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并不伤心哦,因为就算Y子走了,千子酱也会帮我的吧?”
我冷静了下来。
是的,就如他所言。不过那并不是出于想要帮他的心才那样做的。
我想要证明......
我有不逊于Y子的价值。我,不是因为不如她,才会......
没有被选择。
现在想来,这真是无比愚蠢的想法。因为不管我最终是否成功,我从某种角度来说也不过是她的替代品。一个不死的杀手始终也比不上不死的军团。
虽然,我的血被证实可以将人变成吸血鬼,但那些实验体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失去善性和理性的嗜血怪物,那些比贫民窟的流浪汉还要无耻的垃圾是无法被驯服的,而且食量比现在的我还要多,没有培养的价值。
我想,我现在的确是和叔叔存在着一种信赖关系的。不,就让我在这里坦露一下我的真实想法吧,我有很多耻于告诉别人的话,如果能写在自传中也算是一种解放。
我对叔叔存在着依恋的感情,但,他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代替品。
我未曾从母亲那里领教过真正的爱的意味,也许有人会对我讲一些“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养大我已经很不容易”之类的大道理,我看过的伦理剧可不少,但说实话,我认为,她比起爱我更加爱自己,所以才会一直对我那么冷漠,而那种爱是不足够的,半吊子的爱当然只能让我成为半吊子的人类。
我的生理年龄在增长,但我的心理年龄和我的外貌一样几乎没变,这点我是很清楚的。
想要向谁率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想要依靠谁,想要向谁撒娇,这些东西,我才刚刚接触到,却又被我彻底地搞砸了。
变成了像是地平线一样的东西。
——明明近在眼前,但却永远无法触及。
*
由于最近心情变得明朗了一些,自传的进展很少,几乎完全停止了。说到底,写自传只是我用來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但是我一般只会有极端的负面情绪,所以现在的我就像是没了灵感一样停止了写作,毕竟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肝手游,或者肝狒狒14把我老婆掉落的龙刷出来,因为我也快要刷满99把换保低了。写作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无聊,而且我写这个自传又没有读者(我也不可能主动推广给人看),得不到什么回馈的话自然就没有动力了。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现在的我可能已经写不出好的自传了,因为回想起来,很多感觉都没法好好地去描写。比如说,以前的我是非常偏激,刻薄,愤怒的人,并且骨子里总有一种看不起人的傲慢。
虽然现在本质上也是如此,但是我很多时候都会把它们隐藏起来,放在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触及的地方,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样。
以前的我,是个很爱自虐的人。叔叔作为劝诱象征送给我的手术刀唯一的实际用途就是被我用来自残,它泛着银光的冰凉刀刃曾亲吻过我身上的几乎每一寸。但不知为何,现在的我开始害怕刀锋割开肌肤时的痛楚了,这时我才惊觉。
不知何时,那种绝望所带来的,彷佛连呼吸都会牵动伤口般的痛苦感觉,已经像是污水渠的泡沫般,在阳光下消失了。
而手术刀现在则被我放进Red Ribbon 胸口上用于储存信物的异空间柜中,难得重见天日。
*
港口Mafia大楼顶层。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一个黑发中分大叔和一个金发的半裸萝莉。大叔正一脸谄媚地哄着只穿了灯笼短裤的小女孩换上他手中的华美洋裙,而女孩则抱着双臂抱怨着“这都是第几件了?!我不要!”
原本在门口应该是安排了保安的,但此刻都被某个男人命令在外面待机了,看来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风评的。
我悄然从地板冒了出来,站在叔叔的身后,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他黑色外套的背面。
正对着我的姐姐马上发现了我,本来皱着的眉一下子舒展开来,露出了惊喜的笑脸,一把推开叔叔,向我扑来:“千子酱!你终于来找姐姐我玩了!“
被推开的叔叔跄踉地后退了几步,无奈地用轻飘飘的语气埋怨姐姐的粗暴,不过显然他也很乐在其中。
“林太郎是不是给你太多工作了?我帮你教训他!”
我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把手放在姐姐的背上想把她推开又不敢,倒不是我害怕叔叔会骂我,要是他会因为这种小事对我生气,我早就不会让他存在在我的生活里。就是姐姐这么热情我不想让她伤心,即使她并不是真的人类。
还有,叔叔你让姐姐问这个问题。你心里没点AC数吗?
“不用了,姐姐,教训人的乐趣我想要亲自体验。不说这个了,我想玩飞行棋。”
姐姐欣然同意了,虽然她更偏爱和我一起画画(但她画得很烂),但是她永远都以我的意见为最优先。
看似最骄纵的少女其实是最宠爱我的,所以我不讨厌她。
这时叔叔赶紧加入到话题之中,“哎?我也想玩!”
当然,我最初就是考虑到叔叔会厚颜无耻地加入到美少女的女子会中,才会提出玩飞行棋这种桌游的。因为过家家和画画都很无聊,但像扑克牌这种游戏,我肯定赢不过会算牌的叔叔,下围棋和国际象棋也同理,就算被放水也很不爽,所以还是飞行棋最合适。
嘛,其实我也不是为了玩桌游才来的。
我很少像这样直接用Red Ribbon的能力潜入大楼闯进来,但现在是紧急事态。
*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我刚好又碰到一起去吃晚饭的中也和同事B,然后顺理成章地,我也被邀请一起去了。
在一起吃饭时,我们开始闲聊起来,然后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跳到了漫画上。
“说起来,最近很流行那种,看似普通学生的主人公其实是技术高超的杀手或者是□□继承人的剧情呢,现实中你们有听说过这种类似的东西吗?”因为我先一步把汤喝完了,只好无聊地找点话题。
中也作为对圈内十分了解的常识人第一时间回答:“一般这种人就算要去学校,也不会去普通学校上学吧?因为很危险啊,对自己和其他的普通人而言都是。”
同事B点了点头,然后淡然地说出了非常中二的话:“狼会捕猎羊,但是是无法在羊群生活的。”
他说完后却补充了一句:“不过据在下所知,有些特殊任务的确会需要扮演学生的角色。”
然后他又不作声了。
“咦!?我很好奇啊,接着说呀!”我忍不住催促了一下,轻轻地拍了一下桌面。
啪嚓地一下,白色的桌面蔓延开一道道裂痕,同时一阵红光泛起,把飞到半空中的碗碟和快要散架的桌子回复到原状,暂时地。
“啊抱歉,我会赔的。”
中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你真是小孩子的性格啊,算了,B,我也有点好奇,说来听听吧。”
同事B咳嗽了一下,然后把刚才溅到脸上的汤汁用餐巾纸擦了擦,才开始说:“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叫I子的新人,因为年纪小才会被选中的,要去暗杀一所升学率很高的名校里新上任的教师,他的人头被各国悬赏,价值一百亿日元,据说和月球被炸掉有关。”
前段时间,月球被突然炸掉七成的事轰动全世界,不过我个人而言倒是很喜欢现在的弯月。
“好有趣!真好啊,如果我能晒太阳的话,我也能去也说不定!”我双手合十地说,“其实我还挺擅长暗杀的哦!肮脏的工作以前叔叔都是交给我做的。”
“那个啊,我也知道,可是那个中学还挺远的,首领不会放你走的吧。”中也回想了一下。
“啊那算了,仔细想想我其实很讨厌上学。 ”我果断地回答,然后一个念头浮现了, “但是中也你去不也可以嘛?反正你现在和六年前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分别,尤其是”
以上是我被追杀的前三秒。
皮这一下我很快乐,甚至开始理解了D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迫害中也。不过,我不像D一样有无效化的异能力,体术在白天的正常情况下是打不过他的,所以只能逃了。
而对叔叔忠心耿耿的中也不可能追上来打我。
我是这么想的,直到我“看”到某顶眼熟的帽子出现在直达顶层的电梯里。
???我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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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女主是有一点点成长的,不然当时真的会对Y子动手,因为嫉妒。
女主没有星星胎记,因为她完全继承了DIO的血统,但她不会成为DIO那样完全冷酷无情的人,因为她虽然童年不算幸福,但也没有非常非常不幸,不是极端的反社会人格。至少不是极端的。
Legal high好看,演古美门的演得好好哦,能把一个毒舌又讨打又不择手段又贪财又胆小的人的傲娇反差萌表达得淋漓尽致,可以说是平易近人的卷福(?),还有正直的理想主义女主也不讨人厌,这对真是太好吃了。我文笔很差,但剧是真的好看
地平线的比喻是我在贴吧看到的,觉得很酷就用了(
求评论QwQ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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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当然没有在叔叔面前揍我,说实话,他除了当年我想把他的朋友(前朋友?)吃掉那一次之外,并没有哪次真的和我打起来过。
不过他打人是真的疼,而且内脏受伤了真的很麻烦,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应该把它们塞回去还是直接扯断扔掉等它们长回来比较好。
说到打架,我其实并不擅长。以前我曾经非常羡慕刀剑男士战斗时所表现出来的某种美感,他们生来便会用刀,并深谙此道,每一次挥刀都是经过计算的动作。那时的我还挺喜欢看他们出阵的,但是当战斗的人轮到我时,我才发现,要做到他们那样是很困难的。
我的□□强度远超常人,这可能和我这些年来过于有营养的饮食有关,但体术方面却只会基础,甚至有时候我更倾向于用本能战斗,原因是我不需要。相比战斗,我所做的,一般更像是……单纯地在杀生,就像人踩死地上的蚂蚁,偶尔会有比较难搞的蟑螂。而且我大多都是用Red Ribbon 来做这种事的,比如说让天花板砸下来、启动会放毒气的机关之类的,啊,我懂了,是蟑螂屋呢。
所以我才说我不擅长打架,因为我根本没打过多少次架。而且这又不是游戏,当战力提升到一定高度,真正物理层面上强大的敌人很少,更多的人总是会用奇奇怪怪的能力阴你,而不是和你正面干。
因此,我不太会用刀,枪术也马马虎虎,不过,我姑且有一样东西是比较自满的,那就是技掷方面我意外地准头很好,叔叔只是教了我一下投掷技巧后我马上就上手了。不过,我懒得补充用完的手术刀,所以现在我一般都用手,虽然很脏,但是很方便。
就在我走神的那会儿,中也已经向叔叔叔完成了口头报告,并把一份文件交给他。
坐在我旁边的地上的姐姐等得不耐烦了,鼓起脸不满地催促他:“林太郎你好了没有?快点掷骰子!我和千子酱在等着呢!”
我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
“再等一下哦~”同样坐在地上的叔叔扭头回来说了一句,然后毫无诚意地又把头转了回去,开始说起了公事。
似乎是在说和其他黑手党的交易的事情,听名字是海外的,我没听过。在很多年前已有事实证明,我的脾气其实比中也还要差,不,中也其实只是看起来脾气差而已,实际上他脾气不错(只要不戳他痛处),而且要装作道貌岸然的话还挺能装的,我则不怎么擅长和那些总是很凶的人打交道,要杀的话倒是很熟练。
虽然大部份时候我都表现得像是个很高傲自我中心的人,但其实我也有完全相反的一面。
我懂得如何去讨好人,那是生活在日本社会中无可避免地被灌输的“读空气”技巧,有时候我甚至会不自觉地去用它,就像上次我在“笑”教里遇到那名少年时一样,那是已经深深地刻进灵魂里的东西。但是这个,商业性质的外交嘛,比起讨好更重要的是把握和操控对方心理,然后占对方便宜。如果不懂得这个道理,那还不如不要讨好对方。
总言之,他们说的事情与我无瓜,我也懒得去听,要是到时候真的和我有关,叔叔也会另外给我发一份资料的。
在短暂的讨论完毕后,中也就退下了,要走的时候也没有对我说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什么啊,难道真的生气了吗?而且就算真的生气了,明明对D他就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也有点歉意,但想到这点歉意就消失了,甚至我有点委屈。
所以我也不作声地看着他离开。
虽然我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和表情,可是一向擅长观察、更擅长推测人心的叔叔一下子就看出了我下棋时的心不在焉。
我知道他看出来了,他也知道我知道他看出来了。
于是他说:“千子酱没有什么精神呢,对了,不如这样吧,要是你赢了的话,我就让你去看甜心假面的演唱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