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当然是在骗他——跟他结婚?!他做梦!!
违背人意志的强取豪夺,理所当然的只配得到虚情假意的欺骗和虚以委蛇。
但安室透却明显地很受用,他开心兴奋地抱着她,火热愉悦地吻不断落下,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承诺,“太好了……纱织,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迹部纱织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她白皙漂亮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该死!他怎么突然进来了!
“抱歉……我实在太高兴了……”安室透的脸上全是温柔的笑意,但他无耻的动作却又是和他的表情完全不符的强而有力。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迹部纱织无法忍受地闭了闭眼。
一闭上眼睛,刚刚在新闻里看到的班长伊达航,还有殉职的好友们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闪回。
还有三年来她无比思念的父母和弟弟景吾。
在他技巧高超的挑.逗和冲.撞带来的快敢中,迹部纱织没有一秒钟忘却过他带来的痛苦,以及她的心脏处传来的吃了止痛药后都无法忽略的那种酸涩和疼痛感。
汗水从安室透性.感的深小麦色皮肤上滑落,滴在她雪白和带着暧.昧红.印的肌肤上。
他在喟叹中珍惜地抱紧了她。
房间从白天变成了黑夜,安室透抱着累得沉沉睡去的迹部纱织,灰蓝色的眼眸晦暗不明。
即使明知道是谎言,他也同样无法抑制地狂喜和高兴。
像个傻子一样。
温柔却强势的一吻落在她白皙光滑的额头上,安室透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但没关系,就算是谎言也没关系……
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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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办事效率很快,没过几天他给迹部纱织带来了全新伪造身份的护照、医保卡和驾驶证。
看着这些身份证明上她的照片和陌生的“松本纱奈”的名字,迹部纱织陷入了沉默。
“……安室透,你是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闭了闭眼,迹部纱织尽量让语气不那么愤怒,“我说的可以和你在一起,是指不抛弃我迹部纱织身份的在一起。”
安室透抱着她,表情无奈又无辜地道:“抱歉,纱织,让你出去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又用脸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尖,他轻声补充道:“我知道纱织你肯定还想逃跑的,过去的一切,就请纱织都忘掉吧……等我处理完组织在日本必须做完的事情,我们就到国外去,以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
迹部纱织恨恨地咬了咬牙,气极了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免得连出去活动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室透看着她忍耐的神色,忍不住轻笑出声,后来直接止不住,笑得胸腔都震动了起来。
怎么办,她就连憋屈生闷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令他爱不释手。
公寓的门铃声响起,安室透去给来人开门。
自从上次迹部纱织用一根铁丝成功开锁逃跑后,安室透就将开锁的唯一方式换成他的眼睛虹膜认证了。
开门后进来的是一个美艳的金发女人,她摘下墨镜望向迹部纱织,红唇弯起,“你好啊,让波本着迷的美人小姐。”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除了安室透以外的活人了,迹部纱织有些出神地望着金发女人。
金发女人在她面前坐下,从带来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做工精巧的面具,开始为迹部纱织化妆易容。
迹部纱织闭上了眼睛,就知道安室透不会让她用自己的面目出去示人。
算了,没关系,只要从这里出去。
“真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呢……连我都忍不住快要心动了。”金发女人一边在迹部纱织精致完美的脸上化妆易容,一边感叹道。
安室透在一旁认真观察着她易容的手法,学会了之后他就可以自己给纱织易容了。
听到她的感叹后,安室透无奈地道:“那可不行啊,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贝尔摩德。”
被唤作贝尔摩德的女人轻笑一声,“看得是真紧呢,波本。好了,易容完成了。”
迹部纱织看了一眼客厅镜子里的自己,在贝尔摩德神乎其技的手法下,她化妆易容成了一个和自己本来面目完全不像的清秀佳人。
“不错,我得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贝尔摩德朝着安室透道:“波本你可得感谢我,我飞机都快赶不上了还要来帮你的小女友易容。”
安室透微笑,“谢了,贝尔摩德。赶着回美国?”
“嗯,你知道的,boss让我追杀莱伊那个该死的fbi。”
迹部纱织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旁若无人般的谈话,因为安室透有信心让她无法逃离。
她知道莱伊,是当初和景光同时在天台的那个黑色长发戴针织帽的男人。
贝尔摩德欣赏了一下后满意地离开了,安室透笑着牵起她的手,带她走了出门。
……
太久没出过门,迹部纱织看着车水马龙和五光十色的城市街头,有些恍惚地出神。
看到迹部纱织眼里的怀念和开心的情绪,安室透愣了愣。
想起自己为了一己私欲困住了她这么久,有些愧疚的心情涌上安室透的心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两人牵着的手。
但他突然握紧的力度在迹部纱织眼里变成了警告意味的威胁。
他一定是在暗示自己,别想在外面求救和逃跑,他随时能伤害父母和景吾,迹部纱织皱眉想道。
安室透带着迹部纱织在外面逛了没一会,她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纱织?”安室透也立刻停下脚步望向她。
迹部纱织停下来捂住了心口的位置,痛得紧紧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为什么才走了一会路,她就开始喘不上气,心脏又开始痛了。
是那些药物的副作用么……
她自己也能感觉到,三年的囚/禁圈/养和药物控制,已经让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但具体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心口痛吗?纱织……”安室透的神情看上去很紧张,语气也有一丝慌乱,手足无措地牵着她。
“……没事。”迹部纱织不想错过好不容易出门的机会,皱眉忍了下来。
安室透心疼地望着她,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慢慢扩大。
他带她去了预定的高级餐厅吃饭,又看了一场歌剧,不过比起歌剧,更吸引迹部纱织注意力的,是坐在前排不远处的弟弟迹部景吾。
景吾看上去瘦了好多,不知道他和父母到底怎么样了,她的身份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下落……迹部纱织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拥抱住弟弟。
但显然不行,迹部纱织观察到歌剧院里,有不下十道盯着景吾的视线,全都是穿着一身黑的高大男人,想都不用想,他们全黑的西装下一定有枪。
东都这么大,安室透带她来看的这场歌剧刚好可以碰到景吾……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分明就是他无声的警告——
不要试图离开他,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伤害她的父母和弟弟。
但只要她乖乖地在他身边,他们就会平安无事。
优雅笔直地坐在她身边的安室透正微笑着欣赏歌剧,但他身上传递出来的信息就是如此。
迹部纱织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感,伴随着心脏的疼痛席卷全身。
身体变得羸弱不堪,即使逃离他身边也没有了保护父母和弟弟的力量……她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只能等到安室透和他背后的组织被彻底扳倒的那一天,她才能真正自由吗?
……真的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迹部纱织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悲观了起来。
或许从好友们都陆续殉职死去的时候起,她就已经变得悲观羸弱了起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提起她的兴趣。
她甚至卑微地觉得,只要父母和弟弟不要再出事,就已经足够了。
歌剧结束走出剧院的时候,迹部景吾的声音突然在迹部纱织身后响起,“……姐?!”
迹部纱织的身体僵住,牵着她的手的安室透率先微笑着转身望向迹部景吾,“请问,是在喊我的妻子吗?”
迹部纱织僵直着身体转过身望向他。
弟弟迹部景吾面容依然俊美,但和以前华丽张扬的他不同,现在的景吾整个人散发着忧郁憔悴的气息。
看到迹部纱织转过来易容后完全不同的面孔,迹部景吾愣了愣,随后无奈又自嘲地道:“抱歉,你的身形和我已故的姐姐太像了……我一时之间认错了,失礼了。”
“……已故?!”迹部纱织下意识地问了出口,声音艰难晦涩。
听到连声音都那么像迹部纱织后,迹部景吾再次愣住,但还是回答了她:“是的,我的姐姐三年前意外在车祸爆炸中去世了。”
握紧了迹部纱织的手,安室透露出了抱歉的神色,对迹部景吾道:“竟然是这样么……真是太遗憾了,节哀顺变。我的妻子身体不是很好,我带她先回去了,就此别过。”
在迹部景吾错愕的视线中,安室透带着迹部纱织离开了,迹部纱织用尽全力忍住回头再看一眼弟弟的冲动,心中对这个男人的恐惧连通心脏处的剧烈疼痛一起发作。
今天见识过那位贝尔摩德神乎其技的易容手法后,她大致能猜得到安室透是如何伪造她的死亡,又是如何过滤掉电视机里她“死亡”的新闻,将她瞒了三年。
一想到有可能有人被易容成了她的模样死在了车祸爆炸中,迹部纱织就浑身发冷,心里被愧疚的情绪席卷,痛苦不堪。
安室透牵着她往回走,愣了愣,没想到纱织竟然还没质问他,她的死亡是怎么回事。
一阵奇异的沉默,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心里胆战心惊的感觉一扫而过。
————————
晚上迹部纱织吃了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没想到又梦见“另一个自己”了。
对方兴奋地告诉她,“她”成功救下萩原研二了,时间已经来到了三年前,“她”升任了警部,距离松田阵平殉职的11月越来越近。
迹部纱织惊讶地发现她们二人时间的流速不同,她这边才过了个把月,对方竟然已经过了三年了。
没时间多想,她在梦中详细告诉了“她”松田和景光死亡的细节,并且相信着“她”的世界里的松田和景光也一定能像萩原一样活下来。
迹部纱织不知道的是,她在睡梦中流下了眼泪。
安室透抱着她,沉默地看着她柔美的脸上流下的泪痕,小心翼翼地将她又抱紧了一些。
她红唇微动,呢喃着梦话,安室透眸光微动,附耳过去凑近去听她在说什么。
“景……光……”
是诸伏景光。
她在梦中喊出了死去的苏格兰威士忌的本名,不仅如此,还为他在梦中流泪了。
听清她呢喃的名字后,安室透原本温柔的脸色瞬间变得可怕了起来。
他瞬间收紧了怀里的力道,但想起她吃了安眠药才好不容易睡着,又怕压疼她的心脏,最后他还是憋屈地放松了力道,脸色晦暗不明地抱着她,恨恨地咬牙。
“……你该庆幸他已经死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否则,在你心里留下位置的男人……都别想活在这个世上。
黑暗中,金发青年的脸上满是偏执和病态的疯狂。
第105章 黑透x纱织(5)
迹部纱织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了。
她经常会因为胸痛而死死地皱眉, 呼吸不畅。
还有很多次,她在公寓里的健身房悄悄地尝试举起安室透健身训练用的哑铃,发现自己即使已经停药很久了, 也根本恢复不到以前的半点力量, 甚至只要一用力,她的心脏就会传来尖锐的疼痛。
迹部纱织怔怔地看着自己明显萎缩和苍白无力的肌肉, 她终于确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恢复到以前了。
她在健身房的角落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纤细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无声地哭泣。
安室透在健身房门口愣愣地望着她在角落里默默哭泣和脆弱无助的身影, 心头和舌尖泛起苦涩和后悔的味道, 他死死地握拳, 指甲嵌入掌心,用尽全力压下想要上去抱住她安慰的冲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拥抱只会让她更痛苦。
是他为了一己私欲,不让她逃跑, 给她打了三年的药,才让她的身体变得羸弱不堪……
断断续续调养了快一年了, 她依然没有好转。
她的心脏还会经常疼痛, 痛到经常要吃止痛药和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
前段时间她在梦里呢喃着苏格兰威士忌的名字, 让他没能控制住自己被嫉妒的毒蛇啃噬的占/有欲和病态的情绪,以至于在她醒来后又一次发狠地强行要了她。
他疯魔般凶狠和失控的动作让她先是错愕, 想要推开他的手被对方无情地压制住,只能委屈地啜泣出声,直到她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连哭都哭不出声时候, 他才如梦方醒般地发现她已经快喘不过气了。
安室透怔愣着立刻退了出来, 疯魔和病态的情绪渐渐退去, 他轻柔地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背, 后怕的感觉密密麻麻地爬上心头。
在那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要她……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更是因为她冰冷刺骨的眼神令他比刀割还难受。
“纱织,对不起……别哭了,今天预约了医生看病,我们该出门了。”安室透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在她面前半跪下身来,脸上带着心疼和祈求原谅的神色。
迹部纱织从自己的臂弯里抬起头,凌乱的发丝下苍白漂亮的脸庞挂满了泪痕,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眸和以前相比,已经少了很多亮光,安室透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