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长桌上黑发卷毛的英俊青年好一会,迹部亚理纱思索了一下后,问道:“这位是……当年纱织救下的那位松田警官吗?”
没想到迹部纱织的母亲会突然开口问及自己,松田阵平愣了一下后,马上回答道:“是的,非常感激迹部救下了我,如果没有她,我……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
“我记得当时在手术室门口,松田君你还说如果可以弥补纱织的话,什么都愿意做……所以我有些印象深刻。”
颜控的迹部亚理纱望着黑发卷毛青年俊美的面孔,她捂着唇轻轻笑道:“听说松田君也是一直在搜查一课……我家纱织当警察总是以身犯险,如果可以的话,请松田君务必多多帮忙照看我家纱织,拜托了。”
被提起当年略微有些羞耻的那句话,松田阵平的脸略微有些涨红,他难得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一定会的,请夫人您放心。”
安室透:“……”
总感觉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妙了。
迹部亚理纱视线看到视野里另一位超级帅哥,是一位金发黑皮的混血儿,她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跟萩原松田伊达航他们不同,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也是纱织的同事吗?
此时的安室透有史以来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光明正大地将自己公安高层的正经身份坦然地公之于众……可惜不行。
他感觉已经马上要听到自己咖啡店员和狗头侦探的身份又被介绍一遍了。
“这位是我的侦探大弟子,名叫安室透。”毛利小五郎骄傲地抖着胡须道。
出乎安室透的意料,迹部亚理纱竟然瞬间星星眼地双手合十道:“竟然是小五郎先生的大弟子,这可真是青年才俊!绝对前途无量!”
江户川柯南:“……”
安室透愣了一下后,露出了招牌微笑:“感谢夫人的夸奖,我会跟着毛利老师好好学习的。”
……差点忘了,还好迹部一家对毛利老师自带十级滤镜,万幸万幸。
迹部慎吾也举起一杯香槟,朝伊达航和毛利小五郎的方向举杯:“纱织无论如何都坚持要当警察,我们为人父母的虽然担心,但也拿她没办法,也拜托大家照顾小女了。”
毛利小五郎他们当然也是一口应下,餐桌上的众人又是一顿寒暄和嬉笑打趣,气氛一片和谐欢快。
然而,在铃木园子谈及迹部纱织今年的生日宴的时候,迹部亚理纱突然想起了什么。
于是她朝迹部纱织问道:“对了,纱织,四宫财团的长子和他父亲上门跟我们说,他非常仰慕你,想订下婚约,你意下如何?”
迹部亚理纱心想,女儿纱织年龄渐长,之前上门的婚约她都一直拒绝,也差不多是时候该考虑一下未婚夫的人选了。
迹部纱织闻言,愣了一下,刚想回答却听见突兀响亮的“啪嗒”两声——
是安室透和松田阵平的刀叉掉落在餐盘上发出的清脆声音。
第50章 第五十章
安室透和松田阵平两人的刀叉同时掉在瓷器餐盘上的清脆声音,让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
真奇怪,完全不像平时的他们两个。
“失礼了。”安室透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礼貌微笑。
松田阵平也淡淡地同样表示了抱歉。
同样在用餐的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并没有失态。但他们一直沉默着用餐的动作也有一瞬间的僵硬和停顿。
观察力过人的迹部景吾坐在他们对面,将他从七年前就认识的姐姐的几位警校同窗的反应尽数收入眼中。
迹部景吾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姐姐还真是,罪恶深重啊。
迹部亚理纱没有太过在意他们刀叉发出响声的失态行为,微笑着道“没关系”。
见女儿纱织迟迟不回应自己,迹部亚理纱以为她没听到,又朝她轻声问了一遍:“纱织,四宫财团的长子四宫辉佑希望和你立下婚约,你意下如何?”
梅开二度,现场有几人都感觉迹部亚理纱的话语如同有一只大手用力捏住了自己的心脏,令人酸涩不已。
四宫财团长子四宫辉佑,英俊高大,学历履历优越,事业有成,28岁的年纪,年轻有为。
四宫财团旗下掌握了上千家子公司,财团总资产实力雄厚,超过二百兆日元,和迹部家相比也并不逊色,如果喜结连理,是毫无疑问的门当户对。
或许是迹部纱织平时在担任警察身份的时候,都在刻意低调和隐藏自己惊人的家境,一时之间竟给了人忘记她的家境的错觉。
如果不是因为她选择了当警察,她本应像是天边的星星般耀眼却遥远的存在。
安室透紧紧地攥住了手里的刀叉。
松田阵平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静音了起来,等待着迹部纱织的回答。
“啊……可是我不想呢。”迹部纱织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后皱眉道:“我记得我和他也没见过几面吧,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
……心脏被捏住的那种痛苦和酸涩感好像消失了。
但几人还是无可奈何地在心里默默地苦笑了一下。
今天是一个四宫辉佑失去了机会,说不定明天又会有雨宫辉佑或者神宫辉佑呢……她的另一半,始终会出现的。
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该如何是好……
“诶……那还挺可惜的,不过既然纱织你不喜欢就算了,那我委婉地回绝四宫家吧。”
迹部亚理纱向来尊重女儿的想法,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她对女儿提过最强硬的要求,也只是三年前纱织为了救松田受重伤的时候,她崩溃地朝女儿大喊道不要再做警察了而已。
当然,这个要求也没有被女儿所接受。
“确实挺遗憾,听说辉佑那孩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谈过任何恋爱,也拒绝了许多婚约,一直在等纱织。”
迹部慎吾语气随意地道,转头看向儿子迹部景吾:“不过,四宫家除了辉佑以外,长女四宫辉夜也是万里挑一的优秀,和景吾你年龄相仿,如何?”
“别了吧父亲,我和姐姐都会自己选择伴侣的。”迹部景吾没想到战火竟然会烧到看戏的自己头上,皱眉道:“而且据我所知,四宫辉夜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啊,好像是她学校的学生会长白银御行。”
铃木园子耳朵竖起,参与话题道:“我知道我知道!辉夜她喜欢的对象,是私立秀知院学园建校200年以来都非常罕见的外部学生会长!虽然家境贫寒但是学习超级强的!哪怕是贵族学院的学生也发自内心地服从他!”
坐在迹部景吾旁边忍足侑士有些惊讶地问道:“哦?那个四宫家竟然会同意辉夜和平民学生交往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诶,但是如果他入赘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吧。”铃木园子如是回答道。
“呃……”有几个人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滞了一滞。
“原来如此。”迹部亚理纱看了看落地钟上的时间,笑着朝大家道:“各位晚饭用好了的话,可以开始美好的夜生活了,景吾准备了泳池和烧烤派对,大家也可以去地下酒庄品酒,或者在私人影院和ktv放松一下。”
众人再次礼貌地感谢道迹部家的招待,陆续离席去泳池边或者到包房里去了。
夜晚的泳池波光粼粼,迹部景吾的部员们有的在泳池嬉戏,有的在泳池边等待厨师的烧烤,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带着柯南去了负一楼的ktv包房一展歌喉。迹部庄园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迹部纱织的踪影却在晚饭后消失了。
安室透找遍了所有人在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她。
最后他终于在庄园玫瑰园和湖边的白色欧式风格的亭子里,找到了在独自小酌的她。
穿着白色长裙的女性有着一头和欧式风格一脉相承的紫灰色长卷发,梦幻美丽,在迷离的月色下像是个随时会飞走的梦境。
“纱织,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是心情不好吗?”安室透轻声问道。
迹部纱织诧异地回头,看向金发青年,他披着月色向她走来,宽肩长腿,面容俊美。
她愣了一下后摇摇头道:“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想静一下而已。”
母亲提起的四宫辉佑和四宫辉夜,都有着一双和赤司真央非常相似的红色眼眸。
她记得四宫辉佑有一次问她,是不是在透过他的眼睛在怀念着谁。
就在迹部纱织愣住的时候,四宫辉佑又温和地笑着补充道,如果能够给她带来宽慰和慰藉的话,他不介意当替代品,只要她能够开心。
迹部纱织闻言,落荒而逃了,之后有意无意地避开一切会遇到四宫辉佑的场合。
对方其实没有错,可以看出是非常喜欢她了,才会让高高在上的四宫财团长子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她绝不会将任何人当成赤司真央的替代品,这不仅是对四宫辉佑的不尊重,也是对真央的不尊重。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四宫辉佑竟然也一直没有放弃过。
每当处在这种人多热闹其乐融融的场景时,她就总是忍不住想起赤司真央。
如果真央还在的话,该有多好,她们将会无话不谈,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分享快乐。
安室透看了一眼白色的大理石桌上的威士忌酒瓶,是波本威士忌,他紫灰色的眼眸暗了暗。
“少喝一点,纱织,你的酒量不好。”他语气轻柔地道。
迹部纱织无所谓地道:“没关系,我最多就喝一杯而已啦。”
“我可以坐下来吗?”
“当然可以。”迹部纱织有些奇怪地道:“现在这里又没有人,怎么还维持着演戏呀,明明都喊我纱织了。”
安室透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道:“习惯了,抱歉。”
这七年来,他每天都在演戏,游走在黑暗与光明之间,都快要分不清戏与现实了。
明明嘴上已经忍不住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地喊着她的名字,身体上却依然自发地保持着距离,生怕危及她的安全。
“总感觉最近一直都看到你呢,就像上次在英德学院……你总不可能是真的去看话剧吧。”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后道:“那次去英德学院主要是为了美作家的继承人美作玲,前段时间美作家的势力有点超过公安这边能够忍受的范围了,所以去调查了一下。”
迹部纱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的行为果然都有迹可循,一切都是为了完美地执行公安的工作和使命。
“这些年,会累吗?”迹部纱织抿了一口威士忌,突然开口问道。
安室透有一瞬间的怔愣。
“嗯,会有一点。”
“累的话,可以在这种时候放松一下自己哦。”迹部纱织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眸:“迹部庄园是完全屏蔽外界信息的,全方位的安保的监控,哪怕有只鸟飞进来都会被马上发觉,你可以暂时放一下安室透,做回两日限定的zero。”
安室透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语,认真地直视着她。
或许是月色太美好,又或许是刚刚突然听到的“婚约”令他有些慌了阵脚和心神。
明知道不应该说的,但他此刻无法抑制地想要说出口。
月光下金发青年的五官深邃,紫灰色的眼眸像神秘的紫色宝石,吸引着人进入漩涡,淡金色的发丝在湖边的风的吹拂下轻轻飘起,吹起温柔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波本威士忌酒的味道,浓烈而醉人。
“那如果,我做回zero的话,你可以……重新考虑我吗?”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那如果,我做回zero的话,你可以重新考虑我吗?”
听到安室透用他悦耳至极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迹部纱织完全愣住了。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否则为什么zero说的每一个音节她都能明白。可是连在一起她却有种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感觉?
迹部纱织愣愣地微微张大嘴巴,良久才回过神来般说道:“重新考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喜欢我吗?”
安室透的脸和耳根略微有些红,虽然过深的肤色让人很难察觉到这一点,但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和耳朵发烫的感觉。
“嗯……是这样子没错。”他听到了自己低低的回答,感觉脸上似乎更烫了一点。
什么?
迹部纱织嘴巴张开了又合上,黑色的眼眸写满了惊讶。
她听到了什么?zero说他喜欢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迹部纱织继续带着些怔愣地问道,是重逢之后发现喜欢上她了吗?
“一直。”安室透深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温柔而又认真:“从警校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都喜欢着你。”
七年之间,从未停止。
思念与日俱增。
迹部纱织这下更惊讶了,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一个为了弥补自己当年自尊心严重受挫而诞生的奇怪的梦。
于是她用力捏了一些自己的脸,雪白的脸上瞬间一片红印,痛觉立马传来,“奇怪……不是梦啊……”
一直专注地看着她的安室透瞬间蹙眉,纱织的手劲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动作自然地伸手抚上了她的脸,轻柔地揉开红印:“别这样捏,都红了,会肿起来的。”
感受着脸上被略微带着枪茧的炙热大掌所覆盖,迹部纱织僵在了原地。
安室透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细腻和柔嫩的肌肤触感,看着月光下自己的手和她白皙的脸蛋的肤色差,也不由得愣住了。
即使是警校时期,他们也鲜少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