座了,别人都怕蛇,所以我只能先把温妮莎放在地上交给姐姐。来不及卸我一身的东西,拿着手杖背着画板,别着我的小锡水壶,一路嘀哩当啷地小跑进了圣母院。
第20章 想个馊主意并将它付诸实践
夹在五六股恢宏的彩色人流之中,群众在骑着马的警官和皇家弓箭手的推搡之下一点点挤进了圣母院教廷司法宫那漂亮的、有巨型大理石拿着宝剑和天平的正义与公平圣使站岗的雕花拱形门。
“借过,不好意思~”我呲着牙,用力把卡住了的画板从两个红袍胖贵族的中间“啵~”的一声拽了出来,仗着自己娇小的体型,在人群狭小的缝隙里穿梭。
诺大的圣母院教廷司法宫内装点得金碧辉煌,教廷司法宫大殿的穹顶天神壁画的正下方搭起了一个高高的小舞台,一群脸上涂着煞白的香铅粉,脸蛋儿还涂着猴子屁股一样红的胭脂的演员们得搬小梯子上下,他们穿着夸张厚重的戏服,吃力的向上爬,舞台中间是镂空的,等待上场的演员们就躲在舞台底下,一群调皮捣蛋的学生也趁乱钻进了后台,推搡着演员,扯着他们的戏服,不时地还会飞出来一个道具,比如天神朱庇特的闪电,也被小孩给偷拿出来玩了,他们互相跳起来,丢来丢去,大胡子演员抢了好久才气喘吁吁的从那些顽童手里夺回自己的法器。
大厅里挤满了人,教廷的教士们个个愁眉苦脸的,因为今天天气寒冷,没人去看墓地里孤零零的五月树,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全都挤进了大厅,这种日子对他们来说是显然一种折磨,对他们来说还是安静一点的环境更好。
“哪里还有座位了,看圣迹剧没有座位可真要命,就像看电影没座一样!”我撅着小嘴不满的嘟囔着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吊票”真的存在!在大厅环绕的十二根大理石柱子顶上和横梁上都蹲着人,还有爬上去抱着柱子看剧的,臂力惊人,简直不要太离谱,我不由得感叹:“中世纪的人都这么身手敏捷吗。”不得不说真的是很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