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Archer的脾气糟糕实在令她厌恶, 对方处事的理念她也绝无可能认同, 但是他是一位王者,这是事实。
可这位Caster……Saber沉下眼, 她想到了一些她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欸?”爱丽斯菲尔有点无法理解。
“爱丽, 你注意到了,Caster在言辞上比较注意吧?”Saber倒是认真地替爱丽斯菲尔分析了起来, “无论是他的自称,还是他在口吻上比Archer礼貌太多的事实, 他除了针对Archer外,所有的措辞都是温和而平静的。”
“……这难道不更好么?”
“若是出于真心自然无碍。比如我,就是一个内外如一的神明。”普莱娅对于自我夸赞这件事一点都不脸红,“可是,□□卢伽尔可是一个根本看不起人类的家伙嘞。”
换句话说,他在装腔作势。
这并不是他刻意为之的结果,而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王的子嗣并不代表一定会成为王。”Saber看着Caster,眼神复杂,她居然多少在Caster身上找到了莫德雷德的影子,“更不意味着,一定知道‘王’之一字,究竟意味着何物。”
就像当时她与莫德雷德的纠纷。
莫德雷德的诞生并不在她的预计,但Saber也尽自己所能,对那孩子一视同仁。
不传授王位,是因为莫德雷德不适合,或者更直白点,根本不配。
普莱娅随即抛出了一个疑问:“爱丽,你认为身为王最应该拥有的,是什么呢?”
爱丽斯菲尔沉思了片刻,斩钉截铁道:“是爱民之心。”
一旁的Saber也点了点头附和。
“……呵,这个答案啊……按照Saber的情况来看,可以说是正确吧。”普莱娅有点想笑,“虽然我并不是王,理应没有资格对此进行评价,但若要我回答,想来应该是‘王道’吧。”
王道。
并不是“王之道义”的意思,准确来说,应该是“为王的准则”。
“Rider以‘征服’为道,Saber则注重‘民’,吉尔着眼于‘秩序’。三者何者为重毫无意义,不同的国情、不同的理念、不同的时代没有任何比较的意义。”曾经目睹过人类漫长发展历史的女神微笑了,“但是,三者都有一点共同,便是意志的坚定。”
所有的王,都会坚持自己的“准则”。
这听起来像是在绕圈子?感觉和没说一个样?
“哦?余的行为何需‘道’!”听到这话的Caster毫不客气地怼上了自己的生母,“在余看来,所谓王道不过是花里胡哨的存在,王理应随心所欲,却被框死在这般教条之中,实在是可笑!”
“随心所欲?不,我可不这么认为。”自从吉尔长大之后就很少进行说教的普莱娅露出了让小时候的吉尔伽美什一定会下意识退避三尺的微笑,“何者为可为?何者为不可为?真正的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应该来说,这个世间没有任何存在是真正的自由。”
被形形色。色的外界而束缚,这是任何存在都不可避免的。
“你若回答一句‘无道便是有道’我还能尚且高看你一眼,王道的重点,在于对他物价值的轻重缓急的判断上。”
普莱娅审视着□□卢伽尔。
在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势必会继承王位。
但是,这个事实和他是否是合格的王者无关。
“你连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都无法知道……所以我和吉尔的判断一致。”当普莱娅说到这里的时候,安静了许久的吉尔伽美什突然冷笑了,普莱娅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我不认为你是一位王。”
Caster的脸色变了。
继承了父母优秀面貌的□□卢伽尔,此时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睁大,声音咆哮而悲怆:“——你又是以何种立场来对余指手画脚的呢!!Ruler!!”
周围的空气在瞬间因为不自然的压缩而发出爆破之声,以风为刃,呼啸着朝着普莱娅攻去。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变了,但按照他的位置,就算现在想救场,也根本来不及。
会有这样的变故,Caster自己都没有意料到。
普莱娅并不擅长战斗。
而若是要进行咒语的咏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化解啊!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