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试探琴酒的底线。
晚上睡觉的时候手被压了一下,第二天她就会抬着手,动不动就抬给他看,装得跟骨折了一样。
琴酒拉过她的手,按了按,确认骨头没事,然后扯了扯她的脸颊。
从不高不低的地方假装背朝地摔下来,会落在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这是信任背摔。
第二次信任背摔、第三次信任背摔,他什么话都不说,每次都接着她。
趁琴酒靠在沙发上假寐,悄悄走到他背后,给他那蜿蜒在肩头的长发编小辫子,然后带着心虚的笑被发现。
他回头就把她按在沙发上,给她的卷毛也编了辫子。
藤间智有些摸清了,这个琴酒和之前那个拿着.枪.怼她的琴酒、以及在瓦斯室里遇到的那个琴酒都不同。
是变了吗?她有些困惑。
她猜不透,只能在有一天看到琴酒在厨房里煎鸡蛋的时候,呆呆地看着他。
他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关火。
她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白干酒心巧克力很快就送到了。
那是在某个阴雨天,傍晚的雨下得又急又猛,将院子里的野草淹得垂头丧气。
她避开了威士忌酒心巧克力,直接拿出白干酒心巧克力。
起先感觉一切都好,过了不久,身体开始剧烈地疼痛,撕裂一般,她跌跌撞撞地往卧室走去,企图缩进被子,让她恢复原样的时候不至于赤*身*裸*体。
但是在楼梯上遇到了琴酒,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小卷毛,眉心蹙起,低下身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让开,让开……”她越来越觉得不妙。
他的手穿过她的臂下托起她,将她抱起。
药效发作了。
“刺啦”,小孩的衣服线头齐齐地被崩裂。
她意识模糊地想: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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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琴酒抱着变大的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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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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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花町某自建小楼,前卧底和卧底聚集在一起开了第一次会议。
饮品是简单的茶,会议也没有什么波澜诡谲的进程,有的只是一群二哈窝在电脑前看数据库。
安室透脸黑得不能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他调出共享数据库里最新上传的一系列情报,一个个地看过去。那些情报除了组织里一些日常任务以外,很多都和琴酒密不可分,比如琴酒每天的习惯、路线等。
水无怜奈点头:“她和琴酒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节点。”
安室透狠狠地赞同。他所在的情报组是最能接触到组织流言的地方,也有很多审讯专家,比如之前审讯藤间智的占边威士忌。
占边威士忌带着神秘的微笑,绘声绘色地叙述了测谎仪的故事。
听到流言的现场,贝尔摩德挑眉笑了一声:“波本,你认为呢?”
波本哼地笑道:“无非是添油加醋。”
暗地里的波本却完全不是这副看乐子的模样,银牙都咬碎了。
目睹过琴酒和纯麦之间的蛋糕霸凌吻和跳车跳高架桥等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件的赤井秀一却十分平静,平静到可怕。
诸伏景光微微叹气:“那个小木头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危险的举动。”
无意识的挑/逗和勾/引,他没说这句。
……
琴酒所在的安全屋。
“不准看我”,藤间智脸色惨白,伸手抱住了他,迷迷糊糊的意识中下意识地去遮住自己的身体。
忽如其来的紧贴让琴酒眸色暗了下来。
他没有穿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针织衫,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转,一边往楼梯上走去,一边斥责道:“别动。”
她感觉自己就像抱着一块坚硬的烙铁,越来越烫越来越硬的烙铁,不适应地伸手推开一点。
“别动!”琴酒忍耐着,低声吼了她一句,踹开房门。
把怀里的人扔到床上,迅速地用被子包裹住。
……
卧底会议上什么议题都没谈成,因为根本不需要谈什么议题,所有的二哈都在发牢骚。
尤其当新的一条情报上传时:【白干酒已送达】
在场所有卧底都僵了一下,脸色各自纷呈。
诸伏景光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白了。
基尔垂下眸,抿紧了唇。
安室透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出,所幸被景光抓住了。
只有赤井秀一依然平静得可怕,他从屏幕上收回目光,灯光打下来的阴影遮掩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这个关头,抛开这个平静得像一潭沼泽般深不可测的赤井秀一,居然是诸伏景光最为冷静,他吞咽了一下,努力恢复呼吸:“琴酒很冷静,他不是疯子。”
……
琴酒确实很冷静,他在阳台上一边吹风一边抽烟,又冷又静。
夜风穿过他的身体,带来刺骨的凉意,他平静下来,把烟取下,走进屋里。
“对不起”,那个裹着棉被的人看起来好多了,已经能不在意地笑嘻嘻地和他说话了:“谢谢你!”
琴酒不想看她的脸,他大步穿过房间,在门口停下,手指间还夹着烟,背对着她。
“没吓着你吧?”她不好意思地问,“晚上会做噩梦吗?”
任谁看到一个大活人突然变大变小的都会吓个半死吧,这实在很不科学。
琴酒有种踹门的冲动,但他忍住了。
转过身,他三两步走到她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愣头愣脑地看向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他不说光这么看着她,她怎么知道嘛。
又来了,这种到紧要关头不解风情的眼神。
琴酒胸膛起伏了几下,眼神中几乎迸发出了杀意。
他隐忍地收回目光,俯下身,双手撑在床上,凑近她,猝不及防地在她的唇上辗转了几回后,逐渐凶狠起来。
见到小号的纯麦和见到大号的纯麦,意义是不同的。那个冷淡又温和、纯粹而热烈的鬈发姑娘,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有车给她跳了,没有高架桥给她跳了,甚至她因为脱力都没法反抗。
呼吸的空间一点点被掠夺,他就像一个滚烫的热源,将阴影覆在她的上方,无处可躲的光线和热度流泻下来。
他的手逐渐开始不安分,扯下了她裹在身上的被子。
……
她大口地喘着气,额头都沁出了汗,正义地凝视着琴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感觉不太好,要变回去了的样子。”
他的手还握在她浑圆的肩头上,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穿过肌肤渗入她的血液。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眉头紧皱的她,松开了手。
“在这之前,你做了什么?”他问。
……
前卧底和卧底的第二次会议在几天后再次召开了。
这次气氛更加诡异。
基尔拿出U盘,把CIA安插在实验室的卧底给她的文件打开。
那个制药工专业的研究生说,纯麦威士忌在实验室大楼里找到他并把这份文件让他送过来。
是APTX的资料,也是上一次雪莉想要在广田教授家里的光盘中得到、却被病毒销毁了的资料。
纯麦威士忌利用她暂时的恢复,借机让琴酒带她去实验室,将她的那盒巧克力交给实验员分析,由此得到了这份资料。
“她很厉害”,水无怜奈由衷地称赞道,脸上却带了担忧之色。
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我会交给雪莉的。”
安室透则看向了这一次依然在做背景板的赤井秀一,心头怒火蹭地窜上来,冷笑着讽刺道:“FBI的小丑惹出来的事,让别人收拾烂摊子还不够,无动于衷的样子可笑极了,如果做不了实事就滚回去。”
针织帽青年微微抬眸,用淡漠的眼神睇视着他。
剑拔弩张的氛围在房间里像一张弓般拉成满月。
诸伏景光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眼神中略有些惊诧地看向赤井秀一:“赤井,你莫非……”
他的绿眸被浓密的长睫遮挡了一半,依稀可见冷光闪烁,唇角提了一个细微的弧度,锋利的胁迫感扑面而来。
“你在想什么疯狂的计划?”水无怜奈声音严肃。
赤井秀一站起身,双手抄在兜里,冷漠地离开了会议现场。
走到门口时,他转过头,语气平淡得像报告晚饭吃了什么:“我要让她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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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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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藤间智完全不知道她的卧底群里吵成了什么样子。
她更不知道,如果那些人知道作为卧底的她正正经经地开始考虑把身体交给琴酒,会.炸.成什么样子。
卧底群里.炸.毛.炸.得最厉害的波本:【她用生命换来重新进入组织的机会,赤井秀一你现在一句话就要摧毁她的心血,你这个自私的疯子!】
沉默的诸伏景光:【……】
和事佬水无怜奈:【但赤井也有道理,如果不及时止损,她会受到更多伤害,你难道愿意看到她和组织同归于尽吗?】
波本.炸.开的毛缓缓收拢:【……一定有更好的办法。但绝对不是这个!】
FBI的废物赤井秀一冷静地观战许久:【她得到的情报已经够多了,付出的努力已经有了回报。】
FBI的废物继续说:【你阻止不了我,波本。】
波本看到群里的消息时正遛狗回来,他把门重重地一关。
虽然藤间智现在没有电子设备,看不到消息,但他还是保持着每天有事给她的邮箱发消息的习惯。
受了委屈的安室透如此写道:【小智,或许你会觉得我无理取闹,过分针对那个FBI,虽然如此,我还是乐意为自己辩解一句,是他在针对我。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没办法。那么,晚安——零】
波本茶里茶气的言论没有被藤间智及时接收到,她曲着腿窝在沙发上,手扒拉着沙发的靠背,把脑袋枕在沙发靠背上,百无聊赖地等琴酒回来,她有话要问他。
琴酒今天又是大夜班。
晚上十二点,琴酒风尘仆仆地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小卷毛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扒拉着沙发,下巴搁在沙发靠背上,睡得脸都皱到一起,嘴角还有可疑的水痕。
他伸手碰了碰她,小手冰冰凉的,他哼了一声,把人抱起来。
忽如其来的暖意让她醒了一点,不过只醒了一点点,她想起自己要问他的话。
藤间智在半梦半醒中,磕磕巴巴地组织语言:“你是工具吗,琴……?”
尾音在迷迷糊糊中被吞掉了。
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像一张弓,全身的气息都戒备起来,刚才还盛着零星温和的碧色瞳孔迅速冰封。
她觉得有点冷,明明抱着她的那个人胸膛暖呼呼的,但就是被冻醒了,睁开眼睛,正和琴酒四目相对。
没有任何掩饰的,她直截了当地说:“你把自己看做工具了吗?”
高大的银发男人身上还带着外面夜里的寒气,房间的灯光在他身后散开,他的脸沉在灯光背面的阴影处。
“……那你愿意作我的工具吗?”她问。
他低眸,看到她的眼睛在房间的灯下流转着暖黄的光泽,平静而柔和。
她吞了下口水,继续:“我不会让你晚上十二点回家,不会让你中弹受伤,不需要你时刻表忠心,不会让你一直吃便利店的便当,我会带你去遛狗,带你去看日出,带你去跳伞,等买了直升机还会带你去飞……”
她直视着琴酒,看到他的眼睛里暗色明灭。
她的心直直地坠下去,她听到自己喃喃地说:“这个邀请一直有效,随时可以找我。”
把睡昏头说胡话的小卷毛放到床上后,她笑着朝琴酒挥手:“那我呼呼了,明天见。”