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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勾玉写轮眼的出现,完整的记忆涌上来,顺带着万花筒都在记忆中自然地开启了。
所以,他这算是重来了一遍。
不,不一样了。
不知道久野纪当时做了什么,总之,所有的轨迹都在慢慢偏移。
四代火影没有和漩涡玖辛奈结婚,九尾之乱也并未发生,相应的,木叶高层和宇智波一族的矛盾也并未像上一回一样激化。
大蛇丸叛逃失败,未来的“木叶崩溃计划”也被扼杀在萌芽中。
四代火影和三代火影的处事风格大相径庭。相比整天板着一张脸、看似强硬的三代火影,年轻又随和、还喜欢微笑的四代火影其实手段要强硬得多,懂得变通,近年来更是连老滑头志村团藏都在他手上吃过好几次闷亏。
那么这次,团藏,你的野心要怎么实现?
宇智波鼬想,他是有点期待这个迥然不同的未来了。
现在,宇智波鼬仿佛拥有一切。
他还有家,有弟弟,有止水哥,有团子店,还有——崭新的未来。
久野纪是个奇怪的人,一直都是。但是与此同时,她也是个神奇的人。
你好像真的让遗憾都飘走了呢,纪酱。
忽然想到她的新忍术“游戏飞雷神”,宇智波鼬笃定了一点:作为同时被卷进时空涡流中的人,久野纪也像他一样拥有上一回的记忆。
那么,她也是记得那个屠族叛村的宇智波鼬的,是吧?
想到这里,宇智波鼬忽然感到微妙的惺惺相惜之感。
久野纪的存在,证明了他的记忆是真实的,证明了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Itachi是真实的。
所以,即使少了止水的眼睛和那三个游戏结界,即使多了那么多人际关系,久野纪也仍然是能证明Itachi是Itachi的证据,而且是——唯一的证据。
想到这里,宇智波鼬微微笑起来。
既然是真实的,那就好好生活,满怀欣喜地去拥抱每一天吧。
——直到看到了那颗小石头。
那是,上一回她提到过的忍术。
他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愤怒?
高兴的是她承诺的忍术真的实现了,愤怒的是……他在愤怒什么?
宇智波鼬忽然想到,这一回,被改变的不仅是原来的悲剧,还有更多。
他和她之间本应该有的交集没有了,本应该骗到的三色丸子没有了,本应该维系的纽带没有了。
久野纪没有找他实现“通关还是三色丸子”的赌约,不知道他进暗部的消息,就连见面都少了,迄今为止只见过两面。
冷静下来想一想,宇智波鼬觉得他的愤怒其实是不可理喻的。
相比愤怒,他更应该感谢她才对,这个让很多遗憾都飘走的人,这个给了他崭新未来的人,这个证明鼬是鼬的人。
可是愤怒还是不可遏制地、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因为是朋友啊。”久野纪是这么说过的。
有意避开、毫不关心、承诺的东西转送给了别人、甚至连叫名字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朋友的待遇就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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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卷结束了,所有一周目的秘密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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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看见大家好多猜黑化的,我要来打击一下你们了,黑化是不能黑化的,不然怎么对得起文案上的“治愈”俩大字?鼬哥毕竟不是土哥那样的恋爱脑。不过如你们所见,后续的宇智波一打七会比较“叛逆”一点,算是半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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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一句,当时能穿越时空还得靠Itachi小可爱使用了瞳术,所以我愿称一打七为一号红娘(夺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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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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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33.你心里没点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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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漩涡族的人要订婚了。
最开始的时候,木叶村谁也不觉得那个比玖辛奈小六岁的臭屁小孩漩涡柊能做到这个程度。
就连宇智波美琴这样的玖辛奈挚友,虽然知道了两人的恋爱关系,也不觉得那个风风火火的小子是认真的,甚至一度为自己的好友操心,总觉得要被那个小子骗感情,但又不好意思摆到明面上免得叫人觉得是在棒打鸳鸯。
直到这个消息传到耳边时,宇智波美琴还差点在门槛上绊一跤。
她无奈地笑着对自己的好友道:“要是有空我给你俩写个小说,准比自来也大人的小说卖得好。”
玖辛奈揪了一把跟在美琴身边的小佐助的胖脸蛋,闹得小佐助虎着脸直瞪她,她抬起头笑道:“哈哈哈我倒不介意,只不过记得要分五成利润给我!”
相比下来,另一位漩涡就不那么闲适了,漩涡柊几乎跑遍了整个木叶,忙上忙下上蹿下跳,这不,这会儿又赶到火影面前商量重要的事情了。
“担心分娩的时候九尾冲破封印?”波风水门重复了一遍漩涡柊的话。
漩涡柊点点头。
虽然只是订婚,连结婚的日期都没定下来,漩涡柊已经想到结婚、怀孕、生孩子、养孩子、养老了。最近几天他路过集英堂的时候差点一个冲动把育儿手册买下来。
波风水门也没嘲笑他未雨绸缪未免绸缪得太早,反倒觉得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子比想象中要可靠很多,他安抚道:“不用担心,这个一定……”
“四代火影。”有人出声打断了他。
波风水门有点惊讶,来人正是三代火影。
之前三代火影还会指点几句,但是最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问政事了。
三代取下叼着的烟斗,看了一眼一旁的漩涡柊道:“我来正是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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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目和漩涡柊都离开会客室后,波风水门刚要起身,却见一个暗部在门边站着,叩门示意,“进来。”
暗部身量尚小,走进门后便取下了面具,露出稚嫩的脸庞:“火影大人,属下有要事。”
波风水门有点诧异,今天怎么一个个都有要事?
他笑道:“关上门吧。”
宇智波鼬关上门,一步步走到波风水门面前,恭谨地道:“先请火影大人恕属下插手份外之事。”
“无妨。”
“属下认为,三代所提的方法并不牢靠。”
波风水门一惊,这个宇智波的少年竟然……
他收敛起微微的笑意:“如何说起?”
“在那之前,为了让火影大人完全信任属下,可否容属下为自己作个证?”
“你讲。”
“四代火影大人至今未婚,根本不是因为肩上背负的木叶。”
宇智波鼬抬起眼睛直视他:“而是因为,他在等一个并不属于他的人。”
波风水门瞳孔猛地一缩。
他并不惊讶于少年口中所说的那句话,他更在意的,是少年的语句中,特别用重音强调出来的一个词:“并不属于他”。
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身侧的手也微微握成拳头,沉默良久,才开口:“你知道些什么吧,宇智波鼬?”
波风水门一直清楚,他和她之间好像始终有道隔墙。
最开始的时候,隔墙是他亲手砌起来的。他怀着无可名状的罪恶感,期盼着少年时候炽烈的爱意能消减、冷静、直至熄灭。
甚至他经常暗自怨叹“生不逢时”,初遇是十岁的差距,重逢是十一岁的差距,怎么都无法跨越那道天堑。
但是她主动打破那道隔墙,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不希望用火影的身份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唯恐她迫于上位者的压力屈从。于是他等着,等她长大,等她自己发现,等她主动,以平等的身份开始另一个故事。
但是他渐渐发现,在他和她中间,还有一道隔墙,这次是来自于她。
他并不知道这道隔墙名叫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只隐隐有这种直觉:“你是我的遗憾”,和这句话有关。
他不知道从何下手,她也不知道他有多着急。他只能等,等她发现。
波风水门对上了宇智波鼬的眼睛:“请讲。”
“恕属下冒犯,火影大人。”
少年墨黑的瞳孔换上血红的颜色,诡谲的万花筒纹路浮现出来。
————
从幻境中出来的时候,波风水门有点晕眩。
虽然现实中时间只往前挪移了一点点,但在幻境中,好像有一辈子那么久。
宇智波鼬见四代火影的脸色有些许苍白,便道:“实在抱歉……”
波风水门笑笑:“无妨,但是今天提的事,先挪后再谈吧。”
宇智波鼬也料想他需要时间消化如此大的信息量,便弓身道:“属下告辞。”
宇智波鼬走后,波风水门回到座位上,支肘在桌面上,双手撑住了低垂的头,闭上眼。
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这样默了好久,紧抿的唇逸出一声叹息。
天已经黑了下来。
余光扫过如山堆起的文件,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遥遥看了一眼火影办公桌,仿佛在看另一个遥远的大陆。
收回目光,关上门,穿过有些幽暗的曲环长廊,踏出火影楼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夜幕下的影岩。
相信宇智波吗?
他信。
他知道她口中说的“遗憾”到底是什么了。
一切都解开了。
至于宇智波为什么会知道原本的时空轨迹,他没兴趣知道。
“我回来了。”波风水门喃喃道。
他进屋,关上门,随手打开灯。黑暗的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波风水门习惯性地迈向厨房,打开灯,掀开锅盖,热气和香气扑面而来。
“笨蛋。”他盖上锅盖,嘴角露出微微的笑。
走进客房,他在桌子前坐下,拿起笔,一面沉思一面提笔写字,偶尔露出淡淡的笑容。
书桌上还放着一个小小的信箱。
那次久野纪生病在他家住了两天,在他家做了飞雷神标记,从此他家多了一个小信箱。
大概每隔三天,他家就会像出现了“田螺姑娘”一样,不仅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好了晚饭,而且小信箱里会多出一张写着乱七八糟内容的纸。
通常是无厘头的笑话,比如这种:
【一匹老马向另一匹马抱怨:“农夫这个臭老头,一天到晚让我做最脏最累的活。”另外一匹马说:“你可以写信给动物保护协会去告他。”老马冷笑:“要是让他知道我会写信,我以后估计还能给他当代笔。”】
久野纪说,他必须先写点什么投进信箱,才能抽出信箱中的纸来看,算是“一物换一物”。
这是“垃圾桶”,随便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写。
写到最后,波风水门提笔落款。
久野纪,你的喜欢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自己不知道的吗?
波风水门把纸折了两折,正准备放进信箱时忽然顿住了。
他想起幻境中的场面。
幻境中,他和漩涡玖辛奈很早就结婚了,在玖辛奈分娩时,九尾冲破捆锁,他和玖辛奈都因封印九尾丧生。
波风水门将手上折成方块的纸往桌上一扔,站起身。
“飞雷神!”
————
彼时久野纪正在房间里踱步,回忆自己跟小伙伴们玩三国杀的美好时光。
她刚意识到有另一人的气息出现时,就被来人从背后一把捞进了怀里。
来自波风水门的独特又熟悉的气息从上到下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她。
“呼……”久野纪也不知道是先放下心来还是先紧张好了。
放心的是来人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人比如说神出鬼没的面具男什么的,紧张的是——
……要命她活这么久了没被男孩子这样背后抱过啊!关键对方还是四代目大人!心脏都快失灵了好吗!这是什么阵仗啊妈妈……
紧贴着她后背、温热的胸膛下一声声怦怦的心跳,强而有力,透过衣服传来。
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垂着的鬓发轻轻地擦着她的脸颊。
呼出的气息均匀温热地萦绕在她四周,他身上的气息,混杂着衣服上的清香和奔波后残存的尘霜气息,丝丝缕缕地都像要沁入她的身上。
久野纪已经傻了,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你说什么负面情绪的垃圾都可以向你倾倒还不用分类的,是不是?”
“是。”
但这个姿势……
他轻笑一声,胸膛的微微共鸣隔着衣服传来:“我这里有很大一堆垃圾,像小山那么高,你要听吗?”
“我,我听着。”
“那我问你的问题你要问答,不准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